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澤沒出去。薑桓做火鍋底料的時候他就在旁邊幫忙洗菜。
這還是崔先生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做家務,他生怕自己沒把菜洗乾淨,在水龍頭下衝了又衝,直到薑桓看不下去,皺著眉說:“可以了。”
兩人準備的差不多了,崔澤又給宋義陽打了電話。
按照原文進度,薛遲這時候還沒追到宋義陽,薛遲不像崔澤那麼閒,他有很多工作要處理,每次和宋義陽見麵都是擠出來的時間,崔澤不介意幫他浪費這點兒時間。
宋義陽剛坐上薛遲的車就看見崔澤打電話過來了。
他其實有點兒怕崔澤,看到崔澤來電,緊張的捏了捏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崔澤正在插電磁爐的線,聽到宋義陽的聲音,他十分和藹的問到:“薛總接到你了麼?我們都準備好了,你們過來就可以直接開吃了。”
薛遲本來沒打算帶宋義陽去崔澤家,當然也沒告訴宋義陽這件事,宋義陽聽了崔澤的話,下意識的看向薛遲,嘴裡說到:“吃什麼?”
“火鍋啊。”崔澤笑著說:“我和薛總約好今天在我家吃火鍋,他沒跟你說?”
宋義陽如遭雷劈,一臉看渣男的表情看著薛遲,薛遲被看的頭皮發麻,當即就想找個地方停車好好跟崔澤理論理論。
崔澤就像沒感覺到對麵的沉默,繼續說:“薛總的文件都還放在我這兒,你們不會不過來吧?”
“怎麼可能。”宋義陽咬牙切齒:“我們馬上過來。”
電話掛斷以後宋義陽立刻直勾勾的盯著薛遲,薛遲喉結上下動了動,說:“陽陽,我......”
“崔少爺請我們吃火鍋。”宋義陽打斷他:“我們去崔少爺家吧。”
他說的是“我們去崔少爺家吧”,聽起來卻像“你還是去死吧”,薛遲假裝鎮定:“嗯,本來就打算帶你過去。”
宋義陽沒搭理他,臭著臉玩兒手機上的小遊戲。
等薛遲把車開進青山彆墅區時,宋義陽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崔澤給薛遲買的房子?
在這個地方請他們吃火鍋,崔澤這是什麼意思?
想到薛遲瞞著自己,宋義陽又有點兒委屈,下車後繼續不搭理薛遲。
薛遲頭疼不已,等宋義陽按響門鈴後,崔澤又對外麵的兩人說:“薛總不是能指紋解鎖麼?”
這一次宋義陽是真的覺得委屈了,雖然這套房子是崔澤送給薛遲的,兩人都能使用很正常,但崔澤為什麼要約薛遲在這裡吃火鍋,薛遲為什麼要瞞著自己?
他一直知道崔澤喜歡薛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門當戶對。
之前薛遲項目出了問題也是崔家幫的忙,而且最近崔澤性情大變,薛遲對他基本也恢複到了以前的態度,雖然惡意揣度彆人的友誼不好,但宋義陽覺得難受,他害怕。
崔澤看起來是真的不打算為兩人開門,薛遲硬著頭皮開了門,宋義陽一進去,就甕聲甕氣的喊了一聲:“崔少。”
崔澤端著一盤車厘子窩在沙發上,見兩人進屋,他十分友好的笑了笑:“馬上就好了,來吃水果。”
鍋底已經端到飯廳裡了,整個屋子裡充斥著火鍋香味兒,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的,宋義陽酸是酸,卻不敢直接坐在崔澤身邊,猶豫了一會兒才低聲問:“是崔少自己準備的?”
“嗯。”崔澤笑著說:“下午和某些人一起去商場買的。”
他這話說的不清不楚,薑桓又不在客廳,宋義陽自然就以為“某些人”是薛遲,他氣呼呼的坐在離崔澤比較遠的地方,薛遲冷著臉指了指崔澤,警告意味十足。
薑桓把醃過的肉端出廚房時宋義陽才知道薑桓也在,他非常驚訝,愣愣的問薑桓:“你怎麼在這裡?”
薑桓不但在這裡,他還圍著圍裙從廚房裡出來了。
宋義陽受到的驚嚇程度使他暫時忘記了吃醋,薑桓沒回答他,崔澤把車厘子放在茶幾上,起身對幾人說:“吃火鍋吧。”
崔澤占了兩個不會被煙熏的位置,見薑桓要脫圍裙,他立刻說:“彆脫了,等兒掉油怎麼辦?”
其實崔先生純粹是覺得薑桓這麼穿合適,就像是和他在一起很久的戀人。
薑桓頓了頓,還是依言沒脫圍裙。
宋義陽本來不想挨著崔澤坐,沒想到崔澤坐下後直接對兩人抬了抬下巴:“這兒來吧,煙少。”
宋義陽磨磨蹭蹭的看向薛遲,希望薛遲拒絕崔澤,沒想到薛遲完全沒get到他的意思,以為他不想和崔澤坐,便直接坐在了崔澤旁邊。
宋義陽:“......”
崔澤側頭靠在薑桓肩上笑了笑。
宋義陽的委屈幾乎要化為實質,他惡狠狠的瞪了薛遲一眼,坐在薛遲身邊,崔澤問幾人:“喝啤酒麼?”
薛遲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
宋義陽也擺擺手:“有可樂麼?”
“冰箱裡好像還有兩罐。”崔澤不怎麼確定的看著薑桓,薑桓輕輕“嗯”了一聲,崔澤說:“冰箱裡,去拿吧。”
他說完,又看薛遲:“薛總就彆和可樂了吧,可樂殺精。”
圍坐在一起的人瞬間安靜下來,一時間隻能聽見火鍋“咕咚咕咚”的冒泡聲。
薛遲頂著宋義陽的死亡視線,咬牙切齒的說:“我和陽陽喝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