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音挖著榴蓮的手一頓,抬眼看向舞池。
站在中間的兩個人看起來劍拔弩張,互相都恨不得把對方吃了似的。
她眉頭皺了起來。
她記得,原書裡也正是今晚,方奕飛因為和彆人起了肢體衝突鬨上了頭條,被節目組除了名,從此一蹶不振,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沒想到彆的劇情都沒了,這條居然還在。
她看了看麵前堆成山的零食,又看了看那邊鬨成一鍋粥的舞台,咽下手中最後一口榴蓮,站起身走向門口。
耳後傳來徐彤她們的叫聲。
“音音,你去哪兒?”
華清音輕輕一揮手。
“吃多了,消消食。”
說完人就不見了蹤影。
這邊方奕飛青筋暴起,拿著酒瓶子就要和對方乾架。
“嘴裡不乾不淨地說什麼呢!”
他請所有人來這裡玩,除了表麵上拉近導師學員關係的理由外,還有他自己的私心。
他滿心想在最容易施展自己才華的地方當著華清音的麵好好表演,能讓她的眼中暫時隻有他一個人。
也許,她也會像其他人一樣,為他鼓掌尖叫呐喊呢?
光是想到那雙月牙般晶亮的眼眸一眨不眨望著自己的模樣,方奕飛的心就像是大火煮沸的湯鍋,咕嘟咕嘟冒著泡。
可當他剛剛站在舞台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這群昔日的死對頭找了上來。
為首的男人一身典型的黑泡打扮,滿頭的小辮子像是要飛起來。
“喲這是哪個大明星,居然還會在這裡遇到你。”
他露出手臂上的紋身,一巴掌重重拍在方奕飛的身上。
“你還真是有臉回來,當初說好一起做UNDERGROUND(地下)樂團,誰先出道誰是狗,現在你成了大明星,很風光啊,這衣服得大幾千吧?”
方奕飛忍著怒氣撥開他的手。
“刨子我警告你,今天是我的局,彆說那些不該說的話。”
“請人來玩?就你在電視上蹦蹦跳跳的那群女團啊?”
名叫刨子的男人眼神在VIP席上來回逡巡了兩眼,笑得一臉猥瑣。
“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個叫華清音的小妞?那節目我也瞄了兩眼,嘖嘖,確實長得不錯,嫩得很,你對她真上心啊,是不是還想著泡她……”
“你給我閉嘴!”
方奕飛使勁推開他,眼裡冒出火來。
“少拿你的臟嘴提她!”
被推搡的刨子也火了,順手拿起酒瓶往地上一砸。
“姓方的,你還好意思回這裡!當了大公司的狗天天和一幫賣大腿的娘們兒耍猴給彆人看很開心是不是!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
“咚”的一聲重物敲擊的聲音,打斷了刨子的嘶吼。
在遠離舞台的另一個方向,一個堆放著廢舊樂器的角落裡,傳出了一記悠長的鼓聲。
那鼓聲透過音響被放大了無數倍,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騷動一下子平息了下來,所有人齊齊看向這個隱蔽的角落。
在亂糟糟的架子鼓中,坐著一個戴著兜帽的瘦弱身影。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緊接著就響起了第二聲鼓音,然後是第三聲、第四聲……
越來越急促的鼓點像是夏日午後的暴雨,裹挾著雷霆一般的氣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落在每個人心上。
到最後,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逐漸彙聚成溪流、汪洋,席卷了眾人的耳膜。那雙握著鼓槌的白淨雙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操縱著颶風在海上卷起狂放的巨浪,又像是從深淵中伸出的未知黑手,要把所有人的感官一起吞沒。
太酣暢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