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玲瓏轉瞬間門就已經傷了五六個人,朝著胖管事撲過去,對著他的肚子狠狠紮了一刀,然後將匕首放在了他的脖頸之間門,冷笑著質問道:“你們府裡到底有沒有丟東西?”
她眼神凶狠,臉上還有幾滴血跡,仿佛殺一個人於她來說就如砍瓜切菜一般。胖管事渾身抖如篩糠,哪裡還敢汙蔑,顫聲道:“沒有沒有!”
高玲瓏追問: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胖管事點頭。
高玲瓏揪著他:“麻煩你送我們出門。”
管事捂著肚子上的傷,強撐著與她們一起往門外走。
到了大街上,高玲瓏朝他伸出手:“我們的酬勞呢?”
管事哆哆嗦嗦掏出一個荷包,也不管是多少,直接放到了她的手裡。
婆媳倆轉身離開,胖管事站在二人身後,低聲道:“咱們走著瞧!”
高玲瓏到了人少的地方,跟關氏商量:“娘,我始終覺得這城裡不安穩,明天你去隔壁府城,拿著咱們所有的積蓄買一個宅子,日後我們去那裡落腳。”
關氏一臉遲疑:“何管事對我們不錯,說走就走,是不是不太好?”她回頭看看向林府的方向,“我們都出來了,這個世道是講王法的,他應該欺負不了咱們。再說,還有何管事在呢。”
高玲瓏心下歎氣,關氏這些日子在城裡過得還算安逸,婆媳倆險些丟命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人的腦子總會下意識忽略那些特彆疼痛和恐懼的事,進城久了,她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隻是她低估了人性之惡!
罷了,反正高玲瓏也打算去那個害羅大穗丟命的虎狼窩去一趟。
兩人回到鋪子裡,何管事立刻讓他們去城裡的張府中教丫鬟。
高玲瓏拉著管事說了自己的遭遇。
管事一臉驚奇:“怎麼會不放人呢?”
如果林夫人真的不想出門與人梳同樣的發髻,一開始來商量的時候就會想法子把人直接買走。或是跟他商量著讓這二人再不去教彆人。
事前提都沒提,明顯沒有這個想法,可兩天之後就改了主意……應該在這其中出了一些變故。
關氏眼中,何管事是個好人,如果不是他,婆媳倆如今還在街上顛沛流離呢。因此,她一點都沒有隱瞞進府後的遭遇。
“你們看到個血葫蘆一樣的人從一個院子裡拖出來?”何管事若有所思,“那人跟你們熟麼?”
“是我弟媳。”關氏歎息,將婆媳倆路上的遭遇也說了。
何管事麵色複雜:“我聽說,林府最小的公子是個瘋子,動不動就會傷人。他想要留下你們,應該是想讓你們閉嘴。結果你們非要出來,還把這事往外說……羅姑娘,最近你的手藝在城裡名聲很大,許多夫人都想請你過府,所以讓林府排在前麵,是因為林夫人和東家夫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手帕交,如果林夫人開口討要你,大概……”
話還沒說完,已經有一個身著綢緞的婆子進門,道:“老何,夫人說了,那個梳妝的婆媳倆,讓她們即刻搬走。”
何管事答應下來。
關氏最近沒有在曬太陽,臉都捂白了,但此刻她的臉色不是自然的白皙,而是變成了慘白。
婆媳倆進城後重新置辦了衣衫,這人越是缺什麼,就越想要什麼。關氏受夠了打赤腳的苦,買了七八雙鞋子,全部收在一起,好大一個包袱。
“早知道我當時就不留下來看你二嬸了。”關氏滿臉懊惱,“果然遇上二房就沒好事!”
高玲瓏知道林府不講道理,如果想避開,當初不去就是了。她是故意去惹林夫人的。
兩人還沒走多久,就被胖管事攔住了去路。此時他的傷大概包紮過了,看著和常人無異。
“二位要去哪裡?賣身契還在呢,你們要是走遠,那就是逃奴。按照律法,逃奴追回後要先挨三十大板!我勸二位歇了離開的心思吧。”
關氏哆哆嗦嗦:“我們沒有簽賣身契!”
胖管事冷冷道:“我說有,那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