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熬日子 長樂院日子(1 / 2)

清穿宮女苟命日常 女焱 11927 字 2024-03-25

從直郡王府乘著馬車回府後,太子和元夕上了轎輦進入內宅,到了長樂院門口,胤礽見元夕遲遲不下轎,掀簾一看,穿著杏色繡藍色繡球花旗裝的女子正歪在轎子內壁酣睡著,麵頰酡紅,因為搖晃,烏發上簪著的一根簪子也滑落在身上。

美人醉酒的模樣也總是賞心悅目的,胤礽輕笑聲,明明見著她就抿了一口酒,怎麼便醉了。想必是合著其他女眷一起高興,因此貪杯。

“可能起來?”胤礽見元夕眼神渙散,再度失笑,伸手從轎中將她抱出。此地都是他的人,必不會有人亂說出去。

女子就靠在他的肩膀上,被擁在懷裡,抱進房中,其餘宮人看到後皆噤聲。何玉柱留在外頭,他會讓今日不該傳出去的話都鎖在每個人的口中。

“去傳醒酒湯。”胤礽將元夕輕輕放在床上,碧兒冬柔忙上前替元夕卸下釵環,脫去鞋襪和外裳,又蓋上錦被,讓她躺得更舒服些。

元夕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看著胤礽,卻腮頰酡紅,眼神渙散,可見還是不清醒的。

“側福晉,可要喝水?”

“不要,我還要喝酒。”元夕此刻處在一個似醉非醉的狀態,她意識似乎是清醒的,可就是想說些隨心所欲的話。

“酒!酒來!”

太子下巴微抬:“上茶。”

冬柔忙倒了一杯溫茶,今日備的是養胃的紅茶,竟也輪不到她插手,是胤礽扶起元夕喂她喝的:“來,喝酒。”

元夕乖巧地抿著杯壁,像小動物一般抿茶,砸吧砸吧嘴,像個十足的孩子。胤礽不禁想到她曾說自己是個掙錢的成熟女性,雖然對那時風氣不敢苟同,卻也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如今他卻想笑,這便是所謂的成熟女性?能和誰比心智大小呢。

女子卻喝得委屈巴巴:“我沒醉,這根本不是酒,這是茶。”

“這是茶酒。”胤礽覺得有些趣致,便哄她再喝茶,“不信你嘗嘗,看是否有酒味。”

“你果然是在驢我!”

太子第一次聽元夕說這樣的話,竟還怪可愛的。或許是因為元夕在他跟前太過大膽,所以元夕說什麼,他都覺得不會動怒。

碧兒冬柔卻嚇得不敢作聲,胤礽將她們打發下去,常言道酒後吐真言,就不知元夕會吐出什麼真言了。

他盤算著該問些什麼,便道:“嫁進來覺得日子可好?”

“……不好。”元夕歪頭看著他,眼神天真,“一點都不好玩,整日無所事事,和其他女眷說話又想想著怕說錯話惹惱人。”

“那便不與她們說話,養隻貓兒狗兒不好嗎?”

“你果然是在驢我!貓貓都是極具獨占欲的,我要是養一隻貓,燕來該不黏我了。”

胤礽隻覺今日怎麼想怎麼有趣,他把元夕帶出去果然是對的,吃些酒也果然是對的。“既然日子無趣,你想怎麼有趣?”

元夕卻愁眉苦臉:“我不知道啊。”繼而又想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少唬我,又想串我的話了,你想知道的,我能說的,不是基本都說了嘛。”

“基本?”胤礽其實不大在意這些了,他已經占儘了優勢,唯一的對手就是皇父,似乎其他增勢的東西,與他而言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不過既然話頭到了這兒,他不問似乎又有些傻了:“那還剩什麼沒說?”

元夕儘管意識不夠清醒了,卻搖頭:“隻剩打死都不說的東西了,等……等到什麼時候我覺得該說了再說。”

“你就不怕時候晚了,遲了?”

“不怕!”

那想必也不是多重要多緊急的東西。胤礽心下有數,見元夕神色困頓,便將她放在枕頭上躺著好生休息。過了會兒醒酒湯好了,他又讓碧兒伺候元夕用,他先去前院忙碌。

“側福晉,喝醒酒湯。”碧兒扶起元夕,見元夕神色困倦,眼神卻已經恢複了神采,“側福晉,您醒酒了?”

“還算清醒吧,方才就是一時酒意上頭罷了。”她知道自己酒意淺,便不會喝多。所以哪怕一時酒意上頭,卻也能靠著自身新陳代謝來清醒。她從不曾真正喝醉過,因為清楚自己不善飲酒,就不會盲目喝醉。

有些話,看著是醉話,卻隻是借著酒意說出來罷了。

碧兒輕呼一口氣:“那就好,方才您在太子跟前,奴婢還怕您說錯話了呢。”

“放心吧,我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隻是雖然清醒,但腦子確實昏沉得有些不舒服,喝了醒酒湯後,元夕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之後太子嘲笑她酒意淺就不該多飲酒,元夕也笑著敷衍過去。

她當然知道不該多飲酒,免得真的有一日酒後吐真言。這時代的封建皇子,想必也不太能容忍女子心中不以他為天吧。

*

元夕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眠,碧兒夜裡起身看主子安睡情況,她憂心道:“側福晉怎麼還沒睡?可是因著太子爺今兒去了唐格格房中?”

“不是……好吧,也是。”

碧兒軟言寬慰,隻道是內宅常態。

隻有元夕自己知道,她不是嫉妒和失落,就是覺得惡心。

為什麼她要和彆人共用一個男人呢。

就算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感到難言的惡心。

*

夏季荷花開得極美,她指著荷花道:“你們看,這荷花和前些年生的一樣。”

花開花落,日複一日,一眼就能看到頭去。

*

“啊啊啊啊啊!好窮啊!”

五月底的一日,胤礽進長樂院時,看見元夕捧著帳本子歎息著。

“怎麼窮了?可是缺錢了?”

可元夕有多少私庫銀子他大抵是清楚的,太子寵愛瓜爾佳側福晉,太子府裡人人皆知,十次宣人侍寢,有七次都是側福晉,賞賜更是不計其數,太子私庫裡的珍奇擺件、西洋玩意兒都任由瓜爾佳側福晉隨意挑選,可以說側福晉除了缺少子嗣,旁的都穩了。

“不缺錢,但是不充裕。”元夕歎氣,“錢財雖無需太多,卻也是多多益善。”

“可有些缺錢之處?”胤礽想起內院的采購單子,雖說內務府也會提供脂粉釵環,可不缺錢的內宅女子都會在外采買,也要趕上京城的風尚,免得簪著過時的花兒淪為他人笑柄。結果元夕呢,買的是各色話本以及府外幾家名店的點心,渾像缺了她口吃的似的。

口舌之欲,自然花不了幾兩銀子。

元夕笑眯眯地伸手,她的手養的愈發雪白細嫩,又或許是長開了,笑起來愈發動人:“您可打算掏錢?”

胤礽握緊元夕細滑的手掌,下巴輕點:“可。”

“一阿哥要過生辰禮了,我該送禮去。可是您後院女子太多了,子嗣也有一子一女,基本上每個月都要送份禮出去;大哥家的侄子也要送禮,周歲是一份禮、讀書也要送禮,這禮重重樁樁的,光有外出,沒有進項啊!”

元夕雖然也有鋪子,可是她竟不知能做些什麼生意。香皂生意是太子的,點心生意遍地都是,就是她想弄個掙大錢的玻璃生意,卻也隻知道粗淺的配方,等到匠人多次實驗得出最終配比後,估計早就窮了。所以啊,她的店鋪還真的都是些普通生意,隻是因為地段好所以生意不錯,其他則萬萬沒有可稱奇之處。

“何玉柱!”胤礽喚了一聲,“把之前說備給側福晉的東西拿來。”

何玉柱應聲去了,元夕驚喜地瞪大眼睛:“當真!”還有專門備給她的東西呢?

太子輕點頭,一臉高深莫測:“自然。”

喜得元夕湊上去親他一口,眼睛裡滿是笑意。倆人如今還算是新婚燕爾,又沒了初嫁的隔閡,親密舉動甚多。相比起其他女眷的親密行為,她的行為則顯得更為大方親昵,半點不害羞。

親密行為是如此,在床底之上更是如此。新婚元夕還會害羞,如今早就淡然,甚至還會玩些情趣。曾經胤礽見著她扔在床榻之上沒有換上的法蘭西蕾絲小衣,雖沒見她穿過,卻也能想出其中風光,那一晚,當真是抵死纏綿,醉生夢死。

隻是,明明在床榻之事上分外和睦,偏生子女緣淺,成婚半年,至今未有孩子。

何玉柱很快就取回一隻精致的紫檀木的匣子,元夕親自打開,便看見滿滿一匣子的銀票,滿滿當當,竟不知是多少銀兩。

太子莫不是發大財、搶國庫了,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曆史上有索額圖幫他攢銀子,幫他使手段弄銀子,索額圖自己都養老去了,如今這銀子從哪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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