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以凝把侯曼妮和笑笑送到了他們家,看著他們下車。()
笑笑被侯曼妮拉著朝著家裡走,現在已經是傍晚,彆墅亮著燈,後麵的樹木一眼望去鬱鬱蔥蔥,透著幽暗。
笑笑在門口的時候回頭,望了闕以凝一眼。
闕以凝對她晃了晃手,笑笑的頭小幅度的點了點,邁進了房間裡。
闕以凝重新坐在了駕駛座上,朝著公路上開。
她用藍牙撥了顧山雪的電話,問她在哪兒。
“在家,你回來了?”
現在才初二,還沒到上班的時候,顧山雪正在家辦公。
“嗯,回來了,”闕以凝應聲,然後說明了自己這次電話的來意,“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認識什麼靠譜的,你有什麼好人選可以推送給我嗎?”
顧山雪:“現在嗎?我去幫你問問。”
闕以凝:“好,那我等你消息。”
顧山雪:“好。”
闕以凝打轉著方向盤,朝著自己家裡開去。
她其實很想去找顧山雪,但是不知道找什麼借口去,去了見麵又該說什麼才能顯得自己不那麼的目的沒那麼明顯。
其實按照朋友的身份,闕以凝完全可以不用什麼理由去顧山雪家,但闕以凝想要的不是那種嫻熟,若是顧山雪對她過分熟悉,以至於她露點什麼都毫無感覺的話,那就壞事了。
顧山雪那邊很快就給她發了消息,表示約好了。
【顧淑女】:這個人我合作了很長時間,消息可靠速度快,明天我帶你去。
【闕以凝】:沒問題!
【闕以凝】:那我們明天見!
【顧淑女】:好,明天見。
闕以凝內心歡呼了一下,不需要自己找機會,機會就送上門了。
雖然期待明天,但闕以凝回家之後也沒有立刻休息,她在洗漱過後坐在了電腦前。
為了避免王睿源反應過來,或者是找人給他支招,闕以凝必須儘快的攻下他的手底下的另一個公司。
她向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彆人招惹了她,就得付出代價。
她承認自己的手段不光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正義和法律有用,但是在對上權力和金錢的時候,往往就沒有那麼正義了,法律無情,但維持它運轉的可都是人,隻要是人,其中可操作性就很大。
闕以凝也曾經完全的信任過司法,她曾費力的尋找到一個證據,希望可以得到法律的助力,揭開過往的真相,能夠將那些凶手繩之以法,但是交付過去沒多久,事情便不不了了之了,連證據都不翼而飛,反而是她打草驚蛇,險些被死亡數次。
她沒有對司法機關失望,她隻是對人性失望了。
誠然有正直公義者,可隻如夜中螢火,錢權的聲音致人沉默,淹沒了他們的呼喚嘶吼。
闕以凝看著文件,輕歎了聲氣。
她垂著眼眸,想著自己白日裡看到的畫麵。
宅院深處,聲稱不熟的姑嫂依偎在一起私語,交纏之中滿是曖昧的親昵。
人啊,真是慣會說謊的生物。
長夜漫過,轉眼天光大亮。
闕以凝因為思慮太多,很晚才睡下,於是在被電話吵醒的時候,連來電提示都沒看清就劃著接了,聲音裡帶著些不清明。
“你還沒起床嗎?”
顧山雪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不自覺的放輕。
闕以凝拉長著聲音應聲,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誰,睜開了眼睛。
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帶著些鼻音的喊著顧山雪的名字。
語調軟軟,像是在撒嬌,但是她自己未曾察覺。
“我起了,都這個點了啊,我明明定了鬨鐘的。”
闕以凝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下午一點,有些困頓的揉了揉眼睛。
“你在哪兒啊?”
闕以凝一邊掀開被子一邊問,踩著拖鞋往浴室走。
“嗯……你家門口。”
“什麼?”闕以凝立刻清醒了,“你等等我,我馬上開門。”
闕以凝把手機扔到了床上,拔腿朝著浴室跑。
把頭發梳了兩下之後揉了揉眼睛,先含了口水漱漱口,吐掉之後立刻去開門。
顧山雪穿著長款風衣站在那裡,漂亮又清爽,闕以凝揚起笑容,隻希望自己熬夜沒有長痘,她剛剛都沒來得及細看。
“山雪,這有拖鞋,你先隨便坐吧,我去洗漱一下。”
闕以凝不敢讓對方看的太仔細,還沒洗漱總讓精致女孩覺得自己有些不乾淨,她讓顧山雪進來之後,自己匆匆地往浴室走。
顧山雪沒有來過闕以凝的家,每次都隻是在樓下送完她就離開。
闕以凝的家偏暖色調,有不少盆栽,牆上掛著畫,充分表現了她的審美情調。
顧山雪沒有隨處亂看,禮貌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闕以凝收拾好。
闕以凝洗漱好了之後,踩著拖鞋從浴室走出來。
“山雪,暖櫃裡有喝的,你想喝什麼自己拿哦。”
顧山雪點頭,目光卻沒有看向闕以凝指著的熱飲品的暖櫃裡,而是落在了闕以凝的頭上。
闕以凝正準備上妝,頭上戴著棉製的整理碎發的小兔子發箍,隨著闕以凝的動作晃動。
顧山雪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有點可愛,想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