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晏解釋完就站在門口, 手按在門把上, 看著還坐在老板椅裡的女人。
那意思是,我就看著你走。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自從許薇薇主動投懷送抱還毛遂自薦去天錫搞破壞之後, 對她的感覺就慢慢淡了。
可能是覺得這樣的女人太可怕。
畢竟大學裡人人都知道她喜歡了房宇四年, 畢業之後削尖腦袋也要擠進天錫給人家打工。
即便是這樣, 她也能扭頭就把房宇出賣了,各種公司研發機密不說, 還主動提出炸機房這種他都覺得內心不安的詭計。
餘晏心想,哪天自己哪裡對不起她了,是不是也會像現在一樣轉頭就投奔敵人反咬他一口?
這是他的自我剖析,要讓蘇汣來說,其實就是那句話。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曾經的白月光變成米飯粒兒了,紅玫瑰變成蚊子血了, 就這麼簡單。
說白了就是餘晏嫉妒少年天才的房宇, 嫉妒他什麼都不爭什麼都不搶, 成天埋頭在電腦上就能收獲所有人的尊敬崇拜、學校的追捧,還有女人的喜歡。
這個女人還是一群餓狼裡唯一的嬌花,所以顯得特彆了一點。
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許薇薇, 隻是潛意識裡覺得大概隻有搶女人他才能贏過房宇。
誰知道就連這個也辦不到, 才越陷越深, 念念不忘好幾年。
許薇薇看他站在門口的動作,嘴角悻悻地扯了扯,但又不好發作。
雖然她投奔思域以來餘晏對她一直不錯, 但她總是感覺,男人沒有一開始那麼熱情了。
現在是她寄人籬下,隻能牽起討好的笑來,“晏哥馬到功成。”
餘晏淡淡地笑了笑,“希望吧。”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董事長辦公室,不知道他們前腳離開,後腳辦公室裡所有聯網的電子設備都瘋了。
空調進入暖氣模式,熱風呼呼吹得桌麵沒收好的文件漫天亂飛。
可升降智能辦公桌也跟著進來搗亂,上上下下的極速升降,上麵的擺件、電腦、紙筆很快就跟不上魔鬼的節奏四散而飛。
酒櫃自動切斷電源,智能冰箱自己打開櫃門,咖啡機指示燈亂轉,然後開始單曲循環做卡布奇諾,即便下麵沒有杯子接著,咖啡和奶泡齊飛……
房宇搗亂一通,還覺得不解氣。
餘晏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大學時他房宇一個佛係理工男,除了潛心鑽研磨練本事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麼就惹到他了!
竟然用這種方式非法競爭。
小人!
許薇薇這個吃裡扒外的女人,天錫短她工資了還是扣她獎金了,竟然為了情人做出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
惡毒!
看來之前行政那邊把她開除就是對的,虧他還讓老梁去安撫她。
想到老梁,房宇在思域的核心服務器裡遊走一圈之後就無聊地竄回了天錫。
本來他怒火中燒,想要以彼之道還至彼身,但轉一圈出來他氣就消了大半。
就憑思域這幫腦子轉不過彎來的學院派,也想跟他競爭智能領域頭把交椅?
那些基本框架架構一看就知道是根據天錫的流程創新生搬硬套的,許薇薇可真是為了她的情人鞠躬儘瘁,嗬。
越是這樣房宇越不願意直接動手。
就讓思域守著這堆在他眼裡一文不值的破爛玩意兒過年吧。
他們前不久發布的新品,就兩個字,他不介意多diss一次,垃圾就是垃圾。
到時候天錫的“倒計時”項目公布,那才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房宇受了一圈氣又自我排解了,刻意暫時不去想另外一個無法無天的女人,抓緊時間跟老梁通一回氣再說。
剛剛他怒歸怒,但也百怒之中抽出一點點精力去網絡裡逛了一圈回來,從蘇家的私人醫院去他們說的那個夢露會所雖然很近但也需要一點時間。
這點時間就足夠了。
雖然蘇汣得不到他的回應就自顧自開始整理儀容準備出門見野男人的表現讓他心頭不爽。
這會兒下午還沒到下班的點兒,梁總正在辦公室裡馬不停蹄地到處打電話。
“倒計時”項目主機機組被炸毀的事情他跟工程師團隊商量之後決定暫時不對外公開,在公司內部也隻有少數人才知道。
這麼做是為了天錫的的名聲著想,在房宇回來之前他們無法判斷在倒計時結束之前有沒有必要對外宣布推遲甚至是取消。
因為即便有了蘇大小姐的無條件注資,核心技術隻掌握在房宇手中,沒聽他發聲,大家心裡都沒底。
房宇聽了幾耳朵,心裡默默點頭,在等自己的執行總裁打完那通電話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蘇汣之前在車裡提到的監控視頻。
下一瞬,董事長大人就入侵了自家辦公樓的安保係統。
然後毫不客氣地調用了某大型雲計算供應商的備用資源,將這個月的監控記錄全都丟進去。
簡單幾個思維指令,人臉識彆程序就在彆人家後院裡飛速跑起來。
大企業就是牛,處理速度快得驚人,不到一分鐘,房宇已經“拿到”了程序運算結果。
標識點是許薇薇的照片,監控記錄抽取出來的不少。
他記得那惡毒女被開除已經有點日子了,怎麼還這麼頻繁地出入天錫?
而且草草讀取幾條記錄,還都是去了總裁辦公室。
房宇想了想,又下達了幾個指令。
準確地找到了許薇薇離職之後第一次出現在天錫的記錄,監控裡她先是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唔,是的,她來找自己想通過同學關係求情嘛。
後來許薇薇就出來,跟著老梁進了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