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泰安已經和劉草兒好了,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青青,我在你們家身上花了不少的錢,也沒想過問你要,咱們好聚好散。”
白青青傷心至極:“你有了新人,當然能好。可我呢?我已經失了清白之身,如果你不管我,我就會變成跟我娘一樣的人。你最討厭那樣的女子,真舍得讓我……”
“那是你自己的選擇。”羅泰安冷著一張臉,“以後不要來找我了,下個月我會和草兒定親。正如我當初跟你在一起就不會對彆的女人心軟一般,無論你怎麼求,我都不會幫你的忙。男兒在世得有擔當,你再糾纏,除了讓我們夫妻愈發厭煩你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羅泰安如今幫的那個東家,在常家的鋪子對麵。今兒高玲瓏陪著常海生一起去了一趟衙門,他這些日子看似悠閒,其實私底下一直在忙,已經尋到了常江收買人的證據,也沒跟常父商量,直接把證據送去了衙門。
衙差上門拿人時,常父不敢相信自己養大的孩子會這樣惡毒,暈厥了過去,後來醒過來,便追到了衙門想要問個清楚。
常父是一時難以接受才暈厥,常江做的事人證物證俱全,衙門當場就判了流放。
這案子審了半天,常父已經接受了事實,整個人蒼老了好幾歲,拒絕兒子送自己回府,他想要自己走走。
於是,常海生就帶著高玲瓏過來巡視鋪子了,反正兩人快要成親,這些鋪子以後高玲瓏也要來管,就當是認認人。
遠遠看見羅泰安二人,高玲瓏沒有躲開,反而湊近了些。
白青青整個人險些崩潰,沒有發現不遠處的高玲瓏,她哭得肝腸寸斷:“我不想伺候那些男人……”眼看麵前的羅泰安無動於衷,她哭喊著道:“你知不知道我娘病了?她那些客人甚至還……欺辱了我。”
在羅泰安震驚的眼神中,她泣不成聲道:“雖然我還沒有查出病症,可那種病哪裡逃得掉?泰安,我們和好吧,求你了………嗚嗚嗚……”
她一邊哭,一邊上前抓他的袖子。
羅泰安嚇得魂飛魄散,像碰上了特彆肮臟的東西似的,直接將她甩開,往後退了好幾步。
高玲瓏也有些意外,果然是相愛容易相守難嗎?上輩子她嫁給了羅泰安,好生將臥病在床的羅母送走,羅母大概是發覺兒子和白青青還有來往,臨死之前讓他發誓,此生不許休妻。
羅泰安遵從了母親的遺願發了誓言,當時高玲瓏並不知道他私底下乾的那些事,還以為是自己伺候婆婆儘心儘力,讓婆婆特彆喜歡,婆婆怕兒子辜負她,所以才發誓。
結果,前腳才把婆婆送走,高玲瓏就生病了。病又急又狠,她臨死前才知道羅泰安和白青青之間矢誌不渝的感情。
羅泰安當時說了,他以為白青青不能生,又不想讓羅家斷子絕孫,所以才娶了她過門,本意是想著等她生下孩子之後再和白青青在一起。他越說越興奮,說白青青已經身孕,用不著她生孩子。
高玲瓏還沒聽完就咽了氣,當時要多嘔有多嘔。
如今她早早退出,這二人卻弄成了這樣。
那邊的白青青看見羅泰安避自己如蛇蠍,擦了擦眼淚,可眼淚越擦越多,她哭著撲上去。
羅泰安想躲,可身後是牆,到底是沒能躲開,他剛想伸手把人推開,卻覺得腹中一痛。他垂眸,就看見白青青渾身顫抖,手卻穩穩的從他腹中拔出刀來,然後朝著自己的動作狠狠紮下。
血光飛濺,高玲瓏眼前一黑,原來是常海生捂住了她的眼。
羅泰安人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僻,但還是有人路過的,看到這般情形,人群立刻喧鬨起來。
白青青一心求死,下手特彆狠。大夫來時,二人已經沒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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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在高玲瓏成親後不久,羅父就瘋了,據說是喝了太多的酒,反正腦子不清楚了。
有人懷疑是那個寡婦下的手,也隻是懷疑罷了。羅父沒死,一直瘋瘋癲癲在城裡要飯吃,混了好多年才消失。
高玲瓏嫁給常海生後,常父精力不濟,主動將家裡的生意交給了兒子,他沒什麼不放心的,還搬去了郊外的小院子裡住。
兩人將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借著做生意走遍了萬裡河山。高玲瓏八十歲那年,某日夜裡,心有所感似的,握住了常海生的手。
兩人對視,有不舍有眷戀。
等到天亮後家人發現二人沒有起身,進屋去看時,兩人已經雙雙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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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玲瓏再次睜開眼,眨了眨眼,她以為自己不會再醒,沒想到卻出現在了原先那間房中,和以往不同的是,外麵有人聲傳來。與此同時腦子裡多了許多信息。
外麵那些,都是和她一樣幫助各種各樣枉死之人討公道的人。有男有女,她若有所感,撲過去拉開門,一眼就看見了年輕的常海生。
二人相視,然後他猛地撲過來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