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該死的任務,老子不做了,你們都給我等著!
即便是自製力驕傲如裴天落,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真是一幅美景。
聖潔白袍之下的少女,身體正在被不熟悉的男人肆意地玩弄,不知道她都經曆了什麼,隻覺紅唇越發嬌豔,微微喘息時,那寬大的聖袍都遮不住雪峰起伏。
裴天落印象裡的神女,是溫柔的,但也一直是冷然的。
她就像是綻放在高山之巔的一朵雪白蓮花。
神聖而不可侵犯。
可此時此刻,她的小臉像是紅透了的櫻桃,又或是完全爛熟的水蜜桃,是成熟到連汁水都要爆開的葡萄,往日那雙高貴的灰眸,如今裡麵全是朦朦朧朧的霧氣,她的舌尖抵著貝齒,咬著下嘴唇,像是極力地在忍耐著什麼。仿佛有什麼防線,一旦被突破,就會滑向一個可怕的深淵。
少女那仿佛含情帶嬌的玉麵,就是最好的妝容。
根本不需要任何脂粉,她的雙唇、她的臉頰,就已經染上了醉酒般的酡紅。
美人酡顏。
她的一切一切,都在述說著四個字——任君采擷。
邀君品嘗。
裴天落喉結微微滾動。
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覺得這裡的溫度突然變熱了。
他的心裡很癢很癢,像是宋如拿著一根羽毛,輕輕地刷過他的心尖。
裴天落一生兩世都沒有愛過人。
他沒有愛人的能力。
如果說不被人愛,隻是不太幸運。
那麼沒有愛彆人的能力,一定是一種徹頭徹尾的不幸。
倘若裴天落真的愛上誰。
那份愛也一定是聖潔無比的。
就像他那樣喜歡宋如,她完全聽從他的任何指令,可他從來沒有冒犯過她。
即便是他精神分裂最嚴重,最無法掌控自己的時候,他也隻是用指尖摩挲過她的紅唇。
裴天落是一個惡魔,可他也有著自己的堅守。
如果有一天,有一個女孩住進他的心裡,他必定會敬她若神明。
明明心裡這樣想著。
明明唾棄著被情與欲所支配的自己。
裴天落還是忍不住靠近了宋如。
誰能抵擋這樣的蝕骨誘惑?
活色生香。
從前她是高不可攀的山巔雪蓮,如今她是澆透了水的玫瑰一般,容色嬌豔欲滴。
裴天落腦海裡緊繃的那根弦,仿佛隨時都能斷開。
他真怕某一刻,釋放出來什麼可怕的東西,壓倒一切理智,也加入這一場夢境糜爛的狂歡裡。
眼前的這位神女,真是一位致命的尤物啊。
裴天落不想再強行考驗自己的忍耐力,歎息道:“我來幫你吧。”
少女的聲音仍舊甜膩而破碎:“啊……你說……什麼……”
漆黑的濃霧從裴天落身上湧出,將宋如完全包裹。
那一瞬間,所有的聲音,所有的畫麵,所有的場景,所有的感官,全都離宋如遠去了,眼前隻剩下這個漂亮的紫發少年,他紫眸裡的光芒澄淨空明。
裴天落:“我暫時切斷了你和彆的你之間的聯係。”
阿琉斯的聲音在宋如心底響起:“您仍舊真實存在於另外四個幻境裡,當您回到現實中,那些記憶會一同回到您的身體裡。”
宋如:“不!我並不需要這種記憶,你作為夢鄉的主人,難道不能攔截這些記憶嗎?”
阿琉斯:“我為您嘗試一下。”
宋如在這一刻真的無比感謝一個事實。
還好裴天落不喜歡我。
不然的話,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度過今天這場煉獄。
當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裴天落本人,這一點她絕對不會遺忘。
裴天落:“現在一起來看看夕陽怎麼樣?”
他沒有等待宋如的回答,也不介意她到底是同意還是拒絕。
歸根到底,宋如在他眼裡隻不過是一道夢境幻影。
昏暗無比的世界,瞬間有光照了進來,夕陽是那樣溫柔而又絢爛。
原本荒蕪的蘆葦沼澤,在那種暖橙斜陽照耀下,燦爛的像是要發出金光來。
宋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異的場景。
明明一派荒蕪。
卻又燦爛如斯。
那些荒蕪又燦爛的蘆葦,瞬間就映照進了宋如的心海。
這裡到底是哪裡?
小宋晏的夢境是神殿,楚淵的夢境是酒樓,夏爾的夢境是荒野,王玄之的夢境是天宮。
裴天落這個夢境,現實中到底在哪裡?
世界上真的會存在這種地方嗎?
阿琉斯解釋道:“這是裴天落的心靈世界。”
宋如知道什麼是心靈世界。
神明的心靈世界,她同樣也有,她的心靈世界就是地球那個溫馨的家。
裴天落這種恨不得毀滅世界、連自己也一起死掉的神經病。
宋如原以為,他的心靈世界一定荒蕪的寸草不生。
可沒想到,荒蕪是真。
寸草不生是假。
他那些枯黃的蘆葦。
居然也能這般絢爛。
我好像並沒有我自以為的那樣了解裴天落。
眉目如畫的紫衣少年,隨手扯過一根乾黃的蘆葦,叼在嘴裡,很是散漫的平躺在地上,雙手交錯放在腦後。他枕著自己的手臂,嚼著乾草,華麗的聲線如同一泓清泉:“在夢裡,你常常這樣陪我看夕陽。”
話音落下,他的人影就消失不見了。
阿琉斯:“裴天落在夢鄉的心願達成了,恭喜您,女士,隻剩下另外四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