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鬥驚呆了。
他敢肯定自己的動作沒有半點失誤, 風間和川到底是怎麼發現他的?!
要知道,現在這棟樓裡可是全黑的, 隻靠窗戶透出的那點光亮根本不可能看清周圍人的舉動。
但震驚歸震驚, 魔術師並沒有因此顯出慌亂。
他看了眼自己來時的方向。中森警部和那些警員們已經脫離最初的慌亂, 拿著手電筒趕了過來。
時間不等人,雖然對風間和川這裡出現的意外十分不解,但黑羽快鬥還是迅速想好了逃跑路線。
黑羽快鬥衝風間和川壞笑一下, 用事先就放在身上的道具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在風間和川的視角, 估計隻會覺得手上一鬆,魔術師就已經擺脫了他的控製。
這是黑羽快鬥慣用的手段,一個合格的魔術師會做好應對任何意外的準備。
隨後, 怪盜掏出控製器將實現布置好的道具啟動, 兩秒後他和風間和川身邊的落地窗應聲而碎。
周圍響起一片尖叫。
失去了玻璃的阻隔,狂亂的夜風從破口處灌進觀光台。
穿著純白禮服的怪盜將到手的領針收起來, 站在風中摘下禮帽朝風間和川致禮,為今夜的演出謝幕。
黑羽快鬥看向風間和川。
他本來以為對方多少會有些震驚,但年輕的占星術師隻是淡淡看了眼自己空握的手,仿佛黑羽快鬥脫身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而後,青年抬起頭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怪盜。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莫名讓人感受到種極度危險的氣息。
對上他視線的一瞬間,黑羽快鬥心中悸動,忽然間產生了種隻要風間和川想,他今天就絕對無法逃脫的認知。
這種預感出現在腦海中時,黑羽快鬥自己都有些心驚。
他眸光微閃, 渾身緊繃,警惕地觀察著風間和川。
但占星術師卻什麼也沒做,隻是收回手,笑著對他道:“本來,我答應了鈴木先生要幫他的忙。不過以前承蒙令堂關照,這次就放過你吧。”
冷不防聽一個陌生人提到自己的母親,黑羽快鬥有些懵,他剛想問風間和川究竟是什麼意思,幾道手電筒的光亮忽然聚集到了他身上。
“怪盜基德!?”
“是怪盜基德!彆讓他跑了!!”
雜亂的呼喊聲中,中森警部已經帶著部下衝進了觀光台。
黑羽快鬥無奈,隻好按預先計劃的一樣,從破開的玻璃窗處跳出大樓,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之中。
又一次追擊失敗的中森銀三站在窗前,氣得把手電筒砸到了地上。
這一次警察和怪盜的對決再次以怪盜的勝利結束,那些聚集在樓下等著看怪盜表演的看客們也目睹了怪盜基德逃離大樓的身姿,紛紛將照片發在網絡上炫耀。
想必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一定少不了怪盜基德這個名字。
過了十幾分鐘,大樓的照明終於恢複,警察和展館內的工作人員也開始著手整理大樓內剛剛被破壞掉的設施。
抓捕怪盜基德的作戰再一次失敗,中森警部不免有些氣惱,但他畢竟已經和怪盜基德交手了那麼多次,對這種失敗也已經有點習慣了。
於是他很快就調整了心情,找到風間和川,問他有沒有受傷——怪盜基德當時直接打碎了整塊玻璃,風間和川站的位置離落地窗很近,說不定有被波及到。
之前在展廳裡見麵的時候中森銀三就覺得對方看上去有些病弱,要是受傷可得儘快去醫院。
中島敦這時也才下樓。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有些困,就一直在樓上的客房休息,剛剛睡醒下樓之後才聽說發生了這麼多事。也是第一時間跑來看風間和川有沒有出事。
風間和川搖搖頭,答複他們兩個:“多謝關心,我的運氣不錯,並沒有被受傷。”
中島敦鬆了口氣。
要是風間和川在他不在的時候受傷,他會非常自責的。
中森銀三也放下心:“那就好。”
風間和川接著說:“不過那位怪盜似乎對‘暮光’很感興趣,把它一並取走了。”
“什麼?!”
中森銀三連忙看向風間和川的領間,發現那枚鑲著寶石的領針確實消失不見了。
他張張嘴,低頭道:“這、真的非常抱歉,這是我們警察的失職。”
站在旁邊的中島敦:“寶石被偷了??!”
要不是風間和川提起,他都沒注意到“暮光”被怪盜基德偷走了。那可是兩千萬啊!!
風間和川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笑著道:“不,中森先生已經儘到了自己的職責,無需在意。更何況,那位怪盜先生事後不都還會把寶石還回來嗎?”
中森銀三:“……”
好吧……這也算是怪盜基德唯一的優點了。
中森銀三在心裡歎了口氣。
既然當事人都不在意,他還能說什麼?相比鈴木次郎吉那邊也會是這種態度——對方唯一會不滿的地方大概也就隻有怪盜基德搶自己頭條的事。
《隕落的星辰》被怪盜基德偷走已成定局,再加上時間已經很晚,於是大家忙完自己的事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風間和川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發現窗戶大開著,那個剛剛還被眾人熱議的怪盜就站在窗前,純白的披風被吹得獵獵作響。
——現在警視廳的人正在大廈周邊做最後的搜查,試圖找到怪盜基德的蹤跡,誰能想到這名膽大包天的怪盜居然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作案現場?
見風間和川回來,黑羽快鬥略帶不自然道:“風間老師,母親托我向您問好。”
而後,他上前把那枚領針交給風間和川:“這個還給您。”
風間和川從善如流地接過,笑道:“下午的時候剛拜托我做占卜,晚上就來偷寶石,我可是吃了一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