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縷春風(1 / 2)

第十八章

江礪的臥室和他給聞希準備的房間就隔了一堵牆。

他房間裡有獨立的衛浴, 怕聞希覺得尷尬,給聞希準備好東西之後他就回了房間, 將外麵的空間全都讓給聞希。

一聲輕響, 鎖舌滑入鎖眼。

聞希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間門口,朝江礪關上的房門看了一眼, 悄悄彎了彎唇。

確認江礪不會再出來, 她輕輕地將房門關上, 窩回床旁的一個懶人沙發裡給林燭發微信,眼底燦爛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聞希本來是想給林燭彈視頻的, 但想到江礪還在隔壁, 怕自己癡漢的樣子被他知道,索性作罷, 換了發文字消息。

【哦:阿燭阿燭!】

林燭一般沒在工作的時候都是秒回, 很少見聞希這麼激動的語氣,她很快回了個問號。

【哦:我覺得我今天出門一定是看了黃曆的】

又是一個問號。

發完這個問號之後,林燭突然想起聞希和江礪一起去演習的事兒,難不成她家崽兒在江礪那裡已經革命成功了?

想到這兒,她在聞希下一條消息發過來之前, 回了一條:【和你的警察哥哥生米煮成熟飯私定終生了?】

這回換了聞希發了個問號過來。

隔著屏幕林燭都能感受到聞希一臉問號的樣子,她忍不住笑起來, 給聞希打了個電話過去。

林燭這個電話打得聞希措手不及, 鈴聲響起來的一瞬間她差點嚇得連手機都沒拿穩, 聞希迅速地摁了靜音鍵, 這才做賊心虛地接了起來。

聞希一接通, 林燭就問她:“今天遇到什麼好事了?”

林燭那邊背景音樂很嘈雜,應該還在酒吧,聞希壓低了聲音,生怕江礪會聽見。

“阿燭,你猜我現在在哪裡?”

“你警察哥哥床上?”

聞希:“……”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林燭這麼不正經?

用手背摸了摸發燙的臉,聞希也不和林燭打啞謎了,她笑著說:“今天我說自己無家可歸的時候,江礪居然收留了我,而我現在在他家裡。”

林燭剛剛是真的開玩笑,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一語中的。

她這段時間被趙一愷纏得心煩意亂,明明她都清清楚楚地給他擺事實講道理說了兩個人不合適,但那個小警察偏偏一根筋,逮了空就往她麵前湊。

林燭整天就忙著躲趙一愷,都忘了關心聞希的感情進展,沒想到這崽兒居然和江礪發展得這麼快。

她下意識就說了句:“四舍五入差不多就是同床共枕了。”

聞希嬌嗔:“阿燭,你彆亂說,我們不睡一間臥室。”

不過話雖這麼說,聞希卻想象了一下和江礪躺在同一張床上的畫麵,從第二次見麵起,她就惦記上了他身上線條流暢的肌肉,想知道摸起來是什麼感覺。

越想臉越燙,聞希有些燥熱地用手給自己扇風。

都怪林燭,她明明都沒往那個方向想的。

怕林燭再語出驚人說出什麼十八禁的話,聞希不敢再和她討論住到江礪家裡這件事,索性換了話題。

兩個人這段時間也沒怎麼聯係,絮絮叨叨地聊了快一個小時,才意猶未儘地掛了電話。

已經十一點多了。

聞希也不敢再耽擱,從行李箱裡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她洗澡不算慢,而且這裡又是江礪家,她也不好意思拖拖拉拉的,用了十來分鐘就洗好了澡。

每次和江礪靠近時,聞希都能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清冽薄荷味,她心癢了好久,這次終於如願以償地用了屬於江礪的沐浴露和洗發露。

關掉噴灑,聞希擦乾身上的水,抬起胳膊輕輕聞了一下。

是江礪身上那種清冽的薄荷氣息。

聞希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剛轉身打算去拿掛在架子上的衣服穿上,浴室吊頂上的照明燈卻突然熄掉。

應該是停電了,外麵也沒有光透進來,整個浴室頓時陷入了可怕的黑暗之中。

聞希驚了下,漸漸覺得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赤.裸的身體在空氣中微微顫抖。

她怕黑。

尤其是怕這種突如其來的黑暗。

在被接到聞家之前,聞希還和那個生她的女人的生活在一起,每次隻要她不高興了,便會將聞希關到漆黑的鐵皮櫃子裡撒氣,任憑聞希怎麼哭鬨都不會放她出來,每次都是等她出了門外婆才會偷偷把她放出來。聞希覺得那應該是她人生中最暗無天日的時光了,即便後來到了聞家沒人再這樣對她也一直怕黑。

所以除了在寢室裡得顧著室友的感受,其餘時候隻要一入夜聞希就會點上燈;就連失眠這個問題,心理醫生也說過和她小時候的這段經曆脫不開關係。

在聞希陷入那些噩夢時,她突然聽到有人叫她。

“聞希。”

江礪低沉微啞的嗓音隔著浴室的門傳進聞希耳朵裡,將籠罩著她的夢魘撕開了一條縫隙。

緊接著是兩聲有些急促的敲門聲,“聞希你在裡麵是不是?”

聞希晃了下腦袋,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吸了幾口氣,尋著江礪的聲音磕磕絆絆地摸到門邊。

“江礪,我看不見。”她的聲音有些無助。

浴室門外,江礪頓了頓,問聞希:“方便開門嗎?”

被江礪這麼一提醒聞希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光溜溜的,頓時覺得尷尬,怕江礪會衝進來,她抵著門,有些羞恥地開口:“不方便,你彆進來。”

聞希的聲音壓得低,加上緊張,聽起來有些柔柔媚媚,像是一根沒什麼重量的羽毛,撓到人的心窩子裡。

江礪是個年輕氣盛的男人,他克製力強但卻並不代表他不會心癢,在這個勾人遐想的地點,偏偏聞希還對他是特彆的。

黑暗裡,江礪舔了下有些的乾的嘴唇,覺得身體有些躁。

聞希說了那句“你彆進來”之後,遲遲沒有聽到江礪的回應,她以為江礪正人君子地走開了,心裡頓時又有些沒底了。

“江礪?你還在嗎?”

聽到聞希不確定的聲音,江礪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他清了清嗓子,應了一聲:“在,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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