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和川起身去把窗子打開,夜風瞬間侵入屋內。
明明還沒入秋,夜間的風卻涼得有些刺骨。
“風間先生,您的藥。”秋山仁太端了杯水過來,順便把兩盒藥遞向風間和川。
風間和川一愣。
秋山仁太手裡拿的是之前太宰治給他的退燒藥。
隻不過他之前被帶回異能特務科時曾有過一次搜身,身上帶的東西應該是都被取走了。
秋山仁太解釋:“下午的時候有人來還當時搜身扣下的東西,當時您在種田長官那邊,我就代您收下了。”
也正是看到這兩盒藥,秋山仁太才發現風間和川似乎還生著病。
他看了眼敞開的窗戶,委婉道:“為了身體著想您還是不要吹冷風比較好。”
“沒關係。”風間和川道。
他接過秋山仁太手裡的水,目光在那兩盒藥上停頓了片刻後道:“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丟掉吧。”
風間和川沒想到自己白天去武裝偵探社的那一趟沒怎麼理會太宰治,現在對方留下的東西反倒又出現在了麵前。
而伴隨著太宰治這個名字的出現,昨天風間和川刻意想要忘記的、白鯨墜落時的畫麵也再度浮現在他眼前。
以沉入深海的巨鯨為背景,穿著砂色風衣的青年立在堤邊,注視著遠處城市的建築群、目光溫柔繾綣。
陰雲消散,落日的金色餘暉落在他身上,融出一片溫暖的色彩。
風間和川第一次發現陽光也會顯得那麼礙眼。
到了現在,即使不想相信,風間和川似乎也不得不去思考這樣一件事:太宰治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同於在港口黑手黨的時期,太宰治仿佛完全將自己黑暗的過往斬斷,以織田作的死為節點轉折向前邁步,踏入了光明的世界。
——這個想法浮現在腦海中的瞬間,風間和川隻覺得荒誕。
為什麼偏偏是太宰治?
就算這個世界上有一萬個人能夠得到救贖,那其中也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位置屬於太宰治。
歸根結底。太宰治這種人憑什麼能毫無負擔地拋棄過去,站在陽光之下?.
秋山仁太退到一邊,先是感歎了一聲風間和川居然也會像普通人一樣討厭吃藥(畢竟看風間和川的臉色,病應該還沒完全痊愈)。
而後,他低頭看看手裡的藥,思索片刻後自作主張替風間和川把藥收了起來。
雖然風間和川說不需要了,但扔了也實在可惜,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又有能用上的時候呢?
停了一會,秋山仁太看時間已經不早,打算去提醒風間和川早點休息,還沒開口、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幾聲。
秋山仁太愣了一瞬,連忙掏出手機交給風間和川:“風間先生,有人發消息。”
這隻手機同樣是之前搜身後歸還的,因此是放在他身上。
風間和川結果手機,發現是曾經的舊郵箱收到了消息。
看到發件人的姓名,風間和川有點意外。
他點開郵件,讀完內容後隨手把手機扣在桌麵上,而後抬頭對秋山仁太道:“替我向種田長官請個假,看來這幾天的工作得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