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幸村徹平想要占卜的問題和風間和川預料中的一樣。

不過對方來這裡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想通過占卜術知道手術是否會成功,大概率是過於擔憂孫子的病情,無奈之下用來尋求心理安慰的舉動。

二人麵對麵坐在事務所的會客廳內,簡略談話後,風間和川:“原來如此,令孫的名字是……‘幸村精市’。他的手術是在近期進行?”

幸村徹平點頭應是:“是,就在後天。”

風間和川:“您有帶那孩子的照片嗎?”

幸村徹平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錢包,打開之後抽出了一張相片。

中島敦看了一眼,那是一張合照,左麵是眼前的這位老人,他身邊則站著一個深藍發色、額間戴著發帶,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少年。

……這麼小的年紀就得了病要做手術嗎?

風間和川接過相片,看了一會兒後抬起頭道:“他得的病具體是?”

老人答:“格林巴利綜合征。”

風間和川默然。

中島敦多半沒有聽過這種病症,但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是一種比較嚴重的神經炎症,得病的人會出現神經功能障礙,嚴重得甚至會致死,甚至即使治愈,也有一定的幾率會複發。

之前聽說幸村精市還是網球部的部長……這樣一來就更可惜了。

“可以告訴我他的生日和出生地嗎?”風間和川說完,見幸村徹平點頭,就遞了一張便簽和簽字筆給對方,讓他把信息寫下來。

等了一會兒,風間和川接過那張便簽。

出生日期是2004-03-05,出生地神奈川。

而且看樣子對方是從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神奈川的。

風間和川閉上眼,手點在桌麵上,在心裡默算行星相位。

太陽落在雙魚座,水星雙魚,金星白羊,火星金牛……上升星座為雙子座,福點則落於射手。

第一宮雙子,第二宮巨蟹,第三宮獅子……十二宮金牛。

太陽六合水星,火星拱土星,木星衝中天,土星拱天王。

那麼這位三月五日君應該是個十分聰明的人,性格積極,敏感,富有藝術氣息、極具創造力,行事浪漫,有領導才能,同時不缺乏侵略性,是個固執的完美主義者。

總而言之,鋒芒畢露。

先粗略給了對方一個初印象,風間和川折起手中的便簽:“占星術是預言命運的占卜術,測算的一般是勢,我會據此給出命運的走勢,但並不會去占卜太明確的結果,這樣可以嗎?”

幸村徹平自然同意:“這樣就可以,麻煩您了。”

茶發赭眸的占星術師十指交疊,坐姿優雅。

午後橘色的暖光透過落地窗斜斜投入室內,氤氳在空氣之間,襯得青年側臉的輪廓優美分明。

風間和川道:“從行星的相位上看,他今年會經曆一個低穀,甚至有可能遭遇十分凶險的局麵,這個低穀也會影響到他周邊的人,但並不是死局。”

“隨著月份推遲,位置轉換,他地運勢會逐漸向好的一麵發展,同時家庭或是同事(同學)的幫助也會對他產生積極的影響,但記住過猶不及。”

風間和川說前半句的時候幸村徹平的神色十分緊張,等到聽完後麵的話,他才終於放鬆下來。

幸村徹平對占卜並不完全確信,是將信將疑的態度,但即便如此,也還是更期盼能聽到好消息。

站在風間和川身後的中島敦心情也很好。

他現在對風間和川是十二分的信任,聽到對方這麼說,也為這名患病的少年感到開心。

占卜結束後幸村徹平向風間和川道了謝,沒再多留就離開了。

“風間先生,恭喜!終於有顧客上門了。”中島敦走上前,真心祝賀道。

原本趴在辦公桌上的三花貓活動了活動身子,跳上了他的肩頭。

中島敦連忙抱住它。

風間和川撐著下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懷裡的貓:“嗯,真是太好了。”

中島敦抱著貓走到辦公桌前,看到了被風間和川擱置在一旁的一副塔羅牌:“風間先生這次占卜依舊是用了占星術呢。”

他說著,忽然想起了昨天在武裝偵探社閒聊時,聽春野綺羅子講過的一些占卜知識。

於是疑惑:“如果有明確指向想要占卜某一件事,似乎是塔羅占卜不是更合適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風間和川剛剛也對幸村徹平說占星術無法給出準確的結果。

既然如此,使用塔羅牌似乎更好。風間和川應該也是會塔羅占卜的。

“不,塔羅一般是禁止占卜第三者相關的事。”風間和川解釋,“用塔羅牌的話,我隻能占卜幸村先生相關的事,至於那位三月五日君的手術結果如何,就沒法預測了。”

啊,又出現了——“三月五日君”。

這下中島敦確定了,比起名字,風間和川好像更喜歡用生日來稱呼彆人。

中島敦:“原來是這樣。”

“嗯,不過果然感覺不用道具的話會缺點儀式感嗎?”風間和川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視線在事務所內逡巡一周,最終歎了一口氣,“而且這間事務所也確實沒有什麼神秘的氣氛。”

中島敦:“……”

確實是這樣。

除去那副塔羅牌,這間事務所看上去和平時那些正規的工作室沒有任何區彆,完全沒有“占星”或是“占卜”的氛圍。

“而且我聽說有名的占卜屋都會特意布置成中世紀的樣子,還會有煉金陣或者水晶球……相比之下這裡的裝飾實在是有些不入流。”

風間和川感歎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啊,對了。那些有名的占卜師們似乎都會養一隻黑貓。”

說著,風間和川把目光投向了中島敦懷裡的貓。

中島敦低頭看了看貓,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風間和川走到中島敦麵前,抱著三花貓把它舉了起來,話裡透出一股不懷好意的意味:“不如去把夏目老師染成黑色的吧,沒有水晶球,有一隻黑貓也不錯。”

中島敦一臉驚恐:“?!!”

風間和川最終還是沒能擁有黑貓。

那隻被稱作“夏目老師”的貓像是要表達抗議一般,毫不留情地在風間和川身上狠狠抓了一下,然後就跳下去出門了。

留下風間和川吃痛地捂著自己的手,抱怨:“…………夏目老師,你太過分了。”

中島敦:“……”

不……果然還是想給貓染色的你更過分吧!!!

給傷口消完毒,中島敦去幫風間和川找紗布的時候看到了放在辦公桌另一側的手提箱。

他一邊去翻東西,一邊好奇:“風間先生,你把手提箱找回來了嗎?”

中島敦原本還在想風間和川的箱子如果裡有重要的東西,可以把這件事委托給武裝偵探社。以亂步先生的才智,應該很快就能幫忙找到手提箱的下落。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提,風間和川似乎就已經把東西找了回來。

“嗯,”風間和川靠在沙發上,仰過頭來看他,“有好心人幫我把東西送了回來。”

雖然這個好心人是港口黑手黨的boss。

說完他還不忘感歎;“橫濱真是民風淳樸。”

中島敦:“這樣啊,真是太好了。”

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事務所裡沒能迎來一個客人。

不過風間和川似乎已經很滿意了——畢竟今天可是實現了零的突破。

中島敦和風間和川道完彆,離開打算回武裝偵探社。

天色漸沉。

剛一出門,中島敦就被室外的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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