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逃(公主不高興。...)(2 / 2)

可現在當這種笑容收斂,被那雙漆黑的眼盯著的時候,竟然會讓人心底一寒。

隨後他又回過神:不過是個剛高中畢業的毛頭小子,寒個屁。

“……那個,小夥子啊,”大白牙先是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衝著他搖搖頭,然後做了一個健身男人經常秀肌肉的動作,那過於誇張的肌肉明擺著□□的炫耀,“你看,要是像我這樣的,拉個小姑娘能拉不動?”

他苦口婆心:“所以,要我說,你以後可得多鍛煉啊!”

“………”

-

給他們做檢查的是個戴著口罩的中年女醫生,眼睛上笑紋多,看起來脾氣很好。

顏路清正在跟醫生說著兩人具體是怎麼傷到的,都傷到了哪兒,身邊突然傳來了一股低氣壓。

她回過頭便看到了顧詞麵無表情的臉,醫院裡的大白燈一照,那張精致的臉就跟那種雜誌上的冷麵模特似的。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她腦海裡浮現出幾個字:公主心情不好。

車上不還笑著答題呢嗎?這是怎麼了。

顏路清正疑惑,顧詞留下一句“去趟洗手間,先給她看”就出了門,沒過幾秒,車上的那個大白牙恰好進了診室。

顏路清身上有不少小傷,但基本都不需要塗藥包紮,畢竟穿著長袖長褲還是能阻隔部分剮蹭的,所以她的外傷檢查很快結束。

恰好大白牙手上拿了幾張紙,看樣子是跟醫生確認簽署幾份文件,顏路清就坐在一邊等。

大白牙邊看著醫生簽字邊跟她聊天:“這倆孩子也是命大,從山坡滾下去那麼老遠也沒什麼大事兒――我剛才還在跟那男同學說呢,他就是勁兒小了,以後得多多鍛煉。你說要是他力氣再大點,像我這樣,最初是不是連掉都不能掉下去?害……”

“……”

顏路清雖然從得救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處於較為迷茫的狀態,並且不懂自己這種狀態為何而生。

可是現在,她很明確地知道,她是真的很不開心。

“這位叔叔。”顏路清出聲打斷了還要繼續侃侃而談的大白牙。

室內的目光頓時聚集在她身上。

“您又不知道我們當時是什麼情況,乾嘛這樣說?”顏路清明明坐在凳子上,卻說出了站在凳子上的氣勢,“拉住我又不是光看力氣,土坡多滑您不知道嗎?而且滾下山坡的時候他一邊帶著我一邊還得躲障礙物――”

顏路清換了口氣,字正腔圓地說完,“我那男同學要是真力氣小我們早死了也說不定,您不要說的這麼輕鬆好嗎?”

“……”

她知道大概這個人也沒有惡意,大概是性格直,隨口一說。

但她就是好氣。

顧詞拉住她那時的樣子她都記得,她想鬆手他反握住她手的時候她也記得,還有他一路抱著她的腦袋,最後撞到樹後背受傷……為什麼到了外人的口裡,就成了能夠隨意調侃的“這小男生力氣不夠大”?

大白牙被懟得啞口無言,最後還是女醫生笑著打破沉默。

“人姑娘說的太對了,你就是頭腦太簡單,那男生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小姑娘身上會傷這麼少?”

大白牙拿著簽好的文件尷尬地走了,他推開門,顏路清恰好跟門外正要進來的顧詞對上視線。

他聽到了嗎?

聽到了多少?

不過就算都聽到了,顏路清也不覺得尷尬。

她坐在椅子上對顧詞招手:“誒,顧詞你過來。”

剛才那人傻得他懟都懶得懟,顏路清卻那麼認真地說了一大串。

顧詞依言走到她身邊。

顏路清說:“你再低一下頭。”

顧詞依言低頭。

然後少女刻意放輕的聲音順利地傳入他的左耳――

“你千萬不要聽他瞎說,你要是敢練成他那樣的肌肉猛男,你將會失去我這個珍貴的朋友。”

……

圍觀了少年少女咬耳朵的女醫生很有耐心,等顧詞直起身後,才走到兩人身邊,開始正式檢查。

過程中,不斷地發出感慨。

比如當她發現顧詞的後背竟然既消了毒,又敷了藥,最後還用繃帶纏上了的時候――

“可以啊,你們倆這互相給對方急救的手法真不錯。”女醫生感慨,“消毒和包紮工具這麼齊全,完全沒感染,就是木刺紮的傷口有點兒深,按時換藥也得養一段時間。”

顏路清正想幫忙問問會不會留疤,顧詞卻突然彎了彎唇,說:“確實不錯,因為我們有個哆啦A夢,口袋裡什麼都有。”

“……?”

當女醫生發現兩人身上都有脫臼又複位的地方,又再次感慨:“這手法很到位啊,一般不來醫院複位是有挺大幾率留點小毛病的,但你倆這個很棒,很完美。”

顏路清想起顧詞那時候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樣的反應,以及自己給自己複位的驚人之舉,便也開口說:“正常,因為我們還有個鐵臂阿童木嘛。”

“???”

女醫生笑臉一僵:是她理解不了現在孩子們的梗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最後她小心翼翼地總結:“沒想到你倆這麼大了,還挺愛看動畫片啊……有童心,真有童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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