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奎看著眼前的菜,這是土豆和豇豆角。
尋常人若是看到這兩樣食材,如老錢自己心中想到的就是豇豆角炒土豆這個菜,可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這道菜,而是錢文奎從沒見過的菜品。
豇豆角在雪白的盤子裡堆成寶塔一般的小山,上麵細細簌簌地鋪著一層如雪花般的粉末,還有些許的紅椒,看著顏色便十分可人。
另一邊的土豆塊也是如此,土豆塊切得不大不小,看著塊頭紮實,十分可口,上麵也鋪著一層不知什麼麵做成的粉,土豆的表麵還有一層蔥花點綴著。
“這還有醬?”錢文奎嘴裡咕噥了一句,看起來這土豆和豇豆角都是蘸著這醬料吃的。
醬裝在在三個不淺的小碟子裡,一個有辣椒圈,另兩個沒有,應該是辣的和不辣的。
“這是粉蒸的土豆和豇豆角?”夏曉峰語氣中也帶了些疑問。
菜上沾著粉,他是真沒吃過多少,唯一能想起來的就是川菜名品粉蒸牛肉了。從小到大家裡做菜蒸就是蒸,沒有加粉末這種東西的。
“是粉蒸土豆,粉蒸豇豆角,空口吃或者蘸著醬料吃。”洛櫻說著。
粉蒸的菜品在北方並不多見,以前在宮裡做這道菜的時候還有些費事,畢竟要將米炒製後磨碎成細粉,而如今在現代有著多種料理機,破壁機攪拌機一類,一會兒就弄好了。
粉蒸菜所用的米粉是洛櫻自己炒製的,絲苗米先曬再加以香料小火焙炒,晾涼之後再打成細粉,算是做這道菜最費功夫的工序了。
錢文奎率先夾了一筷子的豇豆角,他實在是不喜歡吃土豆,小的時候,冬天除了土豆就是土豆,蒸著吃燉著吃烤著吃炒著吃,實在是吃得惡心膩歪著了。
他沒有撥掉豇豆角表麵上的紅椒,既然老板說可以空口吃,那他就先吃著嘗嘗。豇豆角這食材一般多是炒著吃,北方醃鹹菜的時候也會用曬乾的豇豆角,在錢文奎的老家農村,豇豆是叫做“長豆”,讀音是高低長短的長,空炒很好吃,加點肉絲就更妙了。
夾著入口,錢文奎的眼中有些不可思議,豇豆角是帶些生脆的,可現在嘴裡吃著
粉蒸的豇豆角卻是軟糯的,清清爽爽,帶著鹹味,還有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蔥香,格外的香!
一根吃完,錢文奎又夾起了一根,他現在要嘗嘗蘸著調料是什麼味兒的。
這剛出院,老錢還是要克製自己,沒有去動那有辣椒圈的蘸料,另外兩個蘸料的碟子一個醬汁顏色偏深,一個偏淡。
錢文奎夾著豇豆角隨便沾了一個入口,這是酸甜的蘸料,醋香濃鬱,可和微微鹹的豇豆角搭配在一起沒有半點違和,反而是一種奇妙的口感。
再夾一塊蘸另一個蘸料,是鹹香的,裡麵似乎是加了豆豉,吃起來鮮香清爽極了。
錢文奎吃著豇豆角的功夫,小夏同學已經吃起了土豆。
土豆土豆,吃起來像肉肉,軟綿綿的蘸著湯汁吃更好吃啦。可眼下的是粉蒸的土豆,沒有半點的湯汁,好在有著蘸料,小夏同學隨便蘸了一個,老板姐姐做的,肯定每個都好吃。
她蘸著的是加了豆豉的鹹口蘸料,土豆看似大塊,可送進嘴裡一咬便化作了軟爛,土豆是乾爽的,吃進嘴裡軟軟糯糯,帶著一點蔥油的香氣,而特製的蘸料又增加了一份鮮美,小夏同學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好好吃嗚!
吃完了鴨肉,再來吃一口這粉蒸菜,簡直是無比清爽解膩。
錢文奎算了算上的幾道菜品,一道大煮乾絲,之後是蔥燒鴨子,揚州炒飯,還有這道粉蒸土豆和豇豆。那大煮乾絲和揚州炒飯都是淮揚菜他是知道的,可那味道濃鬱的蔥燒鴨子和這粉蒸菜,又讓他有些疑惑,這老板究竟是什麼派係出身?
還沒有等他開口問,又是兩道菜上桌了,一道是海鮮,另一道是涼菜,看著倒都是家常味道。
如今也是冬日一月份,影視城這地界也沒什麼海鮮,價格也還貴上一些,洛櫻正巧看到不少新鮮的白蛤,便買了回來直接簡單來做。
白蛤不經雕琢,隻用最簡潔的烹飪方式,以蔥薑加入鍋中去腥,直接開火,無需加水,等到蛤蜊全部自行張開口,便可以關火出鍋了。這樣的烹飪做法叫做“乾鍋”,和白灼有些相似卻不同。
蛤蜊,在東北這邊本地人叫做蜆子,可惜如今不是黃蜆子的世界,不然乾鍋肥美的黃蜆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