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野心論 長樂院日子(1 / 2)

滿月禮本是個本快樂的事情,元夕一整天都覺得很輕鬆愉快,太子夜裡留宿,二人也是蓋著棉被純聊天,故而元夕的內心仍是很輕鬆的。

她正自己對著鏡子抹香露呢,她二人在一起素來是不需要什麼伺候的人的,畢竟又不用做什麼事兒,端茶遞水自己就當真不能做嗎?

卻見太子神情猶疑,似有話想說。

“怎麼了?”元夕扭頭問道,手輕輕拍著麵部促進吸收。

胤礽想了想,很難說他是怎麼想的,最初是難以置信,細想覺得大逆不道,可震驚之餘又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竊喜,一種很複雜的情態。而他也隻能同元夕分享。

“我讀史書讀到武氏臨朝,又想到你曾說的女子獨立、女子從政一事,你說……我大清可能有女子掌權的一日嗎?”

聽了這話,元夕可就感興趣了,直接站起身坐在他跟前,二人盤腿對視著。

“曆史上的清朝或許不行,但是如今若真想能蒸蒸日上地發展,尤其又有了蒸汽機的雛形,工業的發展,人們自發地就會選擇更能賺錢的道路。男人外出掙錢,女子在家贍養老人、教育孩子。可漸漸的,窮苦人民就會選擇讓女人也進工廠賺錢,女子有了財富和經濟自主的能力,慢慢就會掌握家庭的話語權。”

可是這就能改變所有嗎?

其實元夕自己也覺得不可能。

前世苦難的時期,出現了“打倒孔家店”的標語,人們的思想被重塑,智慧在碰撞,越來越多女性站了出來,有女戰士、女護士、女思想家、女文學家……無數女性和同樣希望男女平等的男性努力地改變世界。

而在如今程朱理學控製思想的情況下,確實很難再改變。

如果想儘量不見血的改革,在這樣和平的年代,需要的還是上頭人的政治傾向;否則,最後隻能靠著外來思想的傳遞,女性思想的覺醒,用血淚來為自己拚出一條路。

就像現代部分中東地區被禁錮的女性,她們能從那塊地方走出來,同樣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又有多少人折在了路上。

元夕適量說了一些,就算這是一個重生的男人,元夕也不認為他會站出來推翻男性的主導地位,最多覺得個彆女性在政治上或者技術上有些作用,能稍加重用罷了。

胤礽卻沉吟:“所以啊……連你也覺得這世間、這大清不可能出現女性掌權的情況。”

元夕敷衍一笑,自然了,畢竟看看孝莊太後,她也算是半掌權了,扶持幼年康熙上位,可是她不也要還政麼,否則朝堂之上的老古板就能噴死她。

女性掌權,除非……罷了,她活著是看不到了,隻希望自己能留下星星之火,且看將來吧。

她自己雖有念頭,卻也知道那不過是虛妄,到頭來隻期望自己能給瑚圖裡完整的母愛,讓她感受到自己是被愛著的,無論遇到什麼情況,心裡都能有底氣。

“你為何突然會想這些?”可是受刺激了。

胤礽牽過元夕的右手,將她的手掌攤平,道:“我曾與你說的那位禪師,他為我們瑚圖裡批命了,說她命中有福……”

聽到這兒,元夕還覺得尋常,因為太子原就提過,所以取了瑚圖裡這麼個名兒,卻不想,胤礽接著在她手上寫下四個字……

貴、不、可、言。

貴不可言!

或許胤礽還要反應一下,但是看過無數話本的元夕卻迅速反應過來,然後瞳孔地震,看著胤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怎麼可能!就清朝這個封建閉塞的思想環境,莫說女帝,就是女官都不可能出現在人前!

這絕不可能!

可是……如果就像她最初期望的那般呢?

“所以,孤也覺得難以置信。就算……就算是孤沒有子嗣,隻有女兒,可是孤也有兄弟,也能過繼。”他還清楚自己到時候會如何抉擇,但是朝堂之上、市井之中,若是他想立皇太女,隻怕四地都會揭竿而起,擾亂朝綱。

可是玄覺大師太準了,連他的來曆都能看穿,豈會言之鑿鑿地犯這種錯呢?

因為相信,所以愈發覺得判詞荒謬。

“不……”突然,他對麵的女子緩緩道,眼底仍帶著未曾消散的震驚,“不一定是在這片土地之上,海外還有大好河山,未必不能建立新的政權……”

*

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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