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香花生已經染了一層深色,花生殼一捏就開,裡頭的小花生水潤潤的,鮮亮飽滿,一口咬下去,花生沒有過於綿軟,吃起來多汁軟嫩,停不下來。
一邊吃著,陳安妮一邊對著洛櫻講著以前做模特的事情,還有老公錢文奎寫劇
本的扯皮。
洛櫻對這些事情一知半解,但並不妨礙她做一個聽眾。對她來說就像是聽故事一樣。
身為一個古人來到現代社會,洛櫻的內心早已被震撼無數次,也更加喜歡這裡。
儘管這裡有了“環境汙染”,山山水水,還有天空,很多地方都與曾經不同,但現世的一切都是如此廣闊博大。
華國如今有著比大梁當年不知多了幾倍的人口,海外世界也是如此。可女子各個能讀書,能上學,能為官,能從商,能與男子一較高下,甚至能夠擔當那一國元首統帥。
這裡也有拍花子,人販子,可都有人來製裁,一經發現那是萬人唾罵,處以極刑。
更何況,更何況這裡男女平等,人人平等,沒有那士農工商,奴隸下人的說法,也完全沒有娶妻納妾一說。而她現在身居的北地,此地女子更是以剽悍著稱。夏曉峰和錢文奎這兩對夫婦更都是女子做主,男子女子,夫婦二人都是賺錢的主力軍,不分個高低貴賤。
洛櫻有的時候生怕自己一醒過來,是在那孤寂的皇宮中,亦或是在大而冷清的洛宅。這一切都是一個恍然的夢境。
但她想,即便是夢也值了。
因為見過這樣不同的人間,見過這樣的國家,見過後世的真正麵貌,便值了。
“十年前,他還是個小編劇,拍戲還得跟組跑,人家那些演員大腕說要怎麼改戲,加戲,他就得想辦法弄進去。”
陳安妮嗤笑一聲,“那時候我賺的比他多,明明是我來京城上學,他爸他媽讓他多照顧我,結果是我照顧老錢,那時候在劇組熬夜改劇本,瘦的跟個竿似的,怎麼吃也不胖,我當時就費勁巴力的保持身材,沒給我氣死。”
“青梅竹馬?”洛櫻問了一嘴。
“其實也不算,他是樓下家的哥哥,我上小學的時候,老錢都上高中了,不過我爸媽忙,放學回家我一個人待著不放心,基本就在他家裡待著。”
“後來我過來上大學,他死活呆在京城就是不回老家,他爸他媽跟他說要照顧我,實際上還指望著我把老錢勸回去,他就是頭倔驢,死活都不回去。”
陳安妮嘴上罵著,洛櫻看著她眼裡卻是帶著笑的。
“那會兒寫劇本,
寫的還是單集,寫完了還署不了名,有時候人家急著要,就熬夜趕工,什麼咖啡檳榔濃茶各種提神的東西都用上,我出去走秀回都擔心他猝死,工作完就回來看他。”
編劇,這是現世才有的職業。在洛櫻的心裡,大抵等於話本作者卻又不同。寫的都是光明正大上電視的東西,不像大梁坊間,有好些的話本作者都是落魄文人,亦或是趕考的學子,有些會寫下三濫的東西。
而陳安妮以前是做模特的,展示衣服,洛櫻在心裡想了半天,也沒有在古代找到一個對應的職業。真要說起來,如今的現代化不知道催生了多少職業,就像那做計算機電腦的,這要是跟自己一樣有了際遇去了古代宮中,可真是沒辦法了。
陳安妮輕輕鬆鬆地將以前受過的苦帶過,如今說起來就仿佛不是自己一般。
電影《征西》今日殺青,夏曉峰提前打了招呼,今晚不過來吃飯。錢文奎臨時被熟人拜托寫一篇稿子,一天都貓在酒店裡,直到晚飯時候才露了頭。
吃飯的時候錢文奎吃幾口就忍不住朝著洛櫻的方向看一眼,眼神看的洛櫻有些發毛,這是怎麼了?
“今天菜不合口味?”洛櫻上前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好吃。”錢文奎連連搖頭。
“那你憋什麼玩意趕緊說啊?”自家丈夫明顯心裡有事可又憋著,弄得陳安妮都有些不耐煩。
“那個......老板娘會不會食雕?”錢文奎放下筷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問著。
洛櫻挑了挑眉,“你想雕什麼?”
錢文奎擺了擺手,“不是我,我一哥們,老夏也認識,拍《食神記》的導演,他們劇組請的食雕大師突發心臟病,也沒人替補,現在拍戲正到關頭上,要找人去救火,我尋思著老板娘要是會的話能不能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