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菊花道歉!”
鄭冬雨看她臉色和語氣都不好,冷哼一聲:“你少胡扯,拿錢來。”
“巴掌你要不要?”菊花大怒。
鄭冬雨不客氣地噴道:“不關你事。”
菊花氣急,拿著掃帚就要動手,高玲瓏眼疾手快搶了過來,衝著鄭冬雨就是一頓打。
鄭冬雨躲也躲不過,沾了滿身的灰塵和泥土,氣得破口大罵:“潘秀麗,你這個瘋子,有話好好說。”
“你是個聾子,根本就聽不懂人話。”高玲瓏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另一隻手抓著掃帚,氣勢洶洶抓住她出門,一路招搖過市往汪家而去。
這一趟可不近,幾乎跨越了半個鎮子,鄭冬雨掙紮不開,她都不知道潘秀麗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那雙手就像是粘在她的衣領上似的,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甩不掉。
兩人打起來了,眾人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鬨,有人好奇前因後果,菊花怒氣衝衝把事情說了,指責鄭冬雨不要臉。
這話眾人是讚同的。
鄭冬雨和汪正德乾的那個事實在是缺德……多年前鄭冬雨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有和汪家熟悉的人開玩笑說她是汪正德的童養媳。
那時候汪母是真心想要一個乖巧貼心的小棉襖,認真跟人解釋過幾次。現在還衝著一個長舌婦翻了臉,之後就沒有人再敢開玩笑。
可不管是女兒也好,兒媳也罷,既然年輕男女之間有那個苗頭,就不該去禍害彆人。李蠻一個男人還好,害得人家潘秀麗一個女人帶著那麼小的兩個孩子艱難求生,汪家這不是缺德是什麼?
好不容易潘秀麗有了一個手藝能夠養活一家三口,又有了蔣家和趙家做靠山,眼瞅著日子就要過起來了,結果汪家可倒好,又湊上去找麻煩。
這不是欺負人麼?
眾人紛紛指責,鄭冬雨氣得臉紅脖子粗,她做夢也沒想到會被潘秀麗拖著遊街,甚至自己還掙紮不了。
“不是這樣的,潘秀麗拿了我娘的銀子,我讓她還錢。”
“呸!”菊花不客氣地道,“簡直胡說八道。如果有這事,為何早不提?都已經說好了和離,汪正德都要再娶了你才來,明明就是看秀麗的日子好過了上門訛詐。汪正德那個畜生已經害了她半輩子了,如今還不肯放手,這是不把人禍害死都不算完。”
鄭冬雨隻有一張嘴,再怎麼能言善辯,也辯不過一群人。氣道:“潘秀麗拿沒拿,她自己心裡清楚,我也沒問你要,有你什麼事兒?”
菊花振振有詞:“我是幫工,秀麗是我東家。有人汙蔑我東家,找我東家的麻煩,我要是站著不管,像樣麼?”
兩人一路吵著,高玲瓏不管不顧,拖著鄭冬雨直奔汪家,到了汪家大門之外,也懶得上前去敲,直接上去一腳將門踹開。
門板彈開,院子裡的人都望了過來。父子倆看見來者不善的高玲瓏,都有些驚訝。不說汪正德對潘秀麗早就沒有了耐心,此刻兩個女人糾纏明顯是鄭冬雨吃虧,他下意識就想護著鄭東雨,皺眉道:“潘秀麗,你又發什麼瘋?”
高玲瓏將手中的人狠狠往院子裡一扔:“管好你家的瘋狗,彆讓她上門亂咬人。”
鄭冬雨摔倒在地上,痛倒是不痛,就是特彆狼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丟臉,她整個人都要氣瘋了,一邊起身一邊大罵:“你才是瘋狗,你全家都是瘋狗……嗚嗚嗚……大哥,她如今可了不得,把我揪著遊街不說,還讓人毀我名聲……嗚嗚嗚……我不活了……”
“想死?那還不容易?”高玲瓏伸手一指:“撞牆跳井喝藥,或者直接拿刀抹脖子。彆光說不練!你這種嫁了人對男人不忠,帶著孩子搶彆人男人的女人,死了也活該!”
說到這裡,她冷笑一聲:“不過,凡是你這種臉皮厚的,那都舍不得死。”
汪正德聽她越說越過分,不悅地道:“潘秀麗,你最好趕緊滾。帶著這麼一大群人找上門來鬨事,老子可沒那麼好的耐心容忍你,再胡說,我打死你。”
“是誰先上門鬨事的?”高玲瓏可不怕他,“汪正德,本來我是不想搭理你們的,今兒也想把這個不要臉的打出門就算了。但想想還是該來跟你說個清楚,省得你們家沒有銀子就打我的主意。我有再多的錢,也絕不會給你一個子兒!”
她轉身看向眾人:“大家夥兒都在,幫我做個見證,我潘秀麗此後半生,要是給汪正德銀子,哪怕隻是一個銅板,我都不得好死。”
汪正德:“……”沒見過這麼發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