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溫熱的液體濺上臉頰,喬鏡霍然睜眼。
他眼睜睜地那老大在自己麵前倒下,幾個圍堵他的大漢瞬間嘩然,眾人齊刷刷地扭頭望去,而就在道路儘頭的方向,景星闌冷著一張臉,舉著手中還在冒煙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男人舉著槍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在場全副武裝的幾個大漢沒一個敢動,都嚇得臉色慘白兩股戰戰。
這可是槍啊!
這年頭,能搞到槍的,無一不是狠人,尤其是光看景星闌現在殺氣四溢的麵相就知道,這位絕對是個狠人中的狠人!
但似乎景星闌的理智還在,他的食指牢牢地扣在扳機上,眼神冰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吐出一個字:
“滾。”
大漢們麵麵相覷,隨後忙不迭地朝著他的反方向奪命狂奔起來。
喬鏡猛地喘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在剛才這樣壓抑的氣氛中,他居然都忘了呼吸。
那些人落荒而逃後,景星闌立刻收起了手中的槍彆在腰間。
男人快步走到他旁邊,一把抓住喬鏡的肩膀,連聲問道:“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他上下打量了喬鏡一眼,在看到青年半身都被濺上了血跡後,怒氣更是控製不住地浮現在了臉上。
景星闌緊抿著唇,用袖子用力擦了擦他臉上的血,表情陰沉的可怕。
喬鏡這時候終於稍稍緩過神來。
他瞥了一眼倒在旁邊不知生死的老大,臉色微微泛白,張了張嘴剛想說話,麵前的男人突然按著他的後腦勺,猛地將他摟進了懷裡。
喬鏡的身體一僵,不喜歡與人太過近距離接觸的習慣讓他下意識想要推開對方,卻在聽到景星闌胸膛中傳來的震如擂鼓的心跳時,情不自禁地停下了動作。
原來他也會害怕……
喬鏡有些恍惚地想,心跳得這麼快,他在害怕什麼呢?
景星闌一隻手按在他的後腦勺上,另一隻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隔著一層布料,五指死死地掐在肉裡,用力之大,幾乎都讓喬鏡感覺到了一陣痛楚。
兩人的胸膛相貼,連心跳聲都漸漸融為一體,呼吸之間,喬鏡甚至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肋骨形狀。
“……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勉強把那一絲異樣的情緒壓在心底,木著臉說道。
景星闌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退後一步,放開了他。
喬鏡下意識往他腰間的牛皮槍夾瞥了一眼,抬頭看著男人問道:“你從哪兒弄來的?”
景星闌簡略道:“我哥的。”
注意到喬鏡詫異的眼神,他又補充了一句:“是這個世界的家人。”
他移開視線,望著喬鏡身後那群人逃竄的方向,冷笑一聲:“放心,他就在前麵帶著人守株待兔著呢。這幫家夥,一個都逃不了。”
喬鏡終於想起來,景星闌在這裡的家庭背景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但究竟有多厲害,他一直沒有一個確切的概念,也從沒問過。現在看來,應該不僅僅是有錢而已。
“你是怎麼知道我出事的?”他又問道,“008告訴你的?”
景星闌點點頭,但很快又神色凝重道:“不止。他們今天也找上我了。”
喬鏡皺眉:“也找上你了?可明明我才是……”
他忽然醒悟過來,說不定幕後主使其實根本沒搞清楚晏河清究竟是誰,隻是通過一些手段確定了和他有關聯的人,大概率是查到了住址,所以決定寧可錯殺也不放過而已。
而且,喬鏡覺得凶手肯定不知道景星闌的真實身份,否則絕對不會這麼貿貿然地對他動手。
不過估計也沒多少人會相信,堂堂一個大家族的少爺有小洋房彆墅不住,非得跑到平房裡給人白白當上一年多的廚子吧。
“那胭脂他們,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他勉強讓自己把注意力從躺在地上的老大身上移開,加快腳步跟著景星闌一起往前走去。
景星闌:“放心,我已經喊人把這兩個孩子都接到了一所我名下的住處裡,以後我們就住在那兒。還有,為了以防萬一,從明天開始我接你上下學。”
喬景沉思片刻,覺得這樣的做法沒有什麼問題。
他的思考方式不知不覺已經被景星闌改變了,如果換個人提出這樣的建議,喬鏡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拒絕,因為不想欠對方的人情。
“那我們現在是去哪兒?”他最後問道。
“去報社,”景星闌的臉色微微一冷,“找許維新。”
他必須要弄清楚,這次襲擊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