映玉公子是什麼人?錦衣玉食,嬌生慣養,怕疼怕苦,這會兒正是深秋,夜裡冷的很,凍他一會兒就該回去了。
“你喜歡站你就站。”
柴映玉聽著這般絕情的話,不由低下了頭,縱使知道花藥是被他傷透了心才會說這樣的狠話,他還是被傷到了。
以前,他隻要皺一下眉,她都會噓寒問暖,關心備至的。
夜風呼號,卷地落葉。
深秋的夜晚有一股子透骨的涼氣。
花藥坐在燈下,一直都沒動彈,燈影明明滅滅,心裡煩得很,約莫過了一刻鐘,側耳傾聽,外麵除了北風席卷著樹枝嘩嘩的響著,似乎便沒有彆的聲響。
然而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起身去打開門一看。
柴映玉竟然還佇立在門口,站的筆直。
花藥驚訝的瞪大眼睛,她以為他早就走了呢,隻是下意識的過來看看而已。
“你怎麼還在這?”
“醜女人,你乾脆凍死小爺算了。”柴映玉一邊說著話,一邊嘴打顫。
花藥有些不忍心,歎了口氣,錯開門口。
“進來吧。”
柴映玉一個箭步就衝了進去,像是生怕花藥後悔一般。今兒他為了凸顯自己貴公子的風華,隻穿了一層薄薄的絲綢單衣,好看是好看,就是冷,風一吹,滿袖子全是涼氣。
花藥關上門剛一回頭,正看到柴映玉打了個冷顫。
一時間,說不出什麼心情來。
“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說吧。”
柴映玉縮著脖子,把手往前一伸:“你先給小爺捂捂手,凍得都沒知覺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微微拉長的尾音,甕聲甕氣,有些可憐,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花藥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給柴映玉捂手,然而就在動手的一刹那,腦子裡立刻冒出來“未婚妻”這三個字,一瓢涼水劈頭蓋臉的潑了下來。
“你自己搓搓吧。”
連手都不拉了嗎?醜女人之前可是得著機會就偷偷摸摸拉他手的。
柴映玉本來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卻被一陣秋風吹成了蔫茄子。他光想著給花藥送點甜頭,然而怎麼送這個甜頭,對他來說比登天還難。
作為一個半夜送的小爺,怎麼可以氣餒?
柴映玉鼓足了勇氣,再次可憐兮兮的仰起臉:“你過來摸摸小爺的臉,凍的冰涼冰涼的。”
花藥越發的心煩意亂:“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
柴映玉梗著脖子,覺得此生尊嚴怕是要折在此處:“小爺大半夜的跑到你門前站了這麼久,你還不明白為什麼?”
“不明白。”
柴映玉氣悶不已,這事說出來太羞恥,還是做吧。
如此想著,他微微彎下腰,閉上眼睛,仰著臉,對花藥說道:“親吧。”
親吧???
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這是釣魚執法嗎?
花藥看著眼前乖乖等著被親的柴映玉,十分無奈。
“睜眼。”
想讓他睜著眼睛親嗎?也行,柴映玉立刻睜開眼睛,然而卻見花藥一臉見鬼的樣子,完全沒有親下來的意思。
花藥扶額歎息:“你到底想乾什麼?”
柴映玉納悶,自己都做的這麼明顯了,她還沒看出來?
然而驕傲的映玉公子能直接跟她說“小爺半夜送,請不要矜持,隨便享用”嗎?
當然不能。
柴映玉哼聲道:“你不是喜歡親小爺嗎?小爺今兒大發慈悲,就讓你親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趕緊親。”
一副小爺在施舍你的模樣。
甭管是不是施舍,這要是平常,花藥會猶豫嗎?
然而現在他滿臉都寫著是“彆人家的未婚夫”,她要是能親下來,那才是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柴映玉,彆鬨了。”
花藥很無力,柴映玉越是這樣,她越是煩躁。
本來她就對柴映玉懷著壞心思,如今他又這副任君采擷的模樣,真的太考驗一個人的品德操守了。
花藥心裡就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說:親呀,反正他送上門的,親了之後甭跟他糾纏就是,他那麼驕傲,也不可能讓你負責。你是藥王穀穀主,又不是名門正派,隻談風月,不談感情也無所謂呀。
另外一個說:他有未婚妻,他有未婚妻,他有未婚妻……
就在花藥腦子裡天人交戰,一腳踏入深淵之際。
“叩,叩叩……”
幾聲敲門。
“誰呀?”
“是我。”
南宮榷?他來乾什麼?
小白臉,怎麼哪哪兒都有他?
柴映玉剛剛明顯察覺到醜女人的態度在鬆動,就差一點點就被他的美色迷惑了。就在那個關鍵的分水嶺上,卻被南宮榷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及時打斷。
然而,映玉公子是那種會放過這個稍縱即逝機會的人嗎?
當然不是。
就在花藥晃神之際。
隻見柴映玉迅速直起身子,低頭就叼住了她的嘴唇。:,,,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