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訣的聲音其實很輕, 他自以為高冷的語句全都在半昏迷的狀態下,變成了更趨近於本能的“嗷嗚”聲。
偏偏他的聲音並不是那種很奶的,反倒十分低沉, 帶著成熟雄妖的性感。不僅如此, 還因為大半心神都在努力克製著體內的魔血, 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
種種不適合疊加在一起, 反倒形成了撩人心弦的密集鼓點。
阮秋秋一邊努力支撐著某狼勉強站穩, 一邊試圖從今天才透支過一次、還沒恢複的丹田內抽取一些靈力,想要緩解惡狼先生此刻的疼痛。
但她很不容易的榨出來一點靈力,剛一送到大灰狼先生體內,他就好像醒了。
半睜著紅彤彤的眼,長長的睫毛上還落著雪花。
某狼十分凶狠朝阮秋秋齜了齜尖尖的犬牙,薄薄的唇上都快被他咬破了:“嗷嗚!(不需要。)”
淵訣能感知到他的小妻子現在已經疲累到了一定程度,他並不願意阮秋秋再繼續為他使用本就不多的靈力。
阮秋秋:“……?”大灰狼先生這是怎麼了, 是因為太疼了所以在撒嬌麼?
從來沒有被狼撒過嬌的·硬核理解·秋秋十分心軟且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努力抬起另一隻胳膊, 儘力舉高,然後輕輕的在某狼的腦袋上摸了摸。
“不疼不疼。”阮秋秋哄著:“馬上就不疼了。”
狼:“……”
他總覺得他的小夫人誤會了什麼,努力想要在維持高冷狼設的時候和她解釋清楚,但薄唇微啟,吐露出的卻全都是狼言狼語,嗷嗚嗷嗚嗚的隻更加讓秋秋心疼且誤會了。
一人一狼維持著這種詭異的交流方式, 直到淵訣堅持不住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然, 在陷入昏迷前一秒,“說”(嗷嗚)不過自家秋秋的大灰狼先生隻是有些氣急敗壞的朝她一次一次的亮出小尖牙。
很好的起到了“威懾”效果。
阮秋秋“害怕”極了, 隻好一遍一遍的薅他尖耳朵上的細小絨毛緩解“壓力”
要不是距離和某狼的體重不允許,她甚至想摸一摸他的大尾巴→_→
為什麼以前她沒發現大灰狼先生這麼會撒嬌呢?
雖然知道某狼現在很可能已經疼到有些神誌不清了, 但是她……可恥的覺得半昏不昏的大狼真的有些該死的甜美。
腦海劃過這個念頭,阮秋秋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她心底又疼又軟,一邊攙著某狼往柳木板那兒挪,一邊壞心思的想——
等大灰狼先生清醒過來之後,她要不要告訴他,其實他半昏迷的時候說的都是狼語呢?
阮秋秋蒼白著臉,有些期待當她和那頭狼說了這些之後,他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會不會表麵依舊淡定但實際上心底掀起驚濤駭浪,還是直接呆滯臉紅說不出話?
阮秋秋正想著,遠遠的就傳來了樹枝沙沙的聲音。
阮秋秋迅速從被萌到的狀態裡回過了神,變得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