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縷春風(1 / 2)

第二十五章

聞希的拒絕意味很明顯了。

她話音一落, 餘詩敏麵上有一閃而過的尷尬, 江礪自己倒是沒什麼表示,依舊淡淡地看著聞希。

聞希今天化了淡妝, 在水晶吊燈下, 原本就秀的五官看上去更加精致了,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等著人去采擷。

江礪點點頭,主動替聞希解圍:“沒事,既然聞小姐有事那就不麻煩了, 等會兒我自己去就行。”

聞希朝江成也和柳恩微微頷首, “那江叔、柳姨我就先失陪一下了。”

柳恩意味深長地看了江礪一眼,和藹地朝聞希笑笑:“希希有事先去忙吧。”

得了長輩的首肯, 聞希提著裙擺就快步往相反的方向走。

其實聞洪海並沒有找過她,不過是聞希胡謅了一個借口而已。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江礪, 即便早就刪了微信和電話, 剛剛在迎上江礪如芒的視線的一瞬間,聞希心裡還是翻江倒海。

聞希避開人群躲進廚房,將杯裡早就沒有冒泡的香檳一飲而儘,這才打開盥洗池的水龍頭,衝掉了手心裡黏濕的汗漬。

她深吸了幾口氣, 重新走進人群裡。

觥籌交錯的宴會上, 每個人都端著一副得體的笑, 也不知道這笑裡有幾分真幾分假。

生日晚宴的流程其實很簡單, 等餘詩敏和聞洪海簡單地致個辭, 聞希再跟著他們敬來賓一圈酒基本就沒什麼事了。

一圈酒喝下來,聞希的臉已經開始泛著粉,走路也像是踩在輕飄飄的棉花上。

剛剛敬酒敬到陳明達一家那裡的時候,陳明達笑得吊兒郎當的。

他自顧自地端著酒杯舉到聞希麵前,和她碰了一下杯,“晚宴有些無聊,聞小姐等會兒一起聊會兒?”

聞希不想應付這種陳明達二世祖,索性獨自上了二樓。

聞家彆墅的二樓有個不小的陽台,聞洪海當初好好裝潢了一番,平時專門用來享受下午茶的,今晚沒人上來,倒是個清淨的地方。

聞希拉開凳子坐下來,活動了下有些酸痛的腳踝。

她一晚上都沒來得及看手機,這會兒一拿出來就看到林燭幾分鐘之前用微信給她發了三張照片。

背景是燈紅酒綠的酒吧,她和一個男人的合照,很親密。

聞希眯著眼看了會兒,照片裡的男的眼生得很,典型的清秀小鮮肉類型,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從照片裡都能看出來是個多情種子。

聞希回:【新男朋友?】

林燭的套路聞希太熟悉了,每次她發這種圖片,就說明她交新男朋友了,迫不及待地要和聞希分享。

果然林燭很快給了肯定的答複:【嗯!是不是很可愛?】

距離林燭和上一任男朋友分手已經快一年了,倒是難得見到她有這麼長的空窗期,聞希彎了彎嘴角。

回她:【這種款的男朋友不像是你的風格】

“看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漫不經心的語氣。

聞希皺了下眉,一抬眸就看到陳明達端著酒杯站在陽台入口處,見聞希看他,還挑釁十足地晃了晃酒杯。

不想搭理他,聞希鎖了手機屏起身就想離開。

剛走了兩步,她就被陳明達伸手攔住,陳明達湊近了些,和聞希隔著幾厘米的距離輕浮地打量著她。

“我看希希也是一個人,不如一起喝酒聊會兒天?”

聞希被他這一聲“希希”惡心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和陳明達之間的距離。

偏陳明達並不想讓聞希逃開,步步緊逼。

聞希不知不覺間已經抵上了陽台的欄杆,退無可退。

大理石砌成的欄杆上染著冬夜的寒意,她隻穿了薄薄的一層禮服,剛一碰上去,冰冷的觸感就讓她一個激靈。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成拳,瞪著陳明達:“我沒什麼和你好聊的。”

陳家也是家大業大,陳明達從小就沒缺過錢。

從初中開始他就發現,隻要他願意往女生身上撒錢就會不停有女生爭破頭來做他女朋友,而且一個長得比一個好看。

陳明達其實也不屑這種所謂的商業聯姻。

但是那天在聞家看到的聞希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姑娘長得真他媽好看,而且身上那股驕傲的勁兒,比那些倒貼的女人有趣多了。

陳明達抬起手將聞希困在欄杆與自己身體之間。

他笑得輕浮,像看獵物一樣看著聞希說:“反正未來我們都是要結婚的,不如早點培養一下感情,而聊天是培養感情的最好辦法。”

聞希用手抵著陳明達的肩,不讓他繼續靠近,“我不會和一個沉迷在酒肉池中的廢物結婚。”

這句話絲毫不給陳明達留麵子,但是他卻沒有一點的生氣。

聞希的力氣敵不過他,他又湊近了幾分,貼著聞希的耳邊說:“可是我想和你結婚。”

兩個人隔得實在是太近,而且聞希又被陳明達整個地圈在懷中,從背後看起來就像是如膠似漆的一對戀人。

江礪站在樓梯口,莫名就想到了餘琛說過的話。

他後來一個人的時候想過,餘琛那番話其實說得漏洞百出。

聞希看著軟實則相處起來就知道她是個脾氣頂倔的姑娘,如果真和家裡關係不好,又怎麼可能乖乖接受家裡安排的相親對象。

每次想起聞希明媚地笑著叫他“警察哥哥”和那晚難過地說“不會自多情再給他添麻煩”的樣子,他就恨不得去給那晚上糊塗的自己兩拳。

剛剛看著聞希上了樓,江礪鬼使神差地擺脫掉好奇了一晚上的母親就跟了上來。

但是這會兒看著陽台上親密的兩個人,江礪猶豫了下。

隻是不等他細想,“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就落在了陳明達的臉上。

接著江礪就聽到聞希帶著怒氣和隱忍的聲音:“你要是再不鬆開,等下就不是一記耳光的事了。”

陳明達活了二十多歲估計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他。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聞希,眼底儘是被羞辱的憤怒,他抬手撫了下火辣辣的側臉,伸手就要去捏聞希的下巴。

隻是他的手還沒碰著聞希,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道就落在了他的腕間。

陳明達隻有在健身房練出來的花拳繡腿,對著聞希時還能逞逞霸道,到了江礪這種常年進行格鬥擒拿訓練的人麵前就根本不夠看了。

江礪的力氣越來越大,陳明達幾乎都快懷疑自己的手腕可能會被他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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