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著:“這也是我們會選擇合作的原因。”
“是嗎?”澀澤龍彥搖頭,注視著陀思妥耶夫斯基,意有所指道,“但我認為諸位的目的可不止於此呢?”
風間和川把玩著手中那張代表世界的塔羅牌,抬眸看他:“那麼澀澤君不如來猜一下我的目的是什麼?”
澀澤龍彥在一張椅子前坐下,慢條斯理道:“在我看來,風間君的目的實在是一目了然。”
占星術師露出一個極淺的笑:“但是,你所得出的結論事實上也不一定就真實。”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風間和川身邊坐下,十指交疊,悠然地:“誰知道呢?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會明白各自想要的都是什麼。”
“不過我還有一件十分好奇的事。”澀澤龍彥看向太宰治。
“太宰君之所以能無視我的異能是因為他的‘異能無效化’,那麼風間君和費奧多爾君又是為什麼?”
他看著風間和川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神色間滿是探究。
太宰治笑著保持沉默。
他隱約猜到了兩人不受白霧影響的原因,但卻無意回答,也不想主動暴露自己掌握的情報。
陀思妥耶夫斯基攤開手:“雖然很抱歉,但這是需要保密的特殊情報,如果想知道的話,那就好好欣賞接下來的劇目吧。”
澀澤龍彥將目光轉向風間和川。
占星術師收起手裡的塔羅牌,同樣沒有多做解釋:“因為命運始終與我同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原本隱藏在陰雲下的明月也逐漸顯出全貌。骸塞周邊卻始終是一片死寂。
事實上不止骸塞,整座都市都是如此。可死寂並不代表沒有事件發生,在這片白霧中,有無數異能力者正在麵對自身異能的獵殺。
曾經為自身所掌控的異能力在此刻變成了索命的仇敵,失去異能後淪為普通人的人們根本無法抵抗非自然力量的襲擊,死在自己最熟悉的招式之下。
其後,他們所擁有的異能力被白霧吞噬,出現在澀澤龍彥的收藏室內。
繼陀思妥耶夫斯基出門後,澀澤龍彥也以有事情要準備為由離開了這座大廳。
風間和川坐在座位上,將擺在自己眼前的塔羅牌陣中的牌逐一翻開。
太宰治站在窗邊,盯著白霧彌漫的街道看了一會兒後將目光轉向風間和川,在注視著對方做完這次占卜後,太宰治問:“為什麼要來這裡?”
占星術師將麵前的塔羅牌收起來,反問:“你不是也來了這裡嗎?”
太宰治問:“理由呢?”
占星術師靠在椅背上,側頭看太宰治,赭色的眸子裡帶著幾分不怎麼真切的笑。他答:“和你一樣,‘因為擔心橫濱的安危,所以特意來這裡接近澀澤龍彥、以防不測’。”
他說完,見太宰治仍舊看著自己,疑惑:“怎麼?你不相信嗎?”
太宰治看著風間和川,搖頭:“很抱歉,不會。”
以風間和川的異能力,這種情況下他要是真的想對付澀澤龍彥,遠離對方才是最明智的,根本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把自身暴露在危險之中。
更彆提這次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在,看剛剛對方的表現,他顯然是和風間和川達成了某種交易。
風間和川遺憾道:“那還真是可惜——我個人認為由我來說這句話應該比你更有可信度的。
“不過我的答案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
“是嗎?”太宰治邁步走到對方麵前,強迫風間和川和自己對視,“那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風間和川抬頭看他:“什麼問題?”
太宰治:“組合事件結束時,阪口安吾說異能特務科的係統被人入侵,導致橫濱境內異能力者的檔案失竊。”
風間和川微笑以對:“你對那件事有什麼疑問嗎?”
“那次事件中的犯人手法高超,不僅對異能特務科內部係統熟悉到極致,入侵時甚至沒有觸發任何一個警報。”
太宰治注視著風間和川的雙眼,平靜道:“——而且根據異能特務科的事後調查,資料被竊取時犯人所在的位置是異能特務科內部,和你被帶回異能特務科的時間。你能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嗎?”
太宰治說話的時候,風間和川始終保持沉默,從臉上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緒。
停頓數秒後,占星術師忽然笑了。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了。”
占星術師仰頭對上太宰治的視線,溫聲答:“因為這件事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