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清冷】
其敬業態度,堪比精分。
【裴姝略一思忖,便收回了思緒,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阿蠻厭倦了這王宮中每日無止境的爭鬥。
她撇了撇嘴,輕輕皺了皺眉,避開了這女史的打量。】
小鄭貴人賜了她座,不緊不慢地含笑同她說著些話:“聽說陛下為了個永巷棄妃處置了你?”
裴姝蒼白的麵色漲紅了,立刻從座位上站起。
“貴人,臣……”欲言又止
“你緊張什麼,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小鄭貴人點點頭道,“坐下說話罷。”
等裴姝與崔阿蠻皆告辭之後,一宮婢為小鄭貴人捶著腿,低聲道:“這後宮中人心浮動,越來越不安分了。”
小鄭貴人不以為然:“不過是個冷宮的棄妃。”
陛下新寵了個冷宮棄妃這消息傳入她耳朵裡的時候,小鄭貴人渾不在意。
陛下年少,行事不循章法,無所顧忌。她根本沒將這突然冒出來的冷宮阿陸放在心上。因為她知曉,正如這冷宮阿陸突然冒出來一樣,用不了多少時日,她就會悄無聲息地突然消失。
倒是裴姝——
小鄭貴人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鄭氏與裴氏有些姻親關係,論輩分,裴姝還得稱她一句姨母。
小鄭貴人放下手,眉眼轉冷。
裴姝這回來無非是想讓她幫她撐腰。宮內上上下下都知曉裴姝是她的人,她此番受辱也等於是落了她的麵子。
幫肯定是要幫的,總得讓那冷宮阿陸吃吃苦頭。
小鄭貴人那兒暫且不論,裴姝回去之後倒是吃了不少苦頭。
她性子高傲,行事頗為鋒銳,得罪過不少妃嬪。
當天,王宮傳消息,陛下新寵了個冷宮的棄妃,甚至為了這位冷宮棄妃把宮裡的炭搬空了。
這的確是牧臨川能乾出來的事兒。
沒了炭,殿內的存炭又燒過了,半個月後,全後宮上上下下凍得瑟瑟發抖,隔天風寒凍倒了一大批,氣得躺著也中槍的一眾妃嬪恨不得咬死裴姝。
據說因為得罪了後宮眾妃嬪,裴姝日子很不好過,樂得方虎頭直拍手叫好。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方虎頭性子又冷又直,樂完也沒忘記囑咐陸拂拂,叫她莫要被牧臨川的寵愛衝昏了頭腦,對上他,記得要時時刻刻保持一刻警惕之心。
此時此刻,曹忠和他手下一乾內侍驚疑不定,爺孫幾個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曹忠身旁的內侍思來想去,越想越覺得憤憤不平:“誰知道這陸拂拂能風光幾天呢?!”
曹忠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咬牙發狠道:“陛下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真性子。指不定這阿陸自此就得了聖寵,一飛衝天了。”
話音未落,那廂就傳來了方虎頭的說話聲兒。
“曹忠,我這兒抽不開身,煩請幫個忙,將這盆衣服洗了?”
小內侍氣得眼睛滴血,他義父怎能做這種事。
“義父!!”
曹忠也氣得幾乎快昏過去了,但今非昔比,如今也隻好咬著牙走上前,還沒忘瞪了自己這乾兒子一眼,“說話謹慎著點兒,免得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連累了我。”
如今,也隻能暫且做低伏小了。
小內侍委屈。
隻是曹忠雖然做足了準備,卻也沒想到這宮中風向扭轉得竟這麼快。
牧臨川懶得管事,後宮見風使舵,踩高捧低,偷奸耍滑,簡直亂成了一鍋粥,少年樂得支頤展顏看熱鬨。
前幾天還溜須拍馬,一口一個曹公,曹公的,這幾天裡俱都變了一副臉色。
一個永巷令罷了,願意對你好聲好氣的,那是給你幾分麵子。誰不知道這曹忠不知死活,磋磨了陛下近日的新寵。
曹忠與手下這批兒孫日日夾著尾巴做人,叫苦不迭。
所謂樹倒猢猻散,昔日他行事太過跋扈,很快便被人尋了個由頭,說他私下倒賣宮中寶物,打殺了,關鍵時刻,一幫孝子賢孫竟無一人於他開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