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逃(讓他有一種靈魂在受刑的感...)(2 / 2)

【在逃聖母】:其實如果你真的缺錢……

【章年】:?

章年再度冒出粉色泡泡:「顏小姐果然還是記得我!」

然而顏路清接下來的話無情地摧毀了他想吃軟飯的念頭。

【在逃聖母】:我可以讓我的保鏢幫你介紹幾份工作,保證童叟無欺。

【章年】:.........

顏路清看他吃癟,卻仍然不爽――這人也太汙名化顧詞了吧。

什麼叫顧詞吃軟飯?

吃屁啊!他跟你這種貨色不一樣!他才沒有吃軟飯!!

顏路清瞪著屏幕,又氣不過地打字替顧詞正名。

【在逃聖母】:對了,以防你上次來我家誤會我和顧詞的關係,我澄清一下。

【在逃聖母】:他是我的家教老師,是為了方便我從早學到晚,才在我家暫住一段時間而已。

【在逃聖母】:章年,不要讓我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言哦。

【章年】:......啊???

顏路清發完之後,章年頭頂又瘋狂的開始冒泡泡。但她懶得去管,也不想去看,直接刪除好友外加拉黑一條龍。

“還敢罵顧詞吃軟飯......”顏路清睡前還惦記著這件事,絮絮叨叨地吐槽,“簡直活夠了。”

-

次日一早。

吃過早飯後,顏路清和顧詞麵對麵坐在了二樓的書房裡,除了兩人外,還有桌邊一隻毛色漂亮的邊牧。

――狼到了這個家之後混的風生水起,聽說保鏢們輪著遛它,卻總因為它運動量太大而累趴,從而變成了狗溜人。

它現在把一彆墅的人都牧得服服帖帖,唯獨對顏路清和顧詞是例外。

狼很粘他們倆,除了吃飯的時候,它大概很少見到這種二人共處的畫麵,所以現在一路跟上了二樓。

顏路清摸了摸它的頭,然後很有儀式感地把本子筆都放到自己麵前,一臉期待地看著顧詞:“我們開始吧。”

顧詞今天穿的是黑衣服,顏路清看著他白瘦的手指擺弄著劉醫生昨天帶來的眼鏡,在她說開始之後,便抬手架到了鼻梁上。

這副新眼鏡竟然又變好看了。

顏路清真懷疑劉醫生團隊到底有個什麼樣的人在設計鏡框,怎麼能這麼貼合公主詞的臉、這麼符合他的氣質。

顧詞戴上眼鏡之後,莫名就有了那種教授的範兒,隻不過太年輕也太好看了點。

他看著她,似乎對她的反應不太理解:“顏同學,你很期待?”

“倒也不是期待學習……”

顏路清想了想,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這種――“我最喜歡的紙片人當我的家教老師所以學習也沒那麼討厭了”――的奇異心情。

她擺擺手:“算了,你就當我突然好學吧。”

顧詞沒再說話,指著旁邊一摞厚厚的教材:“需要我教的抽出來。”

昨晚把教材拿給顧詞的時候,顏路清已經大概看過了,她一邊抽一邊說:“我必修裡的英語和思修都沒問題,但是高數,電工,物理,概率論,計算機導論……我覺得我不會。”

“哦,”顧詞笑了笑,幫她換了個說法,“也就是說,除了英語和思修,都不會。”

“......”這麼一說真的難聽好多!

顧詞看著坐在對麵的人撇了撇嘴,一副不服又什麼也不敢說的委屈模樣,又繼續整理教材。

她整理書的時候,顧詞開始回憶那晚顏路清所說過的話,圍繞的多數都是“高中同學”。一點都沒有提到大學,可能是還沒接觸的緣故。

所以他直接問:“高三數學學了麼,還記得多少?”

顏路清沒覺得這話有絲毫不對,畢竟原主是個不常去上課的人物。

於是她如實說了自己的真實水平:“學了。”

但是顧詞是理科班,文理數學又不一樣,顏路清謹慎地加了一句:“應該可以及格。”

“……”

顧詞眼神裡仿佛寫滿了字,多半是來自天才的陰陽怪氣,顏路清讀不懂也不想讀懂。

“我們先從高數開始吧,”顏路清把課本拿出來,愁眉苦臉地看著它,“我真的好怕它。”

顧詞轉筆的手頓了一下,“為什麼怕。”

“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顏路清手托著腮幫子,一字一頓地對他說,“從前有一棵‘高樹’,很多人都掛在上麵......”

“......”

......

接下來進入到了正式講課環節。

以為會很難的高數卻意外的可以接受,因為高數最先學的是集合,和高中知識搭邊且好理解;而概率論更簡單,顏路清聽顧詞稍微講了點,似乎跟高中數學裡的概率也有很多內容重合。

除了英語和思想道德修養以外,顏路清原本以為很難的計算機導論也完全可以看課本自學。所以剩下的就是兩門。

但難就難在這兩門上。

電子電工和大學物理,對她來說,簡直是完完全全的無字天書。

顧詞一開始還說:“電工和物理有點關係,先會了哪一個都方便理解另一個。”

他的語氣輕鬆到讓人生出一種可以輕易掌握這兩門的錯覺,而開始講後,顏路清發現她一個也學不會,更彆提方便理解另一個。

顧詞講的都是前兩課,聽到電工的時候還能撐,聽到物理,顏路清已經快要不行了。如果不是有顧詞的嗓音吊著,她一定早就睡得昏天黑地。

那種可怕的高一上物理課的感覺仿佛情景再現――她明明努力睜大眼看著字,字卻逐漸變得模糊,那些字符和字符仿佛漸漸重疊在了一塊。

但是在被顧詞發現之前,她找到了一個神奇的辦法。

不盯著書,盯著顧詞的臉就不困了。

哪個女孩不喜歡看美少年呢?反正她喜歡。

哪個女孩看到自己最愛紙片人本尊就在眼前還會睡著呢?反正她不會。

就這樣,方針轉變,她開始專注看著顧詞的臉,原本萌生的睡意很快就消失不見。

隻是睡意消失的同時,某講課老師也自然而然地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位同學,”他停止了講概念,抬眼看著她,“我臉上有字嗎?”

顏同學立刻搖頭:“沒有。”

“但我實在太困了……”顧詞看著顏路清眨了眨眼,她眼睛還殘留著打哈欠留下的水汽,神情滿是認真地說,“可是因為你長得好看,看你提神,就不困了。”

“......”

又是這個詞。

顧詞已經記不清從她嘴裡聽到過多少次“好看”了。

顏路清發現自己說完這句話,顧詞沉默了少說也有十秒。

而後,他又轉著筆對她笑了笑,視線透過鏡片掃在她臉上:“那也不能一眼書都不看吧,不然你醒著和睡著了有區彆麼?”

“......”

於是顏路清又開始了看會兒書就抬頭看看顧詞的學習之路。

困倦的問題是解決了。

但是新的問題很快來臨――如果說她剛才是困著迷茫,那麼現在就是醒著迷茫,其實本質依舊沒有區彆。

兩人的進度卡在了一個例題上,顏路清看著顧詞仍然在紙上寫寫畫畫,忍不住出聲道:“顧詞,我覺得這門課好像在跟我的腦子作對。”

“……”顧詞的手停下,中肯道,“不瞞你說,我也覺得。”

顧詞一向討厭教人,上學的時候請教一兩道題可以,幫人補課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做。

高中他人緣好,可和他走得近的都知道,他是個討厭浪費時間、沒耐心的人。

教顏路清的過程,簡直讓他有一種靈魂在受刑的感覺――可怕的不是她不會,是他不理解為什麼她不會。

而更讓他感到疑惑的是......這令他覺得可怕的教人場景竟然有那麼一絲熟悉。

仿佛他不是第一次教一樣。

但顧詞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他還教過一個顏路清這樣的學生,怎麼可能忘記?那一定刻骨銘心。

兩人第一個小時進度飛快,自從開始電工和物理,就仿佛卡住了,碰到一個點就卡一下,隻能一卡一卡地前進。她都懷疑是不是顧詞講的課也像是之前劉醫生那樣打了碼,變成了“嗶――”。

顏路清過於認真地研究,把自己研究得很累,時間久了便又開始萌生睡意,並且這次來勢洶洶,連顧詞的臉也無法拯救她。

“完了完了,”她搓著自己的眼睛,小聲嘀咕的聲音精準無誤傳到某人耳朵裡,“這下看臉也犯困了......顧詞也不好用了......”

“……”

連著打了不知道幾個哈欠,顏路清意識到顧詞的聲音徹底停頓下來。

她抬頭,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顏路清很警覺,她在他的表情裡嗅出了點不太好的兆頭,立刻想要征求一個免死金牌:“顧詞......你能不能彆罵我?”她賣力擠擠眼睛,“我最近內心很脆弱的,而且我覺得我快開竅了,真的。”

出人預料,顧詞竟然十分和顏悅色地對她點了點頭:“嗯,不罵你。”

顏路清頓時放下心來,又困得想打哈欠之時,卻突然被叫了大名――

“但是顏路清同學,”顧詞看著她,給她指了指一邊乖巧蹲在二人身邊的邊境牧羊犬,笑容溫和道,“你看,狼都快聽會了。”

顏路清:“.........”

好家夥,你還不如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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