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並沒有停下腳步,始終向前進發。
他開始名聲大噪,也參與了一些商業活動,他的臉頻繁出現在各種運動雜誌、財經雜誌他的封麵上,一年比一年成熟。
在摘得世界冠軍桂冠之後,他持續向奧運會進軍。
這一年是很炎熱的,新聞頻頻出現地表溫度高達七十度的誇張事跡。
奧運會在這樣的天氣之下照常舉行。
第一次場比賽結束,越前龍馬在洗手間平複心情,走過金色通道,一轉角就到了此刻沒幾個人的觀眾席。
忽的他看到了什麼,腳步驟然一頓,猶疑的轉了方向朝哪邊走去。
一個女人背對著他,她穿著香檳色的束腰長裙,微卷的黑色長發直達腰際,頭戴著一頂毛茸茸的貝雷帽,正不耐煩怒道,“是誰家的孩子,不要我就扔了——”
那小孩不過三歲,一直念著漂亮大姐姐,抱著她的腿不放手,另一隻手的冰淇淩融化了,掉在她的高跟鞋上,招來她抓狂的尖叫,整個人怒到不行了,卻偏偏拿小孩沒辦法。
那家的家長趕來,尷尬又生氣的扯開自己的孩子,忙不迭的彎腰道歉。
女人頓了頓,擺了擺手,懶得說話。
“臟死了……”她嘀咕了一句,看著自己的鞋尖,悶悶的看了看左右,應當是陪伴她來看比賽的人不在身側。
一隻手忽然遞過來,拿著一張紙巾。
她才發現似的,往後退了半步,順著對方的手臂看過去。
看清他的臉之後倏爾一怔,下意識的背過手,尷尬的僵持了兩秒才要伸手去接紙巾,“謝謝您。”
不過她穿的衣服,好像不太方麵彎腰蹲下擦鞋子。
他收回手,輕輕蹲下,伸手去擦拭她的鞋麵。
她渾身都僵硬住了,有些不大確定了,猶猶豫豫,“越前……君?”是記憶裡的那個他麼?他不是這麼熱心的人吧?
他怎麼一點也不嫌臟,甚至托起她的腳底,她站不穩隻好扶著他的肩膀,剛按在他的肩膀上便受驚一般拿開手握起來。
他端詳了許久,才放下她的腳站起身,“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叫保安就好了。”
不會罵人的話也被聽見了吧……
夏日由紀悶悶的沒說話,頭皮發麻的嗯了一聲,左看看右看看。
“你結婚了麼?”
他的這個問題,讓夏日由紀猛地抬起頭,一眼撞進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之中,他似乎一直在盯著她看,她搖頭,“沒有……”
這些年,家裡不是沒有在催婚,夏日惠因為她選了好多不錯的人選,甚至連皇室王子也在內,但她一個也看不上,統統都沒感覺。
“你認識我嗎?”夏日由紀狐疑的發問。
“夏日由紀,不告而彆的是你,現在問我還記得你麼?”
他扯起唇角,靠近她的身體,眼神好似鎖定獵物一樣,分毫不轉移,這句話喜怒未知,聽不出情緒。
夏日由紀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去,去忘記身後就是看台。一隻長臂忽的攬住她的後腰收緊,讓她免於墜落,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叫出了聲,“你——”
他卻沒有放手,“抱歉,失禮了。”毫不在意的隨意開口。
道歉了又好像沒有道歉。
夏日由紀有些呼吸不順,麵對小時候的喜歡對象,這時候自己的這顆心好像又開始重新跳動了。
這麼多年,那份青澀的萌動,原以為已經全都消逝了,所以她當年才沒有回去。
可是直到看到他,這顆心,重新劇烈跳動著,恍若有小鹿以命相撞。
在他的目光之下,她慢慢紅透了麵頰,“你,你先放開我。”她弱弱的說,此刻大腦一片漿糊,好多事都沒有想明白。
“放開你,你會不會又消失不見。”他晦澀不明的問。
“不會了不會了!我們,我們加個聯係方式!現在就加!”她慌忙拿出手機。
恰逢一天的比賽結束,兩人坐在一處露天的餐吧外。
夏日由紀心裡有好多疑問,“你怎麼會記得我?”
他在切牛排,沒有抬頭,“你說呢?”
夏日由紀回想了好久,有點不太敢確認,“……”隻好不出聲了,生怕自己說錯話。
他切完牛排,把兩人的交換。
夏日由紀受寵若驚,她拿起刀叉,謹慎的問,“越前君……你是……是那個……”
“我喜歡你。”
他終於抬起頭,這句話就像驚雷一樣,炸的夏日由紀反應不及,刀叉從手裡掉在餐盤裡,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半張著嘴巴看著他。
“十年前,就喜歡你。”
見她沒有說話,他繼續道,“你現在有喜歡的人麼?”
“沒……沒有……”夏日由紀一陣恍惚,她就像是踩著雲端的雲朵,還處於極端的震驚中,自己說了什麼都是下意識的。
“要和我結婚麼?”
越前龍馬根本就沒給夏日由紀冷靜的時間,三天後,兩個人申請結婚了,在日本。
望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明,夏日由紀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在原地轉了好幾圈忽的捂住臉,恍惚著給媽媽發消息:我結婚了,媽媽。
夏日惠因一看,好家夥,越前龍馬,好眼熟的名字,仔細一想,不正是這孩子小時候玩什麼追愛遊戲時的那個小男生嗎?
原來兜兜轉轉還是他?
夏日惠因失笑,開懷了好久,給她發了個好幾個大笑的表情包。
越前龍馬忽然結婚的消息傳開,在媒體界也變成嘲笑他國的新段子,尤其用來打壓美麗國。
—我們越前抽空去申請結婚,回來照樣吊打你們[哈哈大笑]
—比賽途中去結婚,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結婚對象是粉絲嗎?據說是在觀眾席後麵認識的。
夏日由紀跟著越前龍馬回家,在抽屜裡看到了那把傘,她很驚訝,打開來看。
傘柄上稚嫩的‘夏日由紀’四個日語字,寫的生澀歪斜,顯然是他落筆的。
夏日由紀精神一振,回想起曾經種種,莫非他從頭到尾都記得她,隻是沒戳破她拙劣的演技罷了。他說她喜歡了她十年,這句話著實燙人心扉,她被蠱惑的心動了,才會衝動之下答應結婚,可是後來馬上就後悔了,當時夏日由紀心想,男人騙人的把戲,現在看來,這或許是真的。
她頓時心下複雜,捧著傘看了許久許久。
“看夠了麼?”
夏日由紀轉過身去,洗完澡的他靠在門邊,揚起眉毛看她。
“這十年,你沒有喜歡過彆人?”夏日由紀懷疑的問,她不是傻子,看到這把傘就什麼都明白了,根本不需要他在解釋一遍。
“沒有,”他頓了頓,“你呢?”
“我當然也沒有……”夏日由紀是回答完,才反應過來這話裡有坑,這不就是他篤定十年前她喜歡他麼?
當下她就有幾分惱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把傘重新放回去合上抽屜。
可是……
她完完全全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他又憑什麼能堅持十年呢?
夏日由紀有些歉意,“對不起,當年我……”她確實不該不到而彆,但是情況特殊,所以才注銷一切,就怕連累到日本認識的朋友們,這也是無奈之舉。
“沒關係。”他說,“你回來了就好。”
他不在乎緣由,甚至不在乎是不是她故意的?
夏日由紀頓了頓身子,慢慢走過去,跟他對視了會兒,察覺他灼灼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燙傷。
撇過頭想了一下,她重新抬頭看他,“我想,我現在也還是對你有心動的,但是我對你的喜歡之情,可能遠遠沒有你的多,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越前龍馬回答,他抬起手放在她的麵龐上,指腹輕輕摩擦,放低聲音,“在沒有什麼比你能重新回到我身邊,更令我……的事情了。”他的話語有幾分不清。
沒有人知道,他這麼多年是怎麼樣在後悔和痛恨自己中度過,電視劇中的十年幾句話便揭過,可卻是他切切實實的醉生夢死痛苦的整整十年。
或許本來沒有那麼喜歡,可這十年來,他不斷在懊惱,不斷在譴責自己,這份感情由此不斷加深。
“那好吧。”夏日由紀假裝矜持,微微揚起下巴,“那以後的生活就拜托你了哦,老公。”
“你要親親我嗎?”她狡黠的問,“有保留初吻嗎?要是親過彆人,我會生氣的。”
他當然是迫不及待吻她了,小心翼翼卻又滿懷溫柔。
隨著奧運會的結束,越前龍馬的新婚妻子逐漸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龍崎櫻乃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裡生出幾分欣慰和遺憾,這麼多年她已經釋然了,此刻心裡真切的祝福他們。
要幸福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