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龍馬的房間很整潔, 也有可能是他成年後基本很少在家裡住,天南地北的比賽。不過房間每天都有打掃,房間裡安防的有一個小型立櫃, 裝的是透明的玻璃麵, 裡麵擺放的滿滿當當的獎杯和獎牌, 主人應該從不打理,有些漠不關心。
床頭放著一個鬨鐘,但是從越前龍馬經常會遲到這一點來看,這個鬨鐘的作用顯然不大, 形容虛設。
鬨鐘之後放這三個相框:
三個相框呈拱形平排,第一張是全家福,第三張是他和青學的前輩們在國一那年的大合照, 中間的那張相框要稍大一些, 裡麵的女孩子齊肩的自來微卷發, 翡翠色的眼眸亮晶晶渾圓,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身側的少年微微歪著身體, 被她勾著脖子,他臉龐上同樣是燦爛的笑意, 貓瞳裡倒映著的皆是小時候的快樂和童心。
——是十三歲的夏日由紀和越前龍馬啊。
夏日由紀摸了摸又看了看, 會心一笑,順勢拉開床頭櫃的抽屜, 因為沒有鎖,所以她這舉動是完全隨意地。
料想裡麵的東西讓她一愣, 不自覺取出來仔細地看。
一把綠色的傘,看邊角的使用程度,這無疑是一把嶄新的傘, 恐怕也隻使用了一次而已。
夏日由紀把傘撐開,果然這是新傘,因為吊牌都沒有被拆掉。
撐開後她才看到傘柄貼著一個四方的便簽,仔細看去,屬於越前龍馬的字跡,稚嫩歪斜的日文:夏日由紀。
夏日由紀不知為何,眼睛泛起了紅痕,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小心的將傘重新合起來,妥善的整理好放回去。
這應該是當時越前龍馬知道她是誰之後仔細寫下的字,或許當時就有點喜歡她,所以即便認出了她,他也沒有想要把傘還給她。
也許這幾年來,許多的關於她的事情,他都沒有告訴她,從不用邀功的想法來表達:看,我很喜歡你,很早就喜歡你了。
他隻是默默藏在心裡,除非她因此有什麼誤解,他才會說出來。
饒是如此,夏日由紀也想起在日本,越前龍馬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那一天。
國文成績太差了,她和越前龍馬一起被留堂,總是配合她的演出的他,終於沒有忍住第一次出聲:“夏日同學。”
那時候夏日由紀的心動至今也無法用任何的言語去形容和描述,她傻傻的問他:“你記得我的名字?”
那時候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小鹿撞進心扉發出的‘砰砰砰’。
卡魯賓在腳邊蹭了蹭夏日由紀的小腿,夏日由紀在床角坐下,彎腰將貓貓整隻抱起來。卡魯賓踩著夏日由紀的臂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好,抬著貓臉看她:“喵嗚。”
夏日由紀在它腦袋上親了一下,“可愛貓貓呀。”
睡前越前龍馬回房間了一次,看到的是夏日由紀坐在乾淨的地板上跟卡魯賓玩,卡魯賓已經是中年貓貓沒那麼多的精力,根本也懶得跳和跑,正懶洋洋的臥倒在地板上伸出爪子勾空中的逗貓棒,勾不到就放棄,頗為佛係。
“這麼快就累了嗎?”夏日由紀嘀咕,揉了一把貓貓頭,卡魯賓馬上抱著她的手邊啃邊舔,沒有弄疼她。
“它現在已經是貓叔叔了。”
夏日由紀回頭過去,越前龍馬正靠在門框前。
她轉了一個角度坐好,“卡魯賓就沒有後代嗎?”
“……三歲那年絕育了。”越前龍馬摸了摸鼻子,走進跟她一起坐下,“因為不斷有懷孕母貓跟著它回家。”
夏日由紀:“……卡魯賓居然是個花心大蘿卜,渣男貓!”
愈發胖的喜馬拉雅貓抬起渾圓的貓眼,無辜又可愛。
“不讓它出門的話,晚上會一直叫,早上在被子上撒尿報複。”
夏日由紀提起這個也有話要說,“發情的貓貓叫聲就像是嬰兒啼哭,晚上嚎叫不休會像恐怖片那樣吧。”
“差不多。”越前龍馬想起那些日子晚上被叫醒之後麻木的日子,頗為頭疼,“後來谘詢醫生,說是絕育之後能一勞永逸,最重要的是絕育後的公貓壽命會更長一些。”
或許是因為訂婚,夏日由紀也大膽了許多,敢開一些玩笑,她學小動物說話,“絕育好處這麼多,你怎麼不絕育呢主人。”
越前龍馬:“?”
腰猛地被攬著收握,夏日由紀跌進他的懷中,她馬上大喊,“我是開玩笑的!”臉頰爆紅,聲音放低,“我開玩笑的嘛。”她小聲說,“你不會像卡魯賓一樣報複我吧。”卡魯賓居然會故意尿床。
“……我怎麼報複你。”
“我……我怎麼知道。”夏日由紀自知失言,感覺氣氛有點不太對勁,馬上裝傻。
氣氛似乎走向曖昧的邊緣。
他的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的腰線部位微微摩擦,不知道在想什麼,夏日由紀不敢說話了,抬起頭發現他一直盯著她看,此時此刻她完全化身蒸汽機,就差冒煙了。
越前龍馬側眼看了一眼時間,放開她的腰,“不早了,睡覺吧。”
夏日由紀不由得悄悄鬆了口氣,連忙點頭,“嗯嗯好。”
“晚安吻!”
越前龍馬都要走了,聽見這話側過身,奇怪的歎了口氣,“我說你啊。”
“我怎麼了……”夏日由紀抬起臉,暗示他快點。
他頓了頓,好一會兒才勉強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卻沒有馬上退開,“這種時候對我索吻,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不知道麼?”
夏日由紀還沒緩過來神,門已經被他輕輕關上,耳畔是他剛才說的晚安。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猛地捂住臉頰。
是她以為的那樣嗎?
她過了半小時才敢小心翼翼的戳他: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