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可不是看誰的麵子就能夠請來的。雲霄劍尊能夠請來這些名門大派來人不稀奇,但是來得都是各大門派的少主長老,就不一般了!”
聽者也不是蠢貨,立即領悟了其中關鍵,驚歎道:“這蘇煙微可真不得了啊!雲霄劍尊收了這麼個不得了的徒弟,可不得好生宣揚一番,如此倒是能理解他此番做派。”
“可不是!現在都說雲霄劍尊氣運衝天,這輩子的運氣都用在收徒上了。”這人笑著說道,“真是讓人嫉妒眼紅啊!”
“咦,那不是林星河嗎?”另一人眼尖地看見從外走進來的一男一女,女的他不認識,男的他可是見過的,數千年林星河追殺魔道邪修,他從有過一麵之緣,當是被林星河滿身肅殺之氣嚇得不輕,印象深刻,這輩子都難忘。
他身旁人聞言抬頭看了眼,“是他,他旁邊的就是那蘇煙微了。”
正偕同從外走進的蘇煙微和林星河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成為了彆人眼中的焦點,兩人正在交談著。
“我還當師兄你趕不回了。”蘇煙微笑盈盈地對身旁林星河說道,也不知林星河到底是在忙於什麼事情,一直未見他人露麵。蘇煙微有心打聽,但每次問雲霄劍尊都被他三言兩語打發了。久而久之,蘇煙微也察覺到林星河此番事情不為外人道也,怕是涉及了什麼隱秘。既然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她也就不問了。
林星河低頭看她,清雋俊美的臉龐一如往昔乾淨純然,並未染上風霜塵埃,眼眸依舊純淨如稚子,讓人一眼就能看透。
他是個簡單率直的人,蘇煙微一直都知道,真正的表裡如一。
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夠真正做到表裡如一呢?即便是蘇煙微,亦不敢說自己是。
或許這正是她喜歡林星河這個人的原因,她喜歡簡單的人,喜歡和這類人打交道,因為他們總是讓她覺得安心。和複雜聰明人打交道,費腦子心力。
“師妹的金丹大典,我不會錯過。”林星河說道,黝黑明亮的眼眸像是夜空點星注視著她,“抱歉,讓師妹擔心了。”
“該說道歉的是我吧。”蘇煙微望著他笑道,“這些時日,師兄一直在擔心我吧?即便是師兄要事纏身,想到我亦是擔心居多,這是我的不是。”
“我一直都相信師兄哦!”她朝著他得意地笑,“從未擔心過師兄,因為我相信師兄的能力,一定能化險為夷的。”
這不是客套話,而是真是如此。
蘇煙微對林星河有著毫無緣由的篤定信任,她相信他不會有事的,不會在外麵他們不知道看不見的地方出事。便是有危險,也能夠平安度過。
“……”
林星河望著她,黝黑的眼睛目光明亮。
他鴉羽般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緩緩垂下眼眸,抿了抿唇,從袖中取出一個鎏金方盒,“師妹,這是……給你的賀禮。”
“哦?”蘇煙微感興趣的接過,“我可以打開嗎?”
話說如此,手上已經打開了。
“哇!”
她很給麵子的哇出聲,“很漂亮。”
鎏金的盒子裡躺著的是一朵純白的冰花,盒子打開之際,還在散發著絲絲霧氣,冰晶一般純淨美麗。
“這是冰晶花,隻長在極寒之地。”林星河輕聲說道,“常開不敗,永不凋謝。”
“純淨無垢,永不染色,始終如一。”
蘇煙微抬起頭看著他,笑意盈盈,“我很喜歡,謝謝師兄。”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林星河抿了抿唇,也笑了。
——
“微兒,過來。”
禮堂的中央,一襲絳紫劍袍的雲霄劍尊站在上方,朝著前方下位蘇煙微招手道,他今日難得穿上了道門最高品的紫袍,手上托著一頂青玉蓮花冠。
頂著滿堂滿座視線,蘇煙微走上前去。
“你自幼習劍,少年入道,自修行起便刻苦勉勵,從不懈怠。”雲霄劍尊望著她,話語諄諄,“直至今日,道途有所小成,一切皆是你自身勤勉。”
“今為師為你戴冠,賜你道號,乘光。”
“乘光照曠,昭昭日月。”
此一番話,聽得蘇煙微心下觸動,百般情緒起。
她走上前,“乘光,多謝師父!”
雲霄劍尊親手為她戴上這一頂青玉蓮花冠,心下亦是感慨萬分,“眨眼,你也到了這個時候。”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輩將上下而求索。”
頭戴青玉蓮花道冠,一襲青衣如蓮出水清豔不妖的蘇煙微轉過身,她望著下方滿堂滿座親朋,看著那些陌生、熟悉的人,一身白色僧衣的真慧佛子,還有他身旁懷抱紅傘的明心大師,藥王穀、毒宗、太白宗等等諸多人,以及青醫、玄淵,龍膽,林星河……
許許多多的人,形形色色的人。
萬般情緒,千般念頭。
終化為這一笑。
乘光照曠,昭昭日月。
我自道號——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