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自在的模樣,言晏晏笑了一下後便退出去,正好看到打獵的侍衛們回來。
才去沒多久就帶回那麼多獵物,言晏晏不由誇了一句。
領頭的侍衛不好意思的道:“山上有獵戶,正好看到他從陷阱裡拿出獵物,我們就直接買下來。”
“那獵戶沒事吧?”言晏晏問。
侍衛搖頭:“我看了他的手,指甲並沒有黑,也告訴他村裡的事,提醒他這兩天彆下山。”
言晏晏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在臘梅她們的幫助下,禦廚很快就做好晚膳。
飯菜上桌後,言晏晏第一筷子就伸向色澤紅亮的板栗燒雞,夾了顆板栗送進嘴裡。
裹著雞汁的板栗鮮甜軟糯,比雞肉還好吃,嘗過一顆後,根本就停不下來。
看她吃得這麼香,四阿哥也跟著嘗了一塊,覺得確實很好吃。
最終,整盤板栗燒雞隻剩下一些雞肉,板栗全被二人解決掉。
許是中午沒吃的緣故,這頓飯二人吃得特彆香,吃完後,桌上的菜都沒剩下多少。
天早在他們吃飯時慢慢的暗下來,此時已經全黑。
今夜無月也無星,吃完飯在外麵坐了一會,言晏晏便回房間。
這座屋子除開正廳外,還有對稱的六間房,她住的房間裡麵原本就有櫃子和梳妝台,顯然原本是這家女兒的閨房。
洗漱過後,言晏晏一時還不困,便坐在床邊看書。
“哈……”
聽到打哈欠的聲音,她抬頭看向桌邊的秋蘭:“你去休息,不用在這守著。”
白天忙著打掃屋子挺累人,秋蘭這會確實困得有些睜不開眼,聽到她的話,福身後退出房間。
她離開沒多久,言晏晏準備將手裡這頁書看完就入睡,卻忽然聽到外麵有聲音。
這屋子建在山腳下,一開始言晏晏隻當是什麼動物,等無意間抬頭看到窗戶上閃過的人影時,心猛的跳了一下。
是什麼人?
她捏緊著手裡的書,卻發現那道人影竟然又退回來,靜靜的立在窗後,從身高和輪廓看,分明是個男人。
若說一晃而過時,還有可能是哪個侍衛,但如現在這般,言晏晏臉色嚴肅起來,高聲道:“什麼人?”
聽到聲音,窗上的影子晃動一下後消失。
言晏晏下床,幾步跨到窗前,猛地推開窗,就看到往山上跑的身影,當即手一揮,一道藤蔓飛快的生長,沒一會就追上那人,將他絆倒。
侍衛們一半去休息,還有一半在值夜,聽到動靜後立刻跑過來:“姑娘,出什麼事了?”
“有人方才在窗外窺探,去看看是什麼人。”言晏晏指向後山。
兩個人往那邊跑去,剩下的人為自己的失職朝她請罪。
等到四阿哥過來時,人已經被抓到院子裡。
“這不是山上的獵戶嗎?”屋裡人全被驚動後,傍晚去山上打獵的侍衛指著那人道。
“大晚上的,你在外麵鬼鬼祟祟想做什麼?”一個侍衛朝他踹去。
那獵戶一開始不吭聲,在侍衛拔出刀後才道:“這裡是苑娘的家,看到有人住,我來看看。”
“又不是你家,有什麼好看的!”侍衛將刀收回鞘中。
“她是我亡妻。”
言晏晏頓時明白,自己住的可能就是這位“宛娘”的房間。
聽到這話,再看他傷感的模樣,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有一個悲傷的故事。
“那你也不能大晚上的跑過來嚇人。”想到大晚上的有人站在窗外,夏竹覺得也就是自家姑娘,換了她,怕不得嚇個半死。
“抱歉。”獵戶垂下腦袋。
“主子。”侍衛看向四阿哥和言晏晏,顯然是在問這人要如何處置。
方才打也打了,這裡又是他亡妻的家,四阿哥沒說什麼,直接和言晏晏一起回屋子。
如此,侍衛們警告一番後,便將人放走。
次日上午,獵戶送了許多獵物過來,說是為昨晚的事賠罪。
侍衛們覺得他還算懂事,收下獵物後送到廚房。
中午,禦廚便用那些獵物做午膳。
言晏晏才坐到桌上,立刻緊皺起眉:“這是用昨晚剩的獵物做的嗎?怎麼那麼難聞?”
站在後麵的秋蘭她們吸了吸鼻子,發現就是飯菜的香味,並不難聞。
四阿哥同樣沒聞到異味,卻還是讓人將禦廚叫過來。
聽到夏竹重複言晏晏之前的話,禦廚趕緊解釋道:“這是今天侍衛拿過來的新鮮獵物。”
說完,他自己聞了聞,並沒有發現有哪裡不對。
如此,四阿哥又將侍衛叫過來。
“這些獵物是那獵戶送來的,說是賠禮。”侍衛道。
待得越久,言晏晏越覺得桌上的菜難聞,等他回答完,終於忍不住捂著鼻子跑出去。
來到屋外,呼吸著新鮮空氣,言晏晏這才舒坦下來。
“沒事吧?”四阿哥追出來,關切的望著她。
“沒事。”言晏晏搖頭:“就是那味道實在太難聞,感覺我接下來幾天都不想吃肉。”
“去將那獵戶帶下來。”確定她沒事,四阿哥吩咐道。
“是!”侍衛們領命,朝山上跑去。
“我再去給您做點清淡的?”旁邊的禦廚搓著手問。
言晏晏擺手:“沒胃口,我不吃了。”
“做個槐葉冷淘。”聽到她說沒胃口,四阿哥吩咐道。
後山。
侍衛們找到獵戶家時,他正在屋外處理皮子,看到來人,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們是還需要獵物嗎?”
“跟我們下山。”侍衛直接道。
聞言,獵戶瞳孔放大,隨即放下手裡的東西問:“可是有什麼事?”
“少廢話,趕緊跟我們走。”侍衛不耐煩道。
獵戶點頭,卻在下一瞬往屋後的林子跑去。
“追!”
侍衛沒想到他會跑,反應過來後趕緊追上去。
如此一來,直到禦廚的槐葉冷淘做好,他們也沒下山。
言晏晏不想再進大堂,便在院子裡的樹下擺出桌椅,坐在那看起書來。
等到槐葉冷淘上桌,她不由掃了一眼,覺得還怪好看的。
白色的盤中,盛著碧綠如玉的冷淘,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在這種天氣,看著十分誘人。
“嘗嘗看。”四阿哥將其中一份推到她麵前,又親自遞去筷子。
言晏晏放下書,接過筷子挑起碧綠的冷淘送進口中,隻覺得滿口清香。
“好吃。”言晏晏點頭表示認可後,慢慢的吃起來,總算是用美食驅趕掉之前那股難聞的味道。
見她吃得好,四阿哥又將桌上的幾個小菜推到她麵前,這才拿起筷子。
其他人哪怕聞不到,但看言晏晏的反應,也不敢再吃肉,於是也跟著吃了頓麵。
等到他們吃完午膳,侍衛們才帶著人下來,看他們滿頭大汗的模樣,顯然此行並不順利。
“這家夥一看到我們就跑,肯定是有鬼!”走進院裡後,侍衛滿是火氣的一腳將被綁起來的人踹到地上。
言晏晏看著他們略帶狼狽的模樣,讓秋蘭去拿水來。
“多謝姑娘!”幾名侍衛接過水兩口就喝完,顯然累的不輕。
“說,你送來的獵物有什麼問題?”蘇培盛上前問那獵戶。
獵戶不吭聲,被旁邊的侍衛用刀柄敲過後才搖頭:“沒問題,都是早上才抓的。”
“放……”抓捕他的侍衛將粗口憋回去後道:“沒問題你看到我們就跑?”
“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自然要跑。”獵戶低聲道。
四阿哥盯著他看了一會,朝蘇培盛吩咐:“去將裡麵的菜拿出來讓他吃完。”
“是!”蘇培盛從裡麵端出一盤菜,蹲到他身前,“既然你說沒問題,就將這些菜吃完。”
猜到這肯定是用自己送來獵物做的菜,獵戶左右擺著腦袋,拒絕吃送到嘴邊的肉,“我不吃,你滾開!”
乘他開口的時候,蘇培盛猛的塞進去一塊肉。
“呸呸呸……”獵戶第一時間吐出來,隨即緊閉著嘴。
“將他的嘴掰開。”蘇培盛朝兩邊的侍衛道。
兩個侍衛彎腰,一人按住他的腦袋,一人捏開他的嘴。
“唔……我說……我什麼都說。”獵戶恐懼的道。
蘇培盛將筷子上的肉塞進他嘴裡,看他狼狽的往外吐著,才道:“說吧,”
“這些獵物我發現時就是死的。”獵戶吐乾淨嘴裡的肉後道。
蘇培盛一眼就看出他沒說實話,也不廢話,直接又夾起一塊肉往作勢往他麵前送。
“這些獵物被我喂了毒草!”看著越來越近的肉,獵戶終於喊出實話。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坐在樹下的言晏晏問。
“誰讓你們住在她家裡,該死,你們都該死!”獵戶的表情突然扭曲起來,“憑什麼不讓她嫁給我,為什麼要害死她!哈哈哈哈……快了,你們馬上都得去給她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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