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幕籬上麵墜了鐵塊,你還能用風吹起來,在下real服氣!
你懂吧,就你這垃圾遊戲,要是改編成影視劇,找誰來演,也不會讓人服氣,到底是有多美,才能美到紅顏禍水,挑起三國戰亂?
你一定在這三個男主眼裡,給我加上美顏濾鏡了吧?到底是加了多厚的濾鏡啊!我都懷疑他們看到的根本不是我的臉。
楚淵、王玄之、夏爾全都站在神醫穀外。
親眼見到宋如的那一刻,楚淵手裡的長劍掉落,夏爾摘下頭盔,王玄之從來都拿在手裡的折扇,都有些握不穩。
“阿如!”
“仙兒!”
他們齊齊向她奔來,卻在看到她身邊的宋晏時,一同止步。
宋晏開心地叫道:“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我可想你們啦。”
三人同時懷疑地看著他。
想我們?
想我們卻故意隱姓埋名,居住在這個穀底?
他們一直都在到處尋找宋如,但凡他隨便找人遞出去一個口信,就能直接聯係到他們。
結果呢?他們在外麵打生打死,最小的弟弟卻守著宋如,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想起外界怎樣盛傳神醫和妻子感情好,三個人心裡都是一酸。
在此前所有的故事版本裡,宋如都是立刻向眾人澄清,說她和宋晏隻是姐弟之情。
這是第一次,她不僅沒有鬆開宋晏的手,還非常挑釁地把他攬進懷裡,“有什麼問題嗎?阿晏本來就是我的夫君。”
一幫狗男主!我氣死你們。
不就是毀滅嗎?不就是重啟時間線嗎?
來啊!
我被重啟的還少嗎?
宋晏的眼睛看不見,隻覺得獨屬於宋如的馨香,撲了他滿懷,他被她的氣息縈繞著,素白如冠玉的麵容瞬間紅透,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微弱,“不是,我和四姐姐,我們……”
為什麼一定要解釋?
可不可以不解釋。
就這樣被他們誤會吧。
其實宋如一直很注重男女之彆,除了在宋晏很小的時候,他半夜做噩夢,去她的房間找他,平日裡並沒有這樣和他擁抱過。
大哥哥可以抱四姐姐,二哥哥可以抱四姐姐,三哥哥可以抱四姐姐,為什麼阿晏不可以?
明明,姐姐也是我的妻子啊。
宋晏的年紀並不大,但少年的身量很高,比宋如整整高了一個頭,與其說是她攬他入懷,不如說她撲進他的懷裡。
粉衫女子絕麗,青衣少年清雋,看起來真是極為般配,難怪外界傳聞他們是神醫眷侶。
少女清甜的聲線,吐出來的話卻那樣冷漠:“有病掛號,沒病哪來的回哪去吧。”
王玄之喉頭一甜,鮮血湧了上來,“仙兒,你記恨二哥哥?”
說記恨,倒也過了,但要說沒有逆反心理,那也是不可能的,宋如就想闖個副本,咋就那麼難呢?王玄之這一號人,那可真是太攔路虎了。
宋如直接遞給他一把刀:“我哪裡敢啊,攝政王您是不是要率兵攻破我們這小破穀,還是你要祝我和阿晏幸福,然後在我麵前自殺?得不到我就讓我記你一輩子,動手吧。”
宋如轉向楚淵和夏爾,“你們呢,又想說什麼?王玄之是個奸相、佞臣,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話本子裡編的他比秦檜還壞呢。”
她指了指外麵,“還是說你們要現在就打到同歸於儘?要打去外麵打,我們這裡小地方,經不起折騰,打完我給你們收屍。”
還打什麼打啊?
他們三個全都打死了。
豈不是白白便宜宋晏?
楚淵上前一步:“阿如。”
宋如:“大哥哥有什麼不滿意嗎?不是你跟我說的,等我找到喜歡的男子,就跟我退婚?我找到了,就阿晏,全天下再沒有比他更好的夫婿了。你說要讓我去過好日子,我不想跟你去過那所謂的好日子,你說的好日子,就是你們三個勾心鬥角,至親之間以天下為棋盤,殺個你死我活。我人生裡麵最好的日子,就是我們沒出平望山的時候,那時候我唯一的苦惱,不過是劉嬸子說我幾句閒話罷了。”
四人同時一愣。
平望山裡,新搬來一戶人家。
說是新搬來不準確,他們原本就是平望人,隻不過這些年在外地漂泊,如今落葉歸根。
這戶人家,年輕人或許不知道,但老一輩裡麵,還是有一些記得的,四兄弟異姓,隻不過有一段時間風口很緊,這些事上麵說都不讓說。
與平望彆的窮苦人家一樣,他們兄弟共妻。
大哥當年據說是去北疆服兵役。
北疆戰場苦啊。
能活著回來,已然是萬幸。
二哥是進京趕考吧?
嗐,科舉就是獨木橋。
那麼多人去考,最終闖得過的又有幾個?
老三木工活做的很好,應當是這些年被送進木匠家裡做學徒了吧?
如今十裡八鄉的人,誰家想要打家具,都是找老三的。
老四開了一家醫館。
也不知道是跟哪個赤腳大夫學的,小小年紀就敢坐堂。
但總之,要價真的很便宜。
考慮到便宜,大家還是願意多去光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小病小災的,擱那裡看看,還真挺有用。
至於他們家那個小媳婦。
不能提!
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要是提起她,能被氣的心梗。
嬌哦,那叫一個嬌氣哦。
宮裡的娘娘都沒她這麼嬌!
小時候還聽人勸,願意幫著她夫君乾點活。
現在那就是被寵壞了,油瓶子倒了,她都不肯扶一下。
彆人家娶個媳婦,什麼都會乾。
洗衣服、做飯、喂雞、種田,樣樣拿得出手。
她呢?
老大下田,她就在田頭的葡萄架下乘涼,坐著搖搖椅,比村口老大爺都悠閒。
老二做飯,她挑挑揀揀,每一頓都跟點菜一樣,菜單拉出來能嚇死個人。
老三乾了一天的木工活,回到家還得給她洗衣服,她就坐在河邊釣魚,連那鉤都是直鉤。
老四最慘,天生就是個瞎子,本來就夠苦的了,還得被她奴役著嗑瓜子,瓜子仁裝一大碗,他能磕一個下午,她一口就吃完了,還嫌人家磕的慢。
不過日子確實是好起來了。
戰亂停歇了。
人說,寧為盛世犬,不做亂世人。
先前到處都是戰火連綿,人心惶惶,如今三大王朝三足鼎立,強勢肅清了所有小勢力。
劉嬸子前些年瘦下來的身體,眼瞅著又發福了。
又是多雨季節,平望山總是霧氣蒙蒙。
劉嬸子在山道上遇到村東口家的楚老大和小媳婦。
楚淵背著滿滿一大筐柴禾,小姑娘手裡拿著野花。
劉嬸子:“小如啊,你這樣——”
宋如:“是啊是啊,嬸兒,你說我命怎麼就這麼好呢?有四個男人上趕著給我奴役。我性格刁鑽,沒有旺夫相,那就沒有旺夫相唄,戲文裡不是都唱了嗎?悔教夫婿覓封侯。我覺得我家日子過得挺好的啊,昨天我二哥做的那滿滿一大桌子菜喲,我聽人家說是飄香十裡,你家住的離我家近,香味你聞見了沒?”
劉嬸子:TAT
咋逃了一波戰亂回來,這小姑娘就變得這麼伶牙俐齒呢。
劉嬸子隻得換了一個話題:“聽說你們全家要去漠北遊玩?”
宋如:“先去漠北,再去皇城,繞道神龍山,等平望的雨季過去,應該就回來了,這沒完沒了的雨,太影響心情了。”
劉嬸子熱切地拉著她炫耀:“現在這年景真是好起來了,我小兒子還去漠北行商了呢,你們有什麼不知道的,都可以去我家問啊。”
宋如回到家,王玄之在廚房裡做菜,夏爾在院子裡刨木頭,宋晏翻撿著後院的藥材。
少女的嬌聲響起:“我回來啦!”
整個畫麵如同水波一樣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