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想要大叫,可嘴已經被堵住了。郭氏對她一點兒都沒手軟,抬手狠狠甩了幾個大巴掌,轉瞬間就將她的臉都打腫了,配著方才撓下的血道道,看著觸目驚心。
“不想受罪,那就把銀子拿出來。”
梅花舍不得,一聲不吭。
李啟根將邊上的孩子抱在懷裡,用手掐在孩子稚嫩的脖頸上:“梅花,你彆逼我,這麼小點的孩子,幺折了很正常。到時都不用挖坑,直接丟到西山上就行。”
梅花目眥欲裂:“你敢!”
“姚大福毀我一生,我要他兒子的命,這很公平啊!”李啟根說著就開始用力。
那麼小的孩子,想哭都哭不出,臉脹得通紅,手腳不停的撲騰,眼淚不停往下流。
梅花看到此情此景,哪裡還有方才的平靜?幾乎是大喊著道:“我給!”
於是,李啟根如願拿到了梅花攢下來的十多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一家人都挺滿意。郭氏拿著銀子,滿心的遺憾。要是兒子沒有被毀,拿著這些銀子完全可以娶一個年輕的女子過門生孩子。
*
當天夜裡,高玲瓏聽著斜對麵的哭嚎聲和慘叫聲入眠。翌日一大早,她就回了鎮上,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讓幾個姑娘做生意,她得回去盯著。
照樣是中午關門,大梅最近愛上了做飯,買了不少新鮮的菜回來。高玲瓏幫著燒火,有時候出聲指點一二,邊上還有姐妹幾個插科打諢,氣氛正愉悅,忽然有敲門聲傳來,二妹站著門口,下意識跑去開門。
這會兒豆腐賣完了,正月裡各種喜事多,有好多人會提前定豆腐當做喜宴上的菜色。當二妹看清楚站在門口的人時,下意識就想關門,可已經遲了。
郭氏以前看姐妹幾個,那是越看越煩。如今嘛,就覺得這些姑娘個個乖巧,容貌也好。
當然了,如今姐妹幾個天天吃肉,頓頓都能吃飽飯。個個兒都拔高了一截,身上的衣衫都是□□成新,還都挺合身,因為不用下地乾活,臉也捂白了。跟村裡的那些姑娘大不相同,確實是好看的。
“二妹呀!”郭氏沒有了,以前麵對幾個孩子時的不耐煩,這會兒滿臉的笑容:“你娘在不在,我有事跟她商量。”
二妹滿臉驚悚,嚇得連連後退。
高玲瓏從廚房站了出來:“我們出去說吧,彆把幾個孩子嚇著。”
郭氏:“……”她又不是修羅夜叉,怎麼就嚇人了?
心裡很不高興,可如今有求於人,也隻能捏著鼻子咽下不滿。
兩人站到了街上,高玲瓏抱臂:“有話就在這裡說吧。”
這大街上沒法兒談呀,傳出去一字半語,彆人都會笑話的。郭氏如今不缺銀子,她沉默了下,提議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請你喝茶吧。”
高玲瓏對她的來意,不說能猜到十分,九分是清楚的,似笑非笑道:“從梅花那裡要出銀子來了?如今眼看著李啟根不能生,又想來討好姐妹幾個,讓她們回家給你們養老送終?”
猜得全中。
郭氏心思被戳穿,滿臉的尷尬:“那什麼,幾個孩子是李家血脈……”
高玲瓏嗤笑一聲:“我現在一個月光是豆腐坊就能賺三兩銀子,給大梅準備的嫁妝是鎮上一個兩間的鋪子。她一成親,就能帶著喜春做生意,憑著喜春的手藝,她往後下半輩子不會吃苦。以後二妹成親,我也同樣會給這麼多。也就是說,你家那點破爛兒,幾個孩子用不上。既然都已斷絕了關係,那咱們就各過各的。回去吧!”
郭氏聽到這些,心中喜悅無限。如果能把姐妹幾人認回去,李家豈不是要變成村裡的首富?
她還想再說,卻見麵前的兒媳婦一抬手,人還沒反應過來呢,臉上已經挨了兩個大巴掌。打的她牙都痛了。
高玲瓏甩了甩手:“滾,再說一個字,我還要動手打人。”
這樣的姿態著實氣人。郭氏就要還手,剛抬起手卻發覺自己動彈不得,緊接著身上到處都痛。恍惚間發現前兒媳對著自己全身拳打腳踢,真的是咬著牙在揍,痛得她除了喊叫之外再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郭氏挨了打,根本就起不來身。還是邊上有人看不過去,將她送到了醫館。後來她付銀子,讓醫館的人幫忙抬了一程送上牛車,這才回了家。
人是走著去的,結果卻被抬回來。李啟根看到這樣的母親,心裡氣得不行,想要去找何蔥花算賬,剛走一步,就嚇得縮了回來。
那女人凶著呢,找上去也隻有挨打的份兒。
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