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番外1 黎國日子(1 / 2)

這是一片新生的大陸,一個新生的國家。

處處都是鮮活的,沒有那些繁瑣枯燥的禮節,沒有等級分明的階級製度,雖然還是有些階層的劃分,但卻沒有森嚴的階級差彆。

百姓遇到官員隻需微笑點頭問好,用鞠躬替代了福身請安,用握手來表示問好,或黑或白或黃的不同人種的臉上,都是充滿著生機和期望。

黎國礦產豐富,再加上瑚圖裡籌劃來的人才,她甚至還專門去歐洲等地撈來一些被埋沒的人才,這裡雖然還是缺人,但人才也確實不算少數;為了國家的發展,國家在支持生育,一邊發展貿易和歐洲做生意,一邊鼓勵多生優生。

曾經那幾批被送來做基礎建設的人,在這裡有錢有權有地位,瑚圖裡再幫他們弄來了親人,所以幾乎沒人打算離開。更有極個彆“聰明人”,他們知道了那麼多秘密,真的能安全離開嗎?

畢竟儘管海事發展得蒸蒸日上,可風大浪翻,誰敢保證自己在海船上活下來呢?

左右比起缺錢,更缺的其實是人才。

元夕也進入首都小學成為了一位教師。

如今學的東西似乎更雜些,語文、數學、英語,再加上一門基礎科學。雖然黎國自信能成為強國,自信能讓他國來學習黎國的漢語,不過到底黎國是個新生的國家,在這之前,確實還是需要先融入世界。

雖然元夕已經是一個被困在內宅二十年的女子,但在現代二十多年的信息量衝擊中,她看事物的角度與這時代的很多人還是不同的。比起黎國現在很多才從家天下的社會進入全球化進程中的政治家,元夕更習慣去參考大環境。

想當初曆史學到大航海時代時,學到文藝複興等曆史時,每一段曆史都是要從大環境入手來分析的。故而元夕在考慮現在黎國的發展時,也更多會參考這樣的視角。這樣習慣下的高視角,往往會給處理政事的瑚圖裡帶來一些新想法。

而元夕,也漸漸的地享受教書育人的感覺。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一位老師。

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沉浸於教書育人的快樂中。

黎國的很多小孩也都是吃過苦的,尤其是一些從黑奴商船中救來的小黑人,他們更珍惜地位平等和讀書,故而每個學生都刻苦地讀書習字。偶爾有一兩個想玩耍偷懶的孩子,她還沒說過什麼,家長便自己上手揍了。

所以,在她教書的時候,除了極少數語言不通的麻煩之外,其他都是非常順利的。

小朋友們也非常樂於去當“官”,什麼“班長”“課代表”等,雖然最初他們還不理解什麼時班乾部,但後來卻迅速理解並渴望著、羨慕著。

在學校裡,元夕感受到自己在工作,在奉獻,還活著。

她喜歡小朋友們圍著她熱情地叫老師,喜歡小朋友們乖巧地坐在教室裡……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因為這是個新生的國家,比起財富權力地位,大家反而思想更純粹些,就是希望把黎國建設好,讓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更加美好。

而在教書時,遇到一群充滿求知欲的孩子,一群不會(不敢)沒事找事的家長,教書變成了純粹的教育事業。

*

瑚圖裡二十五歲時,黎國的大名已經在世界上廣為傳播,無數知識分子慕名而來這片自由的、充滿勃勃生機的土地,無數富商海船也希望來這裡做生意,雖然很多商品與清有重合,不過這裡的商品更符合他們國人的審美,並且沒有那麼重的關稅。

畢竟人家是貿易大國,收取關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一日,元夕和學校的一個孤兒學生一起去逛街。這孩子的父母遇到了海難,隻餘她一人,所以被送到了慈幼局,由國家財政撥款撫養和讀書。因著她乖巧聰慧,又是個故而,所以元夕更照顧她些,假期也帶著她出來多看看,多與外人交流,增長閱曆。

二人說著些舊事,話趕著話就說及了過往。學生薑玉道:“老師,我還記得爹娘曾說過,他們昔年在清時便在廣府一帶,偶爾能看到番人。如今在我們黎國,見到這些境外之人卻是常事,他們說著怪模怪樣的黎國話,還挺好玩的。”

確實如此。

元夕幼時在小縣城長大,見到一個外國人都覺得驚奇得不得了;後來到了大都市,見多了外國人坐地鐵、趕公交,也就不覺得奇特。

她倆在書店裡挑書,薑玉選了一本關於萬有引力的著作,元夕則是翻了翻,看到一本英語原文的《神曲》,經過這些年的磨礪,她也不再會頭疼看英語原文的事情。

說來也驚奇,明明她是個英語苦手,尤其還那麼多年都未曾接觸過英語了,偏生就是在日常交流中,聽懂了英語口語,畢竟她還是有不少說英文的同事。比起眾所周知複雜的漢語,還是她學起英語來更容易些。

書店裡也有幾個歐洲人正在挑選書本,如今黎國的翻譯文學正在蓬勃發展,所以買幾本黎國書回去也不至於看不懂。

一個滿頭灰發的中年男士,手裡捧著一本薄薄的冊子,元夕粗粗掃過去正好看見那本書冊,也不在意,繼續和薑玉挑著書。

那個歐洲男人翻了一會兒,拿著書過去詢問書店老板,說著蹩腳的漢語:“為甚麼不將作者的名字些完真?”

書店老板失笑:“先生,作者自己定的筆名,我們自然是按照作者的心思來定啊。”

“為甚麼?它在清國的作者叫瓜爾佳元夕,在你們這裡卻叫元夕?”

昔年元夕到黎國時,人口不過三五萬,故而曾經的老黎國人都大抵知道那段往事。隻是因為她如今是黎國教育行業的支持者,而瑚圖裡又深得民心,故而老板一拍胸脯:“因為作者就是我們黎國人!當初她在清國寫了留下了舊本,清國自己出版的,寫了作者的原名;而我們黎國則是作者自己安排的出版事宜,寫的就是她自己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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