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我撿的。”
說完聞希氣鼓鼓地哼了一聲,撐在地上起身,一瘸一拐地往邊上走。
剛剛因為手腳被綁著,她其實是從上麵摔下來的,摔到坑底的時候右腿剛好硌在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上,當時疼得她眼淚都下來了,不過後來緩一緩之後也沒那麼痛了。
聞希穿得厚,她自己沒說,江礪之前一點沒看出來。
江礪這會兒看她的樣子,心裡緊了下,趕忙上前握著她的手腕,問她:“受傷了?哪兒疼?”
聞希還記著江礪逗她的仇,沒理他,哪知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體一下子就懸空,被江礪打橫抱了起來。
她輕呼一聲,手下意識抱緊了江礪的脖子,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江礪微微低了頭,兩個人之間就隔著幾寸的距離,聞希能感覺得到江礪每一次呼吸噴灑在她臉上的熱氣。
心跳忽然就亂了。
不敢再看江礪的眼睛,聞希垂著眸子,“我可以自己走。”
江礪睨她一眼,淡淡開口:“瘸著走?”
聞希:“……”
江礪其實是有些生氣的,這姑娘受了傷憋著不說,還非得逞能瞎折騰,到時候有個三長兩短真正受罪的還不是她自己。
他抱著聞希向上托了托,將人穩穩地放在了地麵上,這才撐在她旁邊縱身一躍出了淺坑。
“上來。”江礪蹲在聞希麵前,示意她趴到自己背上。
聞希頓了頓,沒敢說出拒絕的話。
等到江礪背著聞希下山的時候,紀言承已經帶著小隊的人順利抓了那幾個“綁匪”在集合地點等他了,見他背上趴著個眉清目秀的姑娘,紀言承笑笑:“人沒事?”
江礪的臉色不太好看,回得言簡意賅:“受了點傷,不知道傷哪兒了。”
從趴在江礪背上開始,聞希就感覺到了周圍的低氣壓,但卻不太知道江礪這氣從何來,見紀言承關心她,聞希禮貌地笑笑:“沒什麼大事,應該就是擦破了點皮。”
她話音剛落,江礪就輕嗤了一聲。
聞希覺得她聽出了點不屑。
紀言承也是心裡裝著個姑娘的人,自然能懂江礪的心情,他指了指一邊停著的救護車,說:“那邊有我們的隊醫,你帶著聞小姐去檢查一下吧。”
最後的檢查結果其實並沒有大礙,就是軟組織挫傷,醫生讓聞希好好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江礪已經整整一路沒理她了,一直到回到景區的派出所,聞希才回過味來,江礪這反應該不是因為緊張她吧?
隻是從一回來,她就沒有再見過江礪,也沒機會問個清楚。
這次演習還有些後續事情要處理,所以聞希又百無聊賴地在派出所待了兩天,這邊的人都不熟,她一個非公安人員在派出所亂晃也不算回事,索性就待在房間裡和林燭開著黑打了兩天遊戲。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她跟著來演習的警隊一起坐火車回海城。
三個小時的車程,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安排,等著聞希上車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座位旁邊正好坐著兩天沒見的人。
火車的布局是中間一條過道,過道兩旁是座位,一邊三個相連一邊兩個相連,聞希和江礪的座位恰好是隻有兩個座位的那邊,加上兩個人又是車廂的頭兩個座位,所以對麵車廂的儘頭,並沒有座位。
這一節車廂都是來參加演習的人,誰都認得江礪。
聞希傻在過道上,江礪覷了眼她身後堵著的一臉看好戲的人,起身將她連人帶行李的帶到了自己身邊。
聞希抬眼看護著自己的人,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這兩天都沒看到你,你是不是故意躲我?”
江礪垂眸,“我躲你乾什麼?”
“我以為你生我氣了。”聞希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心裡的糾結。
江礪笑:“沒有,彆亂想。”
最開始那天是有點生氣,後來這兩天是真忙,每天忙完之後都是深夜了,估摸著聞希早就睡了,所以也沒機會去見她。
聞希眨眨眼,看著江礪將自己的行李箱輕鬆地擱在行李架上,然後才在江礪讓給她的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火車很快開動,聞希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發呆。
片刻後,聞希想到什麼似的,問江礪:“那我之後還能找你吧?”
現在放寒假了,聞希估摸著江礪他們應該也是,這裡的演習又結束了,她一時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打擾江礪。
江礪看著小姑娘的後腦勺,明知故問:“找我乾什麼?”
聞希一噎。
難不成要她一個女孩子厚著臉皮說來找他談戀愛嗎?
欲言又止地看了江礪一眼,聞希終究是說不出口這種話,索性轉過頭繼續看風景。
哪知她剛轉頭,江礪卻突然把那顆被他沒收的黑色紐扣遞到聞希麵前,聲音含笑:“你要真來了難不成我還能把你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