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道尊看著他,冷冷說道:“本座製定的。”
“……”吳潛。
他立馬閉嘴,移開目光,假裝無事發生。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咦,剛才有人說話了嗎!
其他少年人們也皺起了眉頭,臉色沉重,正如吳潛所說,他根本就無法擊敗玉衡道尊,黑雲寨內那個瘋批美人也是玉衡道尊,他們怎麼可能擊敗他!
一時間氣氛沉重。
“祖師這樣嚇唬我們,是不是不太好?”蘇煙微開口說道,她看著麵前玉衡道尊說道,“既然您定下了這個規則,那必然有破局解法。”
“殺不殺那位瘋批美人,全在祖師你的一念之間。”她說道。
玉衡道尊看著她,蹙了蹙眉,忍無可忍提醒她道:“不要用那個稱呼。”
“哦。”蘇煙微應了聲,然後問道:“那該如何稱呼?”
“兩個祖師,不能叫一樣的吧,會分不清的。”她說道。
玉衡道尊:“……”
他頓了頓,然後語氣淡淡說道:“稱呼乃是身外物,隨意吧。”
蘇煙微一聽,頓時樂了,這是想不出更合適合理的新的稱呼,索性自暴自棄了?
“好的。”她從善如流道,“在弟子看來,那位瘋批美人祖師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秀水峰上的那數以萬計的枉死者的冤魂。”
“他們才是一切的根由所在。”蘇煙微看著麵前玉衡道尊,犀利指出道:“你想要的也不是讓我們替你去殺了瘋批美人師祖,而是想要我們替你平息這些枉死冤魂的怨氣,超度他們吧!”
“……”
玉衡道尊沉默不語,沒有否認。
這在在場的眾少年人看來,就是承認了。
吳潛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道:“這不可能吧!”
“更不可能,更加做不到!”他說道。
還不如去和瘋批美人師祖打架呢,這還更有希望些。超度冤魂,他們怎麼可能做得到!連玉衡道尊和靈隱寺佛子都做不到,更彆提他們。吳潛覺得要不是他瘋了,就是祖師瘋了,竟然會提出如此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蘇煙微看著玉衡道尊,冷不丁問道:“祖師您是真的不明白,為何無法超度這些枉死的冤魂嗎?”
“……”
玉衡道尊沉默,未有言語。
他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和此刻沉默的態度,便足以說明一切。
蘇煙微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您也知道,一直都知曉。也對,畢竟答案是那樣明顯。”
“為何這座黑雲寨能夠束縛困住那些枉死的冤魂,又為何瘋批美人師祖要一次次在的黑雲寨內重複殺死七位寨主?”她提出問題道。
一旁的吳潛聽得眼睛瞪大,“一次次,重複殺死?”
唐州、薑歲安、齊衡三人,也麵露驚訝。
“因為,血債血償啊!”蘇煙微說道,“隻有殺人者的鮮血,才能平息被殺的枉死冤魂們的怒氣怨氣。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命還命血債血償!”
她看著沉默的玉衡道尊說道,“當初您攻破黑雲寨,誅殺了七寨主,卻留下了其餘山匪的性命,沒有將他們殺死。”
“這對於慘死在黑雲寨的山匪手鐘的冤魂們是無法饒恕的事情,他們的仇得不到報,怨氣無法化去,亡魂徘徊在此山日夜哀嚎,怨氣越來越中,直至形成魔障。”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無論是你還是靈隱寺的佛子都無法超度他們。”蘇煙微說道,“想要度化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血債血償!”
“正是您當初的一念之仁,您的慈悲,才造成了如今的冤魂不散。”她無情的指出道,“即便是分出一道元神,重複當初殺死黑雲寨七寨主的場景,也隻能暫時壓製住冤魂們的怨氣讓其不擴散更廣,但這是飲鴆止渴,越是壓製反彈的越是厲害。”
一旁的吳潛、唐州、薑歲安、齊衡,已經被蘇煙微所說的,爆出來的大料給震驚到失語,真相比他們想象的更為慘烈,也更加殘忍。
“我總不能將那數千人全殺了。”
許久之後,玉衡道尊沙啞的聲音響起,他看著蘇煙微,又一次問道:“你覺得我錯了嗎?”
“你也覺得我錯了嗎?”他說道。
蘇煙微看著他,說道:“我還是那句話,隻要您覺得問心無愧便可。”
“殺或不殺,皆是仁義,並無對錯之分。”她繼續道,“隻是對於枉死在這群山匪手下的亡魂而言,他們該死!該殺!”
玉衡道尊看著她,問道:“如果是你的話,你殺,還是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