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以凝是背對著病床在飲水機前倒水的,並沒有看見薑蕭綰和顧山雪的眼神交流,一邊看著紙杯裡注滿熱水,一邊拒絕了薑蕭綰。
“不用,我車等會讓彆人開去我家就行。”
闕以凝知道薑蕭綰說的是她停在酒吧門口的那輛車,去酒店的時候,她喝酒了沒開車,是打車去的,那輛車自然還在原來的地方停著。
“行,本來說方便幫你一起的,你怕我知道你家地址啊?”
薑蕭綰湊在闕以凝身邊打趣的說,闕以凝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她笑著搖頭走了。
薑蕭綰後麵那句話聲音比較小,顧山雪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從背後看,無疑是兩個關係非常好的朋友在打鬨。
她不自覺的蹙眉,心裡橫生的惱怒讓她有些失控,心臟在瞬間被揪緊,泛著莫名的絲絲的痛。
她抬手將碎發挽到自己耳後,暗自平複著呼吸。
很正常,闕以凝有關係好的朋友很正常,她根本沒必要在意也沒必要……顧山雪閉上眼,指甲深陷肉裡。
在闕以凝轉過身的時候,她抬起頭,神色如常。
“山雪,喝點水。”
“好。”
顧山雪接過了溫熱的水,喝了幾口潤了潤喉嚨。
闕以凝接過她手上的紙杯放在了一旁桌上,輕聲詢問她還有哪裡不舒服。
顧山雪搖了搖頭,按了按太陽穴,看著在病房裡還沒走的薑蕭綰,偏頭對著闕以凝詢問。
“這是?”
闕以凝:“這是薑蕭綰,你被送去的酒店就是她家的,還好有她幫忙直接開了門,那個人在她那兒扣著呢。”
顧山雪心裡思緒萬千,麵上卻不顯,對著薑蕭綰道謝。
“不用謝,反正我也是看在凝凝的麵子上,我先回去看看情況了,到時候那人說了什麼我告訴你們,查清楚了我再把他丟警察局去,”
薑蕭綰看著闕以凝笑,“彆忘了啊,欠我頓飯呢。”
她表現的親昵極了,顧山雪眉心的皺褶加深。
“忘不了你的。▲▲”
闕以凝擺手送她,看她走了之後,反鎖了病房的門。
“山雪,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
闕以凝坐到了顧山雪的身側,簡單陳述了一下自己是如何把她帶出來的,而後詢問顧山雪是否還記得什麼。
她一想到之前看到的畫麵,心裡的厭恨就開始翻滾。
好在沒有來遲,要是顧山雪被那個人占了一點便宜,她都能把那個人廢了。
顧山雪沉吟了一會兒,看著闕以凝說:“我身邊有內鬼。”
“今晚的酒有問題,我不知道是哪一杯又在什麼時候,我安排的人也沒出現。”
顧山雪一直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她不僅僅給自己的手機裝了定位,一直佩戴的腕表裡也有定位,在出席人多的需要不停周旋的宴會的時候,她會安排便衣保鏢隨同,今天她帶的不僅僅有自己的男伴,暗中還有一個人,但她還是被順通無阻的帶走了。
顧山雪一直在為奪取顧氏而努力,她暗中發展的勢力也不容易小覷,也正是因為這樣,明裡暗裡擋了不少人的道,有人使手段也很正常,但是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似乎是想要她身敗名裂,不單單像是商業糾紛。
“你心裡有人選嗎?隻要是我能幫得上的忙,你儘管直說就好,我希望可以幫到你一點。”
闕以凝麵色沉冷,看著顧山雪,眼裡藏著光。
她很高興顧山雪能在今天出事的時候給她打了電話,不然她可能根本不知道顧山雪有危險。
如果她沒有及時趕到,那麼會是什麼結果?
傅文靖順利的救下她嗎,顧山雪被人下了藥,之後會發生什麼,闕以凝不敢想。
闕以凝不是對傅文靖的人品有質疑,她隻是對這所謂命運有懷疑。
難道真的有所謂的命運之手,在將這一切朝著最開始的軌跡推動嗎?
顧山雪:“好。”
她注視著自己將近兩個月沒看到的人,嘴角的笑容帶上些真心實意。
但在這欣喜之餘,她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她不知道闕以凝是否還喜歡她,她希望闕以凝已經從那種情緒裡走了出來,她們還是好朋友。
這一切似乎如她所願,但偏偏心裡覺得就是不對勁。
顧山雪心裡忍不住的胡思亂想著,又聽到了旁邊闕以凝的聲音。
“山雪……你有和傅文靖走得很近嗎?”
顧山雪的思考反應速度很快,由是她一下就響起那個人是誰。
是闕以凝從前喜歡的人,她怎麼會忽然問起他?而且怎麼會這樣問?
顧山雪:“合作過。”
言下之意是不熟。
“這樣,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闕以凝才不可能自己告訴顧山雪她去的時候傅文靖在外麵準備敲門呢,這樣不就相當於給傅文靖賺好感度嗎。
闕以凝這幅語焉不詳的樣子,卻讓顧山雪有些誤會了。
她垂著眼眸,長發滑落遮住了她的側顏,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對了,我跟安達說,你醒了會給她打電話,喏。”
闕以凝把顧山雪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遞到了顧山雪的麵前。
她察覺到顧山雪的心情不太好,但是想想誰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心情都不會太好。
看著顧山雪打電話的樣子,闕以凝心裡一陣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