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氏急忙閃躲,拉扯間露出了披風下白皙的肌膚。柳老爺心中最後一絲僥幸都消失了,也不再扯她,沉著臉問:“多久了?”
他又看了一眼角落中的男人,中等個子,也就模樣好點,人到中年有點發福,很普通的一個男人。自己確實沒見過。
說實話,被這麼一個男人比下去,柳老爺心頭被妻子背叛的怒火又添一成。
好歹找個好點的啊,找這麼一位,他到底是有多不堪?
湯氏不敢吭聲:“老爺,妾身是來這裡治病的。”
高玲瓏眨了眨眼:“母親被禁足都好多天了,不知何時與這位大夫約好的?”
兩人要是大大方方相約,興許還能解釋過去。讓一個賣豆腐的悄悄送信,說二人之間沒有偷情,怕是傻子都不信。
高玲瓏一開口,湯氏就瞪了過來,她心下不以為然,麵上卻苦笑:“反正無論我做什麼,母親都看不上眼就是了。”
她看向柳壁,道:“咱們彆杵在這兒了,讓父親處理家事吧。”
事到如今,湯氏那樣的辯駁之語,柳老爺根本就不可能信。
當然,就算柳老爺相信了,對湯氏還願意以禮相待,高玲瓏也不可能放過她!
薑月娘會死……正是無意之中發現了她的私情!
上輩子薑月娘吃穿用度全都由府裡送,不知是湯氏吩咐還是底下人自作主張,反正薑月娘一個月都吃不上幾頓好飯,多半的時候送來的飯菜都是餿的。
到了薑月娘的生辰,她想吃點兒豆腐……是的,堂堂柳家的少夫人,想吃豆腐還得自己買。甚至沒有人願意幫她跑腿。她自己去了偏門處,等著那個賣豆腐的瘸腿。買豆腐這件事情本身會被人笑話,她怕被人看見後給孩子丟臉,想著儘量避著人,於是躲在旁邊,想等接豆腐的下人離開之後再上前。
隻耽擱了一下,她就看見夫人身邊的婆子找了賣豆腐的人,說第二天在滿江樓見麵。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薑月娘壓根就不知道湯氏去那裡與誰見麵,當時婆子發現她後,很是慌張。一把將她拽著送到了湯氏麵前。
湯氏親自審問,確定她什麼都沒聽見,才把她放了回去。饒是如此,那天後薑月娘還是一日日虛弱了下去。
本來她還沒有多想,後來聽到外麵人議論說主院那邊根本就不給她請大夫,夫人甚至是追問哪天可以辦喪事……才明白自己是被婆婆給害了。
至於緣由……躺在床上的那些日子裡,她才後知後覺,自己應該是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大事。彌留之際,得知孩子也病了許久,為她準備棺木的下人還跟人說要多準備一副小的。
湯氏不是怕知道麼?
哪怕隻是懷疑都不行,那高玲瓏就非要給鬨得沸沸揚揚,讓這城裡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偷了人!
夫妻二人一前一後下樓,到了馬車旁,柳壁追問:“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偶然得知。”高玲瓏隨口應付了一句:“忙你的去吧,我要去轉轉。”
柳壁:“……”
這世上九成九的女人都想要討得夫君的歡心,薑月娘好像沒這個意思。
這是對他失望透頂,還是根本就看不起他?
高玲瓏回到府裡時,湯氏已經歸家,相比起上一次隨意的禁足,今日主院中所有伺候的下人都換過了,原先湯氏身邊的婆子和丫鬟更是被直接杖斃,二等等全部發賣。
那個被杖斃的,應該是知情人。
高玲瓏來了興致,去了主院。這一次,下人們腰彎得更深了。
湯氏看見她,眼神凶狠,一字一句道:“薑月娘!我跟你沒完!”
“是我跟你沒完。”高玲瓏上下打量她:“偷人這種事你都敢乾,還不覺得自己有錯,父親真能原諒?”
湯氏:“……”
不能!
老爺已經說了,夫妻之情絕矣。即刻就會找湯家人來將她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