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藥咽了下口水。
這真的不是勾引嗎?
一直覺得自己占有主動地位的花藥第一次對這段關係產生了質疑。
她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親柴映玉的場景來。
夜黑風高,電閃雷鳴,他獨自一人闖入她的房間,叨逼叨的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有,最後還主動爬上了她的床。
她當時怎麼想的來著?哦,大約是送上門的便宜白占白不占。
然而,細琢磨琢磨就有些不對味了。他可是武林高手映玉公子,竟然就那麼容易被她占了便宜,不是故意放水?
手握藥膏,花藥陷入沉思。
柴映玉久久不見花藥動手,覺得肩膀涼颼颼的,轉過身去一看,隻見她目光呆滯,似乎在想事情,在這種空當想事情?
“你乾嘛呢?”他問。
花藥回過神,深深的看了一眼柴映玉:“你確定讓我來?”
柴映玉點點頭,一臉的單純無害:“不是你來誰來?小爺自己又看不到。”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坦蕩的讓懷疑他的人都覺得自己想太多。
花藥雖然心裡瞬間想了很多,但是卻並沒有急著說出口,她總覺得映玉公子上趕著給她便宜占這種事情比較像是臆想。
算了,先給他塗藥再說吧。
柴映玉見花藥去洗手,偷偷的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僅想讓她多看看他,多關心關心他,他還想讓她多碰碰他,明明以前他不喜歡跟彆人過多肢體接觸的。
以前不用他說,她也會主動碰他,最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竟然規矩的宛如正人君子。他一邊懷疑自己魅力不再,一邊又渴望她主動來碰碰自己,這就迫使他不得不用一些小手段。
傷透腦筋。
花藥哪知道柴映玉心裡這麼多彎彎繞繞,隻當他又在耍脾氣。
柴映玉仰臥在美人榻上,脖子後麵墊著個小軟枕,歪著腦袋,微微抬眼看花藥,心中一陣悸動。
她可真好看,蒼白清麗的麵容中透著幾分寡淡,就像是他身上繡著的白玉蘭,花朵皎白,卻不素雅,有一種內斂的張揚在裡麵。
這樣的容貌,跟她的性格是極相配的。
“你是不是易傷體質?”她問。
柴映玉冷不丁被她發問,沒反應過來,用鼻音“嗯?”了一下。
花藥解釋說:“就是容易受傷,戳一下就能紫一片。”
她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傷痕很不對勁,她自己用了多大勁兒自己清楚,可他身上又明明白白的有傷痕,八成是易傷體質。
柴映玉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應該是。”
花藥腹誹他又在坑她,卻也沒吱聲,無論是不是坑她,傷都在那裡。
小金匙舀出一勺藥膏放在青紫的痕跡上,然後,用指尖抹勻。
冰涼的指尖點著更加冰涼的藥膏在肌膚上暈開,柴映玉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就像是被細細的紅線密密匝匝的捆綁著,每一下跳動都讓頭皮發麻。
他下意識的肩膀抖動了一下。
“疼嗎?”
柴映玉搖搖頭:“不疼。”
花藥趕緊認認真真的塗藥,不敢亂瞄,生怕管不住自己的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柴映玉心裡就像是長了草一樣,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花藥看。他發現,她越是一本正經的時候,他越是想去親一親。
大約出於一種逆反心理,還有對神聖褻瀆的詭異想法。
這種想法隨著她指尖在他肌膚上打轉,瞬間發酵,釀成了一壺美酒。
花藥正在塗藥的手腕忽然被抓住。
“怎麼了?”
在盈盈秋水般雙眸的注視下,柴映玉抿了下嘴唇,放棄了最後那點掙紮,手下一用力,把她拽倒在了自己身上。
花藥驚呼一聲,剛想撐著手掌起來,就被他親在了嘴唇上。
柴映玉長臂一攬,摟著她的腰身就納入懷中。
呼吸交錯,纏綿在一起。
花藥的身上總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香,長期浸染,日積月累。
那是一種比脂粉香更讓人著迷的味道。
柴映玉很喜歡這個味道,也不知道是喜歡她這個人從而喜歡她身上的味道,還是本就喜歡,他總想讓自己身上染上更多這種香。
映玉公子聰明勁兒表現在各個方麵,之前雖然於親吻一事上毫無經驗,但是,他有一顆愛學習愛實踐的心。
花藥經過驚慌之後,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近距離的呼吸交融,臉上的絨毛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身上傳來的熱度,讓本就旖旎的場景更加曖昧。
樓下的喧鬨聲傳來,變得異常清晰。
兩個人之間的呼吸似乎更加炙熱。
半天,柴映玉像是猛然醒神一般,極力克製的鬆開了花藥。
四目對視,靜默無言,看著對方的眼中映著自己的身影,心慌意亂。
花藥愣了一下,趕緊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爬起來,無意間把他的衣襟扯的更開了,她腦子一片混沌,視線在他因為衣襟大敞而裸露在外的胸前一掃而過,心裡怦怦直跳。
“藥膏都粘在衣服上了。”她訥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