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不過強大的自製力還是讓他控製住了蠢蠢欲動的手,微微使力,把人帶到旁邊牆角的一個沙發卡座裡。
蘇汣順勢翻了個身,趴進他懷裡。
小嘴吧唧兩下,鼻尖在他懷裡胡亂嗅了嗅,確認過氣味,雙手抱著他的腰沉沉睡去。
爵颺低頭看著她半邊臉蛋兒,指背碰了碰,燙,無奈歎口氣,終究沒有把人推開。
又扯了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毯子,抖開蓋在她身上,右手把人攬緊讓她趴得更穩當舒服些。
醉鬼舒服了,自己卻渾身不得勁兒。
呆坐一會兒,忽然伸手在卡座頭頂的置物架上煩躁地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包開過的軟熊貓。
輕輕歎氣,勾手從桌上捏起藝術火柴盒。
“嚓”地劃出一根。
香煙猩紅一點明滅間晃滅火柴棍隨手一丟,左手食指拇指捏住煙嘴從唇邊挪開。
吐出一陣白霧彌漫。
爵颺很少抽煙,也沒有煙癮。
此時卻覺得躁動的心肝脾肺腎終於消停一點,在蔓延開的白霧裡微微眯眼,透過迷離的光暈盯著懷裡的女人怔怔出神。
半晌,指間已經積蓄出一截灰白,才輕輕抖了抖,再湊到唇邊,一吸到底。
猩紅光點迅速攻城掠地。
爵颺伸手把煙蒂杵進煙灰缸裡,後背靠回沙發裡的時候朝著蘇汣“睡夢中”顫抖的睫毛噴出一口白煙。
蘇汣鼻尖皺了皺,心裡舌頭直吐,得讓男人把煙給戒了。
爵颺看她自然的可愛反應嘴角得意勾起,趁人家熟睡的時候惡作劇完,終於覺得渾身舒暢了。
精神興奮起來,又想到什麼,腰月誇微微撐起,左手探進褲兜摸出手機。
淩晨兩點。
不知不覺的,時間倒是過得挺快。
他卻全無睡意,兀自感歎一聲,拇指翻飛迅速瀏覽著通訊錄,找到了“老曹”。
毫不猶豫地撥過去。
此時城市另一端。
東銘山的聚會早就散了。
曹導一通電話叫人來把那輛屁股歪了的寶馬Z4拖走,然後親自載著姚紫回了……一家五星酒店。
隨意丟在床頭的手機歡快地響起來的時候他剛剛歡快地把身下人調了個麵。
之前比較興奮,沒功夫等女人卸妝就直接把人拉上了床,動作間偶爾瞥見一眼那黑糊糊的朋克煙熏妝實在是倒胃口。
草草懟了幾下就不想多看。
雖然那是自己新戲劇本中女主角的人設,但拍電影跟滾床單不一樣。
審美並不用統一。
所以還是眼不見為淨,反正隻是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他連嘴都沒興趣親一口,那暗紅色的唇膏,看著像是有毒。
“曹導?”
姚紫埋在枕頭裡,聲音嬌羞無限。
那手機鈴聲實在是煩人,怎麼也不按掉?
就在不久前,這位大導演已經在自己的魅力攻勢下點頭,基本算是答應了自己能上這部新籌備的電影跟影帝演對手戲。
所以雖然身上不怎麼舒服,但心裡是得意的。
這趟買賣值了。
卻發覺男人似乎是在猶豫,有點意外,哪個男人在這種時候還能被一通電話喊停?
但特立獨行的曹大導演就是自己停了,嘴裡罵罵咧咧,“誰特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邊罵邊拍著姚紫以示安撫,伸手把手機薅起來。
一看是“爵少”,要關機的動作變成了劃開屏幕。
“老曹?”
電話裡爵颺漫不經心的聲音傳出來,半點誠意也沒有,“忙著呢?”
他就是這麼隨口一說。
“忙呢,幾個億的生意你說停就停……這是什麼點兒了,爵少?” 老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聲音略帶不滿,卻是哥們兒間那種熟稔的調侃。
生意人姚紫:“……”
“你那戲,女主我替你找著了,就今天我帶走的那個,蘇汣。”
爵颺沒被壓著的那條腿抬起來搭在矮幾上,悠哉悠哉地晃著,陳述著既定事實。
老曹翻上去的白眼差點抽住下不來,姚紫聽不見電話裡的聲音,疑惑地偏頭看他,身子動了動。
“怎麼?有問題?”
聽他不說話,爵少懶洋洋地追問了一句。
“沒問題,” 老曹斬釘截鐵,“你看好了就行。”
對一個還沒真的抓起來的劇組來說,男主角不一定是最大的,但投資人肯定最有發言權。
更何況電話那頭的家夥,既是男主角又是投資人,還是他自己的老朋友。
老曹找回自己的聲音,“掛了,真忙。”
話還沒說完,電話裡已經響起嘟嘟聲,爵少在他說沒問題的時候早就切了線。
“曹導?怎麼了?”
姚紫女人的第六感發作,直覺哪裡不對。
曹導含糊地哼了一聲,丟開手機,一懟到底,然後趴在她身上,抽搐半晌。
才開口道:“小姚啊,先前說的那事兒,不成了。”
姚紫一驚,一邊感覺粘膩得令人作惡,一邊聽他起身朝浴室走去時安慰道:“回去你跟老戴說,以後有機會一定優先考慮你,讓他放心,我都記著。”
浴室門“哢噠”響起,很快又傳出水聲。
姚紫趴在那裡,指尖重重攥緊床單,眼神淬滿了毒。
作者有話要說: 影帝:這誰特麼頂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