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珍珠怨 太子府日子(1 / 2)

溫泉浴殿裡雲煙氤氳,元夕尚感念著這點水蒸氣能擋一擋她的臉,卻不想腮上紅暈全被太子瞧了去。

她倒是也能硬氣些,前提是太子把衣服穿上啊,這袒/胸/露/乳的,不成體統!若是眼前人能長得醜些、肚子上都是肥油,她必定能臉不紅、心不跳,可是清朝皇子都是精於騎射的,太子少年時都曾射殺老虎,這樣的人,搭在漢白玉階上的臂膀都是優美的肌肉線條,自然不能抱以平常心。

元夕穩著手將茶飲放在果盤旁,想著來都來了,便問了句:“替爺倒一杯?”

不知為何,這話一出,她又想到了酒池肉林的靡靡之景。

太子沒說話,元夕隻當他默認了,低頭倒茶。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為緊張,下唇抿得緊緊的,麵上都是緊繃的。

元夕似乎聽見太子微不可聞的輕笑,就當她豎起耳朵仔細聽時,他問了句:“莊子待得還習慣?”

雖不明所以,元夕還是乖乖回答:“挺習慣的。”又補了一句,“茶水房裡的人挺好的,莊子上撥的倆做事都很乾淨麻利,是老實本分的人。”

“是了,畢竟你都敢在我跟前硬氣,誰在你跟前不是老實本分?”太子又笑了。

元夕沒忍住看了太子一眼,回了個假笑,不知道怎麼回話時,她就總是笑一下。隻是這眼角餘光看到了不該看的,太子下身果然是不著寸縷,雖說,誰正經泡澡都不會穿衣裳……

她已經羞惱之意甚濃,隻是既然這般了,她好像不說些什麼都白來了。

“您為何在這時候來莊子?”明明逼近年關,朝廷都是最忙的,元夕自己都記得去年臘月她陪著太子一宿一宿地熬,當然了,太子在書房辦公,元夕是在附近的下人房裡守著,算著時間去添茶。

胤礽自己拿過元夕倒的茶,看著裡麵紅黃溫潤的色澤,無需深吸,便能聞到裡麵蘋果橙子的氣味,他漫不經心道:“你覺得呢?”

見太子實際上比較認真,元夕就斟酌著用詞,說出來自己的想法:“可是因為紅薯?”

太子在九月初奉上了糧種,隻是這東西關係甚大,康熙自然要經過仔細調查才能昭告天下,並且康熙直接將功勞給了太子和五阿哥,雖說人人都知道五阿哥是沾了太子的光。康熙沒占去太子的功勞,或許一方麵是不屑於占兒子的功,另一方麵則還是因為信任太子,康熙自己正當盛年,更希望擴大太子的影響力,穩定太子地位。

對於一個皇朝而言,年輕、強大如太陽般冉冉升起的繼承者同樣可以鞏固江山。

隻是……“您主動避讓,顯示您不圖權勢,所做之事全因愛民如子,這避讓也是全了您和萬歲的父子情,不威脅皇權。”

太子有此心思本該早些退避,奈何因為噶爾丹一事,康熙又是巡視塞外,又是接了他的降書等,長期不在京城,由太子駐守,權勢更盛,他隻能等到康熙回來之後才能借著休息的由頭主動還權。

哪怕元夕身在內宅也知道,那些日子萬歲因著紅薯之功對五阿哥有多關心,可誰不知道那是因為太子?大阿哥胤禔都有了退意,卻又和萬歲共用了多少次膳,康熙給了太子應有的功勞,可他的表現,還是在證明他隱隱有些忌憚。

人心複雜。

“皇權這詞你也說得?”

元夕撇撇嘴:“這曆代削相權不就是為了鞏固皇權嗎,雍正所設軍機處正是封建君主製發展的巔峰時期。”

“軍機處?”胤礽死的時候還沒這東西,頓時有些好奇,下巴微抬,“細講。”

這元夕還真不太清楚,曆史課本上軍機處除了地位之外,其他也隻是一筆帶過。“大抵就是找了批心腹大臣,最初專門處理軍事,不經過其他部門,加快了進程;可後來日漸成為政治中心,接觸著國家的機密,且隻對皇上效忠。”元夕擔心胤礽心動,忙道,“您彆看著這是對皇帝權力好,可是皇帝要是沒腦子就真靠不住啊,做保密之事的地方日後可不一定能保密啊。”

“張廷玉是軍機處建立的關鍵人物,自己多少也埋了釘子,乾隆打算弄他,折子還沒下去呢,張廷玉就已經跪著請罪了。”

胤礽眉毛一挑:“張廷玉?你記著的竟不是張英,孤記得他日後可是官至相位,文華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張廷玉比他父親還厲害?”

他曾提過幾個大臣的名字暗示元夕,卻見元夕全無反應,他隻當是元夕不清楚官場之事,可是這突然提到了張廷玉,如今這張廷玉還在家裡讀書呢,她居然能知曉,想必在曆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元夕倒覺得是該提:“這位您可應該要籠絡過來,他的功績我不太了解,卻知道,他是位能臣,作為勝過其父,可是整個清朝曆史上唯一一位配享太廟的漢臣!”至於張英,元夕就隻記得三尺巷的典故了,他在古代文學史上還是有些地位的,可政治史她就不清楚了。

胤礽由衷感慨:“當真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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