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還是下滑了些,露出了白皙的鎖骨和圓潤的肩,似夜中皎月,透著靡麗的溫軟。
“感冒就感冒,反正你也不會關心我。”
闕以凝吸了吸鼻子,隻當是夢裡,便無所顧忌的抱怨。
闕以凝向來是個外人麵前要強的性子,隻會在親近人麵前露出些許嗔怪之色,喝醉了意識昏沉,對著喜歡的人就更加少女了。
顧山雪替她掩好了被角,有些好笑的搖頭:“怎麼會這樣想。”
“怎麼不會?你都不回我消息了,你都躲著我了,你肯定是知道我對你有想法,就不想再理我了!”
闕以凝難過極了,顧山雪的舉動對她來說無疑就是婉拒。
“不會不理你的。”
顧山雪看著闕以凝帶著委屈的表情,輕歎著說。
“真的?”
闕以凝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
闕以凝從不是個格外直白的人,哪怕去勾顧山雪,她也隻喜歡半遮半掩,覺得這樣才能把誘惑最大化,直接的給人看了便沒有遐想了,但她現在哪能想到那些東西,滿眼都放著顧山雪,貼在了她身上。
她的手臂環住了顧山雪的脖頸,雪裡一點朱紅搖晃,像是不斷散落的花瓣,顧山雪慌忙的偏頭,對闕以凝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我真的喜歡你。”
闕以凝的聲音裡帶著醉意,比往日聲音裡藏著些甜軟的味道。
她似嬌豔的玫瑰,散發著馥鬱的香氣。
顧山雪沉默下來,安靜地看著闕以凝。
她眼裡藏著太多東西,讓人看不真切。
闕以凝頭腦發昏,依舊是困倦著的,她倚在顧山雪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訴說著愛語,最後呼吸逐漸綿長,又昏睡了過去。
顧山雪將她扶好,為她蓋好了被子,空調開到二十六度,關上了門。
房間裡一片昏暗,闕以凝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按了按有些脹痛的額頭,聞著房間裡的酒氣,有些煩躁的皺眉,看清了來電提醒之後,接通了電話。
章詩雨:“boss,十點半有擬定一個會議,現在還有半小時了,您醒了嗎?”
“我知道了,等會來接我吧。”
闕以凝的聲音有些啞,她的視線掃過麵前的陳設,眉心一蹙。
她下床拉開了窗簾,陽光照亮了房間,她看見這裡的擺設,有些怔愣。
所幸電話還沒掛斷,她連忙問:“昨天是你把我送回來的嗎?”
章詩雨:“對啊。”
闕以凝聲音有些惱怒:“你怎麼把我送到這來了?”
她看著自己脫下來的衣服和自己身上唯一的內褲,在心裡罵了句臟話。
章詩雨有些慌張,小心翼翼地回答:“boss,是您昨晚非要我送您去那兒的。”
昨晚章詩雨是打算直接把喝醉的老板送回家的,但是老板一定要去顧小姐那兒,章詩雨曾經在顧小姐的樓下接過闕以凝,也知道闕以凝喜歡顧山雪,所以沒有多說,就把人送了過去。
“行吧,那你來這裡接我,我馬上收拾。”
闕以凝深吸了一口氣,丟開了手機,覺得腦殼嗡嗡痛。
她彎下腰快速的穿衣服,想著還好顧山雪出差了不在家,不然問題就大了。
她將文胸的扣子扣上,在扣子相扣上的那一瞬間,似乎讓她想起了什麼。
闕以凝猛地直起身,呆愣在遠處,像是一尊雕像。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
闕以凝在心裡瘋狂的罵著自己,又有點難過。
她不記得她說完那些話之後顧山雪的反應了,她喝醉了根本就沒去看。
闕以凝把手放在臥室的門把手上,心情有些猶豫。
她想自己或許應該裝作什麼都不記得,這樣她和顧山雪都能少些尷尬。
闕以凝打開了房門,做好了看見顧山雪的心理準備。
她打開了門,客廳一片空蕩。
她四處看了看,客房的門是開著的,裡麵隻有一張床,被褥都沒有鋪上。
寧寧在自動喂食機前吃著貓糧,家裡沒有行李箱,好像昨晚真的隻是她的夢。
闕以凝急忙的跑回臥室,看見開著的空調,沉默的將它關上了。
她整理好了顧山雪的臥室,簡單的洗漱了一番,離開了顧山雪的家。
離開之前,她把鑰匙放在了餐桌上。
風從陽台吹進來,將鑰匙上的掛墜吹的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