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蘇煙微沉吟了一下說道,“看來在這座村落裡我們是找不到突破口了,還是得去找山神。”
“讓我想想接下來的計劃。”
事實上,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沒等蘇煙微想出好的計劃,異變發生了。
次日。
正和薄寒在屋子裡頭商談事情的蘇煙微,忽地聽見外頭一陣哭叫吵鬨聲,兩人同時停下了交談,相互對視了一眼。
“出去看看?”蘇煙微道。
薄寒站起了身,“走。”
還沒等二人出去,哐當一下門從外麵被撞開了,一個身形瘦削麵色蒼白的女人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她滿臉的淚痕,撲了前去抓住蘇煙微的衣擺。
蘇煙微看見她撲過來,沒躲開。
若是躲開,這婦人就要撞上前頭的桌角了。
“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婦人抓住蘇煙微的衣擺,哭著說道,“救救他!”
蘇煙微看著她滿臉淚痕神色蒼白嘴唇也是沒有血色的烏青,臉頰瘦削身子骨瘦弱,顯然是久病床榻之人,她身上還有濃鬱的藥香味,“你先彆急。”她伸手扶起女人,問道:“發生了何事?”
女人哭著斷斷續續的將事情道來。
原來是女兒的兒子違背了祖訓,偷偷的跑去河裡摸了幾條魚回來,給女人煮了魚湯。結果被村中的人發現了,如今村裡人要將他綁去山神廟燒死祭神謝罪。
蘇煙微和薄寒聽後大為震驚,居然!
但並不是很意外呢,蘇煙微心道,那日和長者的談話便讓她意識到了這個村落的愚昧,他們對深山有著崇高的的信仰,或者說畏懼。蘇煙微那日在長者的言辭中看見的更多的是恐懼,對於山神的恐懼更甚信仰。
這村子裡一定發生過什麼。
蘇煙微篤定想道。
“為何來找我們?”蘇煙微問身前哭泣不停的女人,“我們隻是初來乍到的外來人,沒這個能力改變村裡人的想法吧!”
“你們,你們是山神的客人!”女人緊緊抓住她的衣擺,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是你們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如果,如果你們都不行,那、那還有誰能救他!啊啊啊啊啊——”
女人說著便崩潰大哭,“為何要這麼傻,這麼傻!”
“明知道不可以,不可以的!”
蘇煙微看著麵前崩潰大哭的女人,歎了口氣,她握緊她的手,向她承諾道:“你放心,我們會救下你孩子的。”
“他會沒事的。”
女人的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哭的泣不成聲。
蘇煙微將女人安置在屋內,然後和薄寒一道出去了。
“因為這種事情就要殺人,實在荒謬!”薄寒麵色沉如水,對那山神的觀感越發不好。
“神可無錯,做出這些事情的人可不是神。”蘇煙微說道,“我倒是不奇怪,信仰之下做出再離奇的事情也不奇怪,見的多了。”
她輕描淡寫道。
薄寒目光驚詫的看了她一眼,心下尋思她幾時又是在何處見得?
等到蘇煙微和薄寒趕到的時候,那半大的少年已經被綁起來了,就要帶去山神廟。
“這是要做什麼?”蘇煙微走上前去,說道:“他犯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罪,要被這般對待?”
長者看著他們二人,皺眉說道:“麗娘去尋你們了?”
“糊塗!”
他怒斥了聲,“此等孽障怎能包庇!她就不怕害了一村的人嗎!?”
蘇煙微聞言目光閃了閃,道:“既然您已知曉,那我也不兜圈子了,這孩子雖然違背了祖訓,但也是一番孝心,情有可原。”
“不行就是不行!”長者疾聲厲色,“不能因為他壞了祖訓,他必須謝罪!”
“那也不必已死謝罪吧?我看罰他在山神廟跪個幾天幾夜就足夠了。”蘇煙微說道。
“這不可,他若不死,山神的憤怒豈能平息!?”長者絲毫不肯讓步,一雙眼睛如鷹盯著麵前蘇煙微,哪有平時的半點寬和,“你們外來者,不懂不要摻和!”
蘇煙微心下歎氣,心知是說服不了他了。
她目光環視了四周一圈,見其他人雖然麵有不忍卻無一人上前說話,奇怪……
怎麼沒一個人憤怒生氣?
這種事情,無人憤怒生氣,唯有不忍?也無人出來反對。
蘇煙微留了心,沉吟了下對麵前長者繼續說道:“您說得對,我們確實不懂,那不如這樣?”
“我們與山神有幾分淵源,不如我們前去將此事告知山神,看他老人家開不開恩?”
解鈴還須係鈴人,蘇煙微搞不定這老頭決定請外援。
長者聞言也愣了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眉頭緊緊皺起,臉色沉思,似乎在考慮蘇煙微所言的可行性。
“明日太陽升起前。”長者盯著她,說道:“若無山神開恩,他必要已死謝罪!”
“現在,將他綁去山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