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映玉渾身上下無一不是透著精致。
他身上穿的內衫是上好的蘇州雲錦,質地輕柔,光滑舒適,隨著他勾著足的小腿向前戳花藥的動作,褲腿在他的小腿上來回滑動。
花藥的視線不自覺的便落在了上麵。
“你說話啊,剛剛到底在跟誰說話?”
花藥想到紫電跟她說的那番話,一時間心思複雜至極。
“在跟紫電大俠說話。”
“說什麼?”
柴映玉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足趾戳著花藥,像是貓一樣撓著她。他似乎總是忍不住的碰她,很奇怪,明明他以前很討厭跟彆人有肢體接觸。
花藥含糊道:“就詢問了下你身體的狀況。”
柴映玉目光落在花藥的身上,隻見她窈窕的站在他的床邊,心裡很舒坦,看她似乎哪哪兒都好,好的讓他都忘記了對方並不是個美人。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內在美好到讓人忽略她的容貌。
柴映玉戳花藥的動作一頓,修長白皙的小腿落在紅色綢緞被麵上,他微微抬眼,一雙眼睛仿佛波光瀲灩。
“你杵在那兒乾什麼?過來坐。”
花藥被柴映玉的腿晃的有些意誌不堅,終是忍不住扯過被子,把柴映玉一直不老實的晃動的小腿給蓋住。
“你還在發燒,彆再著涼了。”
柴映玉有些氣悶,天知道他為了能夠勾.引花藥回心轉意,連夜看了多少本話本子,然而這些在花藥這裡就仿佛是石投大海,完全起不到作用。
“你過來坐下。”他不耐煩的催促。
花藥低著頭坐在了椅子上。她此刻內矛盾極了,一邊享受跟他相處的每時每刻,一邊在自我譴責,整個人宛如分裂。
柴映玉很不習慣花藥的視線不落在自己身上,更沒辦法消受她的冷淡。他試圖引導著她靠近自己一些。
“被子透風,你過來給小爺掖下被角。”
花藥皺眉:“你自己不會掖嗎?”
“不過是掖個被子,小爺還能吃了你不成?你以前又不是沒掖過,現在為什麼就不行?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今昔對比,差距實在太大,巨大的心理落差,讓柴映玉心酸不已。
花藥依舊麵色沉沉:“以前是我冒犯你,我不該對你那樣的。”
柴映玉覺得此時就像是有一把草塞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他喉嚨動了動,半天才找回聲音。
“你現在這樣才是不該。”
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可是僅剩的那一點點自尊讓他無法開這個口,他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就差沒明說,她是瞎子嗎?
花藥幾乎是確定柴映玉對她真的有意思,可是一時間,也什麼都說不出,坐在椅子上,沉悶的低著頭,緘默不語。
柴映玉越看越生氣,一方麵他煩心花藥莫名其妙的不搭理他,另外一方麵,他也煩心自己竟然如此沒骨氣。
一時靜默,兩個人之間從未如此這般靜默過。
柴映玉被這樣的靜默折磨的心都快炸裂了。
忽然,他猛的坐起身,傾身上前,不管不顧的摟住花藥就親了上去。
他一肚子的話,卻又無法說出,最後,隻能這樣做,就仿佛是在用這樣親密的行為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意。
花藥顯然被嚇到了,身體瞬間僵住,一動不動。
唇齒相依,相濡以沫,氣息相融。
一個細軟綿長的吻過後,柴映玉及時止住了動作,他鬆開花藥,手滑到她的手邊,微微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仿佛含著水霧的雙眸看著她,說不出的繾綣溫柔。
花藥有些呆,一臉茫然,如果昨天還是個意外,那今天做何解釋?
柴映玉低垂下視線,耳朵後根紅了一片。
“你明白小爺的意思吧?”
花藥覺得自己應該不是自作多情,然而,這比她自作多情還要更難辦,她要是做作多情,大不了最後一個人舔舐傷口就是,可現在明顯不是單線的問題。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想要占有,起了貪念。
她慌了,隻想逃避。
花藥從柴映玉掌中抽出自己的手,二話沒說,站起身落荒而逃。
這完全出乎映玉公子的意料,他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敞開的房門,再看看空無一人的房間。
嗷嗚一聲,埋在了被子裡,活活想悶死自己。
映玉公子生平第一次,踩著自己的臉麵去告白,竟然換來了對方的落荒而逃。丟臉丟到姥姥家,活不下去了,不能活了。
紫電遠遠的瞧見花藥從自家公子的屋子裡匆匆出來,踉蹌著跑開,不由生疑。
進門一看,就看到了他家公子蓬頭垢麵、目光呆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才多大功夫,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柴映玉癡癡的呢喃:“小爺,這回怕是栽了。”
紫電大驚,心裡瞬間明白,他家公子這是表白被拒了。天呀地呀,一向都是拒絕彆人的公子表白竟然會被拒。
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此刻所有的鼓勵安慰都顯得太蒼白,搞不好還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