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知道哭，怎麼不哭死你呢？”
汪母在隔壁屋中聽到兒子暴躁地罵聲，哪怕咳嗽得厲害，也還是強撐著道：“不能這麼說孩子，萬一他懂了怎麼辦？趕緊住嘴，把孩子送到我這裡來。”
她拿著更難，汪正德抱著孩子晃悠，好歹還能讓其想哭聲小點，汪母隻能在床上哄，哪裡哄得好？
母子倆耳朵幾乎都被孩子給哭聾了，汪母強撐著給孩子換了乾淨的尿布，見其眯了一會兒又開始哭，皺眉問：“是不是餓了？他吃了多少？”
汪正德沒好奇地道：“我哪裡知道？人家喂孩子的時候，我一個男人還能進屋去看？”
汪母：“……”這話也對。
她皺眉：“你肯定是被他們家給騙了，這奶水要是剛喂過他自己的孩子，那肯定吃不飽啊。”
這道理簡單，汪正德一個從來沒有在孩子身上費過心思的男人都知道這理，歎氣道：“那很少有人的奶水能夠供兩個孩子喝呀。”說到這裡，一拍桌子怒極，“潘秀麗故意的，就是想讓我求她！老子偏不去！大不了把孩子餓死讓她再生！”
“彆說氣話，死啊死的，多不吉利。”汪母嗬斥，“不過你這話也對，不能讓她得意。這樣吧，我看著孩子，你跑一趟把冬雨接來，讓她回來幫我們幾天忙。”
汪正德起身就走。
他實在受夠了！
鄭冬雨是很願意的，她自己的孩子才兩歲，婆婆腿腳不太好，乾不了多少活，正好帶孩子。因此，她這一趟過來，連孩子都沒有帶，進門後抱上嗓子都已經哭啞了的孩子，跺腳道：“我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這當娘的心也太狠了。她怎麼忍心的？”
說完，又抓了兩枚雞蛋，去了另一條街的周家。
周家媳婦的孩子四個月大，她奶水多，喂完了孩子還能擠出一大碗。她不願意喂彆人的孩子，那可以擠出來讓鄭冬雨端走。
對於鄭冬雨來說，端回去喂才好呢，喂了多少一目了然。省得又被彆人給騙了。雖然就兩枚雞蛋，可這事惡心人呀！關鍵是孩子也受罪。
汪母得知了養女的做法之後，大讚：“你哥就想不到這麼多，經常做冤大頭。他要是有你一半的心眼子，我也就放心了。”
鄭冬雨在用勺子喂孩子奶，聞言羞澀地笑了笑：“大哥隻是想不到這麼多罷了，其實他挺好的。您彆這麼天天貶低他，再讓外人聽了去，還以為大哥不夠聰明。”
“是是是，都聽你的，我再也不說了。”汪母語氣裡滿是寵溺，看著鄭冬雨的眼神中儘是滿意，心有所感，道：“當初我沒想那麼多，真拿你們當兄妹，要是讓正德娶了你，一舉得男，家也不至於被毀成這樣。潘秀麗那女人就是樣子貨，中看不中用，如今家裡正是困難的時候，她不幫忙就算了，脾氣還大。還添亂！”
鄭冬雨低下頭，老周沒聽見這番話，夾著聲音溫柔地笑問：“我們小根吃飽了沒呀？”
汪母望了孩子一眼，雖然什麼都沒看見，但孩子不哭就是好事，當即唇邊笑容更深：“照顧孩子，還得你來。麻煩你在家裡住幾天，等秀麗認錯了，你再回去。”
鄭冬雨隨口答應了下來。
汪母愈發滿意：“你心眼好，這些事我心裡都記著呢。”
鄭冬雨隨口道：“娘，咱都是一家人，本來就該互相幫忙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
高玲瓏在潘家住了兩日，她上門沒有空手，還帶著幾個孩子去街上買東西，給每人做了一套新衣，小花不同，得了四套。當下的料子不便宜，高玲瓏有心地給幾個女娃買了更貴的小碎花布。潘家今年比較艱難，看見新衣，更沒有人嫌她在家多餘。知道退不掉，連連誇她有心了。
隨著她兩日不回去，婆媳幾人心裡都很不安穩。倒不是嫌她在家住太久，而是怕汪家真的不要她了。
“秀麗，你們夫妻吵架了吧？”潘母主動問。
高玲瓏點點頭：“汪正德讓我滾的。正好我生下孩子之後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剛好歇歇。他不來接，我就不回。”
潘母不答應，拍了一下女兒：“夫妻之間沒必要爭這一時的長短，我送你回去，順便跟他聊聊。”
語氣不容拒絕。
高玲瓏知道談不攏，倒也不抵觸，跟著潘母跑一趟。
結果，一推開汪家的大門，就看見鄭冬雨在捅鳥窩，因為不夠高，汪正德正抱著她的腿。
潘母瞪大眼：“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