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湖也是能被唱出來的麼?
謝哲涵丟下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程珊珊,幾步跨出了門外,衝進了視聽室裡。
沙發上的陳明剛想關了手機,就被從門口進來的男人嚇得一哆嗦。
“涵哥我真不是故意摸魚的,手機給我自動推送的——”
“閉嘴。”
謝哲涵打斷了他的解釋,站在電視機前看著幾個少女正在舞台上賣力跳舞的姿勢。
越看他的眉頭越緊,最後輕蔑地哼了一聲。
“唱的是什麼鬼東西。”
虧他聽到開頭的改編還覺得很不錯,甚至覺得那個聲音有點耳熟……
“對啊對啊,這明明是人家華清音上一輪的原創,沒想到這一輪居然有隊伍直接從開頭的音軌開始照搬,簡直太不要臉了!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陳明看起來比謝哲涵還激動,連忙打開了手機開始瘋狂搜索。
“涵哥你等等,我給你看一下原版的,這才叫牛逼……”
“小謝!”
高八度的女聲震得陳明的手機差點從手裡掉下來。
他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身影,嘴巴長得老大。
“啊珊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然後他後知後覺地看向麵無表情的謝哲涵。
“涵涵涵涵哥……那個我真的隻是想在這裡睡一覺而已……”
謝哲涵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路過門口時程珊珊急得伸手想去拽他的袖子,卻被陳明一個箭步衝上來攔住了。
“珊姐,有話請您到外邊去說哈,我們涵哥現在不方便……”
程珊珊歇斯底裡地對著謝哲涵的背影喊道。
“小謝,你不能不幫我!你忘了當年如果不是我,你就被人整死了……”
回應她的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程珊珊愣愣地看著那扇在她麵前關上的大門,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轉過臉,看向偷偷摸摸低頭看手機的陳明。
“你剛剛放的那首歌,到底叫什麼?”
……
與此同時,在舞台上,剛剛結束表演的一組選手幾乎被彈幕給淹沒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居然直接把人家華清音的創意照搬來表演!要不要臉啊!】
【得了,這下黑紅也是紅了】
【不比不知道,原來華清音她們的表現還挺棒的呢!】
方奕飛拚命忍住了自己的怒氣,才勉強不爆粗。
“我從來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舞台上,居然有人可以這麼毫無底線地對彆人進行剽竊……”
他緩了口氣,才接著說道。
“出題的目的是我們作為導師希望能看到你們對於樂曲的理解和闡述,而不是簡單地拷貝彆人的成果……”
“方老師,你的話我不同意。”
管修文忽然冒了一句出來。
“都是柴可夫斯基的作品,憑什麼華清音她們改了就算是創新,換了一組選手來就成了拷貝成果了?我覺得她們改得也很不錯啊。”
最後一句話出來後,所有人的表情都掛上了問號。
彈幕紛紛仰倒。
【這哥說啥?他沒吃藥就出門了嗎?】
【傻子都能聽出來一模一樣!】
【這還不算剽竊?非得老母雞變成鴨才算?!】
馮以璿皺了皺眉。
“管老師,事實還是很顯而易見的……”
“著作權法裡可沒有說編曲一樣也算啊,嚴格算起來大家都是改變自柴可夫斯基的原曲,即使差不多的編曲,著作權也不在華清音手裡,抄襲剽竊這種罪名,大可以不用給彆人安上。”
“何況,這首歌也在曲庫裡,挑了不算錯。”
剩下的三名導師麵麵相覷。
見過指鹿為馬的,沒見過強詞奪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可是他確實說的沒有錯。
作為大會的原創曲目,華清音並沒有去登記她改編的天鵝湖歌曲的版權,也就是說她做出的這首曲子是可以被商用的。
那麼選手挑選自動歸納到曲庫裡的歌,也不算違反規定。
而服裝和編舞這種東西,你要怎麼告創意剽竊?
太難了。
方奕飛氣得臉紅脖子粗,猛地一拍桌子。
“管修文——”
剩下半句話被馮以璿眼疾手快地關了話筒,司致禮連忙衝過去攔住了他才沒釀成放送事故。
管修文十分淡定地點了點頭。
“表現勉強及格,我給你們C。”
他還故意回過頭,對著方奕飛他們看了看。
“既然剽竊並不構成事實,那麼單單從舞台和對主題選題‘哀傷’的理解和完成情況來看,C並不過分吧?”
馮以璿和司致禮對視了一眼。
沒有辦法說她是抄襲,那麼在她借鑒了華清音的曲風和舞步後,這樣的舞台即使比不上原版,也確實是勉強過得去的水平。
領頭的名叫白雨晨,是橙新旗下的二線團TOP,聽到這個評價後顯然十分開心,對著他們連連鞠躬。
“謝謝導師!”
沈明佳也不過才是個C,她可是從F一躍而上呢!
當她想對著鏡頭比個YEAH的手勢時,卻發現鏡頭都移開了。
就在此時,方奕飛氣得鬆開了領口,狠狠地扔下了耳麥。
“不錄了!”
導播趕緊切了畫麵,提前進了廣告。
方奕飛扔下全場的人,也不從管修文身邊經過,單手一撐越過評委席,下了台階徑直走向候機室。
前台的騷動早就傳到了準備室這裡,正在候場的選手們都吃了一驚,齊齊看向即將下一個出場的華清音。
“怎麼這麼巧,居然還有人會剽竊她的創意?”
“是故意的吧?為什麼要突然這麼做?”
“這可真是讓人想不到……”
即使周遭的人們議論紛紛,華清音仍然獨自坐在角落裡,她身上仍然穿著上一次的運動服,隻不過這次更離譜——她下麵穿的居然是條西裝褲和一雙皮鞋。
其他三個人也和她穿得一模一樣。
看到她們這麼不倫不類的打扮,選手們的表情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