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逃(穿成女神經...)(2 / 2)

儘管要素齊全,證據確鑿,顏路清依然不願意相信她現在是穿成了這個天殺的——

“顏小姐?”

顏路清聽到這仨字兒,突然覺得頭疼到爆炸。她閉了閉眼想緩緩,大黑卻還嫌不夠炸似的,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顧詞半小時前就到了,也按照您的吩咐綁好了。”

顏路清:“…………”

我、日。

我!日!!!

在靜謐的走廊裡,大黑壓低嗓音說的“綁好了”也並沒有什麼保密性。

這話把顏路清聽的頭皮發麻,卻見其餘黑衣服都非常整齊劃一地目不斜視,沒有絲毫反應。隻除了一個麵部控製力很差的張大嘴的愣頭青。

大家都很淡定,他在這幅畫麵裡就顯得十分突兀。

“你,對,就是你。”顏路清忍著顫抬起手,指著那個藏不住驚愕的愣頭青,“你這是什麼表情?”

愣頭青被身邊的人捅了下,冷汗瞬間流下來——他知道自己闖大禍了。顏家小姐喜怒無常到了極點,人儘皆知,他能做的隻有立即低頭認錯:“對、對不起小姐!我今天上午剛辦完入職,還不熟悉您的作風——不是不是!是我不該——”

顏路清卻打斷他的道歉:“你說你剛入職?”

“是!”

“知道我是誰麼?”

“知道!”

“那你現在,大聲說給我們聽聽,我是誰?”

愣頭青果然很愣,以為這是測試,聞言當場大聲背誦:“顏小姐全名顏路清,父親顏光林母親沈思安,是顏家唯一一個女兒,從小備受寵愛,順風順水長大,於前年確診精神障礙類疾病,包括但不限於精神分裂。喜歡顧詞六年,今日終於得手,恭喜小姐賀喜小……”

好家夥,我他媽直接好家夥。

本就覺得腦袋疼的爆炸,受此打擊,顏路清直接眼皮一翻暈過去了。

-

顏路清清醒的時候,周遭已然換了一幅場景。

紋理複古的天花板,貴氣十足的歐式牆畫。顯而易見,是原主的臥室。

原主是個身體極差又經常發瘋的定時炸·彈,所以彆墅裡有常駐醫護,顏路清醒了後又癱在那接受了一番檢查。

昏了一通,也平靜了一點。顏路清接受了自己穿書的這個事實。

她確實穿成了《心動限定》裡那個被她罵了無數次的偏執狂神經病女配。而顧詞,正是今天剛被“送”到她所在的這棟彆墅裡。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給顧詞“鬆綁”。

第二件事自然就是去見他。

接受完各項檢查,顏路清下了床,在大黑的帶領下下樓,準備去顧詞所在的房間。

彆墅裝潢都是一個風格,樓梯都是複古旋轉式,她看著身邊沉默的匪徒一樣的保鏢們,心道大白天在室內戴個墨鏡真是讓人出戲。

顏路清忍不住問離自己最近的大黑:“你們怎麼在室內戴墨鏡?耍酷?”

“?”

大黑看了她一眼,這一整天都覺得小姐哪裡都好奇怪,但下一秒——

哦,差點忘了她又精神分裂,那沒事了。

大黑在心裡與自己和解,低眉順目地回答病患:“因為您說嫌我們醜,要求出現在您麵前的時候必須戴遮住半張臉的墨鏡。”

顏路清嘴角一抽:“倒還真是個精神病理由……”

下完台階,顏路清站在原地喘了兩口粗氣。

——她先前之所以那麼容易暈倒,也是因為這具原屬於精神病的身體已經被原主折騰得相當病態了。還沒來得及照鏡子,但目光所及的胳膊腿上都幾乎沒幾兩肉,僅僅下個樓,顏路清都覺得胸悶氣短、頭昏眼花。

五分鐘後,終於來到顧詞所在的房間門前。

因為加了書簽,所以顏路清記的格外清楚。這是書中第五十四章,顧詞從仇家紈絝那裡消失、被偏執狂金屋藏“詞”的第一天。

按照原書劇情,後來顧詞確實崛起了,但也黑化了,從神經病女配手裡逃出去之後蟄伏幾年,親手解決當年仇家,報父母之仇,又手刃了以前踐踏侮辱過他的人。最終因為這些年身體虧損太嚴重,他自己也沒什麼好好活著的念頭,年紀輕輕便死在了父母的墓園裡。

總之,沒一點陽間的事。

看著這扇門,顏路清想起了自己生前在飛機上被顧詞的結局氣得不行,跟閨蜜瘋狂吐槽“女配虐的還不夠狠”的樣子。

淦。

書裡這女配最後眾叛親離,進監獄蹲了幾年,出來後又曝屍街頭。雖說這對於那個sjb來說絕對是罪有應得,活該,但為什麼她偏偏要穿到這個玩意身上!!!

難道要替她受罪嗎!

靈魂都臟了好嗎!!!

果然取名不能太瑪麗蘇,容易穿書。

“小姐?”大黑在身後低聲詢問。

顏路清回過神來,裝作麵無表情地對一排黑蛋點了點頭。不用說話,便有人替她推開了門,裡麵的光景一覽無餘——

房間跟她剛才呆的那間大同小異,同樣的裝修風格,除了一張大床外,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窗戶緊閉,還算燦爛的陽光從窗簾拉開的空隙傾瀉下來,與牆壁上裝修的複古紋路交相輝映。

床上躺著一個人。儘管離床還有一段距離,也能從輪廓看出那人有張令人一望驚豔的臉,漂亮又乾淨。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顏路清莫名覺得他躺在這裡的畫麵,簡直像是白雪公主和睡美人的結合體,可以直接無差彆代入這倆童話。

隻可惜。

她的身份不是救世王子,是遞出毒蘋果的巫婆。

顏路清走到床邊,垂眼的一瞬,下意識屏住呼吸。

原來,這就是顧詞。

原來這就是那個書裡極儘一切美好詞彙描寫的,讓女配惦記到發瘋的人。

消瘦得明顯,卻仍然好看得不似真人。

仿佛久居室內不見光,他皮膚白的像冰雪。頭發有些長,幾縷發絲散落在頸側,薄薄的眼皮下是纖密的睫毛。睫毛和發絲的黑與膚色的白有著極為強烈的反差美感。

他似乎屏蔽了外界的聲音,躺在那裡,連呼吸起伏都輕到幾乎看不出來。

就好像……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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