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姬的妝很厚,跟現在麵前這個的模樣很難重合。
念頭一閃即逝,戒尺忽然拍在她的裙擺上,在厚實的布料上發出“噗”地悶響。
“剪過了。”
他冷淡地描述事實。
蘇汣悄悄撇嘴,還沒認出來麼?
低頭看看,裙子好像是比較短,餘光看看部長之外的小姐姐們,幾乎都是在長筒襪之上一指寬的地方,自己的生生短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腿喲~
難怪剛剛下車的時候差點瑪麗蓮夢露了。
眼珠子一轉就反應過來昨晚老媽讓她再試校服,哎呀,老媽可彆是為了讓她能被真正的上流貴公子相中,劍走偏鋒了吧!
“部長看錯了,是我比較高。”
蘇汣睜著眼睛說瞎話,抬頭卻發現大佬垂眸一直盯著她的裙擺。
“是麼?”
安然慢慢地反問道,戒尺一頭已經貼上她的膝蓋,然後就感覺一陣冰涼。
他動作快得隻帶出一陣虛影。
估計隻有當事人和他知道,那一瞬,戒尺帶出一道涼絲絲的軌跡撩起了裙擺。
一直盯著看的安然得償所願地看清了跟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長腿。
臉看不出來,這個當時卻在更衣室門外給他帶來了不小的視覺衝擊,以至於一直印進了心底。
彆人是聞香識女人,他獨辟蹊徑。
真的是她。
不過一瞬之後,戒尺出神入化地一翻,壓住了裙擺,豎著一比劃。
所有人看到的就是部長大人甩出戒尺丈量違紀新生裙擺長短。
“短了八公分。”
旁邊一個紅袖標已經蹲下去讀數,這種事情肯定不能讓部長大人彎腰。
好了,疑車有據,人贓並獲。
蘇汣挑眉,掃一眼躍躍欲試的紅袖標學姐們,怎麼滴,還有什麼神秘的懲罰儀式不成?
“蘇汣?”
紅袖標蠻橫地奪過蘇汣的皮包,翻開繡在提手內側的名字,全校的學生都用的是一樣的皮包,所以都會按照錄取名單在皮包上繡上名字。
安然耳尖顫了顫。
按照規矩,這種嚴重違反風紀的新生必須接受足夠嚴苛的懲罰才能知道教訓。
每年新生入學都要抓那麼一兩個出來,在全校麵前懺悔丟儘臉麵不說,還必須去學院兄弟會充當一個月的女仆或是男仆。
凡事受過這種“教訓”的人,從前再囂張,出來之後都會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自尊和驕傲完全粉碎,變成隻會服從的卑微奴仆。
沒人知道兄弟會是怎麼“教訓”他們的,神奇的是所有出來的人雖然受儘白眼霸淩,卻沒有一個會主動退學。
那絕對是對精神上的直接扭曲。
不過學生會也很聰明,每次挑來殺的雞都是重點關注名單之外的對象。
誰也不想得罪金字塔頂端的家族。
眼前這個叫蘇汣的女孩兒,顯然不在重點保護的名單之列,那個紅袖標主動請纓,“部長,我帶她下去吧。”
安然收起戒尺,一時沒出聲。
他當然知道“帶她下去”之後這個女孩兒就毀了。
但他從來不“法外留情”,風紀部長在鳳雛學院是除了學生會長之外一個不容置疑的存在。
蘇汣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被當成典型抓住之後的嚴重後果,但敏銳的直覺告訴她,絕對不能被帶走。
她眼珠子一轉,在安然幾乎要開口的瞬間仰頭,“安然。”
“部長的名字也是你能隨便叫的!”
幾乎同時,那個邀功的紅袖標戒尺就要甩過來,反正即將被釘上恥辱柱的違紀學生,打了也就打了。
然而戒尺落下來之前卻被一隻手指白皙修長的手抓住。
“部長……” 紅袖標氣勢弱下來,不解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安然。
蘇汣氣勢卻瞬間大漲,腰板兒都挺得更直,哈,名字竟然是真的!
認出她來心軟了吧?
“安然學姐,你是不是有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兄弟啊?” 她腦袋歪起,長發垂在身前,一副認真提問的樣子。
周圍紅袖標們頓時齊齊色變。
蘇汣奇怪地看看她們,色變的該是心裡有鬼的安然才對啊?一群爪牙緊張什麼?
她這就是紅果果的威脅。
剛剛一番觀察已經基本確定,安然是女裝大佬的事情在鳳雛學院是個秘密。
識相的就該放她一馬,不然……
蘇汣挑釁般一眨不眨看著安然,卻隱隱覺得他那雙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如釋重負的流光。
“把她帶去我的辦公室。”
安然冷酷下令,眼神一掃,所有人都低下頭,“除了我,誰也不準碰她。”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我要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