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心裡還記恨著, 這是楚淵的夢境,她是受他支配的牽線傀儡。
笑什麼笑?
剛才還親我的手!
可惡。
宋如“砰”地一下關上了窗子。
楚淵莫名覺得自己鼻子有點疼,像是被宋如用窗子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摸了摸鼻子, 再次笑了起來,“阿如真的好可愛啊,是怕被我提前看到生日禮物, 就沒有驚喜感了嗎?”
宋如要是知道他的心理活動一定更加氣死。
他憑什麼總能把她討厭他的事,腦補成喜歡?
一切禮節結束,蒼涯國主宣布宴會開席。
楚淵避開那些或是恭維、或是恭賀的人,偷偷來到了宋如的房門外, 輕輕扣響那扇門:“阿如。”
剛好, 宋如也編好了劍穗。
趕快結束這場夢境吧,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門。
齊安雅說:“大廳那邊找我有事,我先過去, 你們小夫妻說說體己話吧。”
宋如:“誰跟他是小夫妻!”
齊安雅:“是、是、是,今天隻是訂婚, 我用錯詞了。”
楚淵再也沒了剛才那幅清貴世家子的模樣,對著宋如笑了又笑,宋如甚至從他臉上的笑容裡,看出了幾分傻氣。
楚淵喚道:“阿如~”
宋如直接把那個劍穗砸進他的懷裡,“生日快樂, 我新學的, 編的不好看。你喜歡戴就戴,不喜歡戴就扔了。”
其實那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劍穗吧。
放在現代社會, 五塊錢賣給宋如, 宋如都不要。
但齊安雅畢竟是扶風宋氏的當家主母, 選的材料必然昂貴無比,不是街邊小攤那種尼龍繩和塑料環。
即便如此,還是不能忽略一個事實,除去那些造價高昂的原材料,它編出來的樣子真就和街邊五塊錢一個的沒什麼區彆。
再加上宋如是個新學者,她在手工方麵一向沒什麼天分,有幾道絲線的位置沒走好,看起來甚至有幾分歪歪扭扭的。
楚淵卻如獲至寶。
把那個劍穗捧在手心,看了又看。
就像是恨不得把它給盯出一個花來。
“阿如,我今天真的好開心啊!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宋如露出一個敷衍的營業式笑容。
大哥,您彆告訴我,您不知道這是在做夢。
夢裡就不必說這些無意義的話了。
楚淵當即取出墨淵劍,一隻手平舉劍,一隻手拿著劍穗在旁邊比劃,很苦惱地問:“我沒用過劍穗,這個該怎麼套上啊?”
宋如:“行,送佛送到西。”
她動作麻溜地把劍穗綁到了墨淵劍上。
楚淵深深地凝望著眼前這一幕。
他深愛的女孩,穿著一身火紅色的喜袍,今日與他定親。少女懷裡抱著的,是他的本命神劍,她在為他綁上親手為他編織的劍穗。
楚淵忽而問道:“阿如,從今日起,墨淵劍可以改名叫如淵劍嗎?”
宋如:“你自己的劍,想改什麼名字隨便你啊,問我乾嘛?”
說著說著,卻突然意識到,如淵二字,分彆取自她和他的名字。
不好!
不好!
一點也不好。
彆說咱們倆根本沒談過戀愛,即便真的談了戀愛,你這樣改名也很離譜。談戀愛是會分手的啊,分手以後你怎麼麵對被如淵劍這個名字?以後你墨淵劍不要了是吧?
可是冥神說,隻有順著楚淵的想法走,我才能脫離這個夢境。
宋如強行擠出一個笑容:“隨、便、你!”
“阿如你答應了!”楚淵興奮地一把將她抱起來轉圈圈。
宋如:“彆,我手裡有劍,刀劍無眼。”
楚淵垂眸看她。
這樣的姿勢之下,宋如才第一次發現,原來楚淵的個子比她高上許多。
他的手臂充滿了力量感,胸膛十分硬朗,男性荷爾蒙氣息撲麵襲來,夾雜著淡淡的青草香氣,夢境裡的弱雞宋如,根本無法反抗楚淵。
溫香軟玉在懷,楚淵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宋如,“我想這一天,真的想了很久,阿如,你終於嫁給我了。”
宋如很想像剛才糾正齊安雅那樣,糾正他的用詞,嫁你個仙人板板,你這是訂婚儀式。
訂婚!
訂婚!
訂婚!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還是我根本不認可的訂婚!
但他用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箍進他的懷裡。
弱雞版宋如,就連喘氣都很難,更彆提說話了。
因為脹氣,宋如臉色發紅。
落在楚淵眼裡,卻是美人含羞,麵帶薄紅,微微輕喘。
宋如想要掙開楚淵。
但她手上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原本打向他的拳頭,倒像是攀附著他的衣襟。
宋如氣得直接拿頭撞楚淵。
你放開老子啊!
可她臉上的肌膚,貼近楚淵的額頭時,他身體裡那股無名之火徹底被點燃。
野火恣意地燃燒著。
仿佛要把一切都燒成混沌。
誰能抵擋得了心愛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的邀請?
宋如的每一個舉動,落在楚淵眼裡,無疑都是邀請。
楚淵從來就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更何況如今主動親近他的,是他最愛的、心心念念要娶的那個姑娘。
怎麼能一直讓女孩子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