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晚剛抽了一口,江礪突然想到什麼,把還剩了一大截的煙掐掉整根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
他剛剛想起來自己以前答應過聞希不再抽煙的,他怕小姑娘等會兒出來時看到又會說他不守承諾。
然而江礪等了十多分鐘,都沒聽到聞希出門的動靜,更彆說看到她了。他有點惱,合著聞希這是把他的提醒當成了耳旁風?也不知道該說她是心大還是膽子大。
他又往三樓亮著燈的窗戶看了看,最後還是沒忍住,大步上了樓。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聞希正好提著一個裝滿東西的小行李箱往門口走,聽到拳頭砸在門板上的聲音,她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
聞希的第一反應是那個入室盜竊的人去而複返了。
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聞希想到她前幾天和聞羽逛街時剛買的刀具,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往廚房走。
隻是她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希希,開門。”
是江礪。
聞希抬手抹了抹額頭上剛剛因為害怕滲出來的冷汗,還是去給江礪開了門。
江礪的眸色濃得化不開,像是要把聞希整個融進去,他將聞希隻開了一條縫隙的門拉開,徑直走了進去。
聞希下意識側身給江礪讓了位置,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江礪已經兀自地將門關上了。她看著氣定神閒站在自己麵前的人,語氣染著疏離:“江警官還有什麼事嗎?”
一聲“江警官”叫得江礪有些窩火,他輕咳了聲,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麼生硬:“不是答應了我今晚不住在這裡了?”
兩個人之間挨得很近,聞希甚至能感受到江礪呼吸時灑在自己的頭頂的熱氣。
讓人有些心癢。
她往後退了兩步,和江礪拉開了距離,才強裝著鎮定地反問他:“我有說我今晚要繼續住這裡嗎?”
聽聞希一說,江礪才注意到客廳中央擺著的小行李箱,關心則亂,他今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聞希身上,完全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細節。
意識到自己冤枉了聞希,江礪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那你打算去哪裡?”
“我住在哪裡應該不需要向警察報備吧,而且雖然江警官您作為警察,現在的行為也應該算是強闖民宅了。”聞希說話故意帶著刺兒,咄咄逼人。
“希希。”江礪壓低了聲音叫她,放軟了語氣,“我們可以不要這樣嗎?”
聞希心裡其實是憋了一股氣的。
她在等江礪給她一個解釋,哪怕隻是一句“迫不得已”,她也希望江礪能對寫好遺書瞞著她去出任務這件事有個交代。
這是她梗在心裡多年的刺,可是江礪偏偏一句話都沒有提。
見聞希不說話,江礪抬手想要去摸摸她的發頂,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聞希就被她偏頭躲開了。
江礪皺了下眉,到底還是收回了手,換了話頭:“希希,你要不去我那裡吧,比這裡安全多了。”
“你那裡?”聞希重複了一遍,極輕地哼了聲,“我不去。”
她沒猜錯的話,江礪說的他那裡應該是他那間兩人一起住過的公寓,回國那次聞希在那裡住了三天,走的時候將公寓的鑰匙留給了江礪,那個時候她就想好了不要輕易回去。
“那你去哪裡?找林燭嗎?”江礪停頓了一下,給聞希分析,“林燭現在和趙一愷住在一起,你去不方便。”
“那我去酒店。”從一開始聞希就是這麼打算的。
江礪知道聞希一旦做好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便也不再勉強她,“那你找好酒店了嗎?我送你過去吧。”
“我自己去就行,不麻煩江警官了。”
“希希。”江礪沉了聲音,斂眉盯著聞希,“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不想你和我這麼生疏。”
男女朋友。
雖說分彆了三年,但是兩個人的確誰也沒說過分手。
不過聞希偏偏不想如江礪的意,她用舌尖舔了舔牙麵,淡聲開口:“現在我單方麵宣布不是了。”
這一瞬間似乎有無數的針尖,細細密密地紮在江礪的心上,聞希的話仿佛是一根被點燃的線,讓江礪克製了一整晚的情緒儘數爆發。
他上前,直接攬著聞希的肩將她抵在身後的牆上,在她反抗之前低頭找準她的唇親了下去。
江礪親得很用力,像是在通過這種方式確認聞希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聞希感覺他的氣息宛如疾風驟雨,瞬間充滿了自己的整個口腔。
身後是冰冷的牆,身前是男人堅硬滾燙的身軀,很快聞希便沉溺在這個吻裡,腿腳發軟,她完全是靠著江礪攬在她腰上的力道,才不至於整個人都滑下去。
良久之後江礪才微微鬆開了聞希,他盯著小姑娘被他親得微腫的唇瓣,意猶未儘地笑笑:“現在回憶起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