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風間和川站起身,看向二人:“那麼,我們也該上場了。”.
會議室內,來自各個領域的與會人員仍在討論剛剛離去的福地櫻癡。
——對方作為日本軍部的高層,又消滅了無數窮凶極惡的異能力者,形象早已被諸多作品神化,在無數人眼中都是值得無比崇敬的存在。
至於對方剛剛同意的組建反恐部隊的草案,眾人更是覺得很有道理,因此投票基本呈一邊倒態勢,即使不看結果,也知道草案一定會被通過。
階梯形的會客室內充斥著嘈雜的討論聲,直到風間和川帶著阪口安吾、秋山仁太上台,才有人發出疑問。
“你們是什麼人?”
前排有一個男人道:“沒聽說過還會有其他討論事項啊?”
茶發赭眸的占星術師走到演講台前,笑著環視下方的參會者:“諸位,關於福地閣下剛剛的提議——建立反恐部隊,我個人表示十二分的讚同。
“但我認為,建立部隊後要做的並非是消滅武裝偵探社,而是找出真正的天人五衰。”
“什麼意思?!”
“真正的天人五衰?”
“武裝偵探社不就是□□嗎?!”
“我想諸位一定有很多疑惑,但是事實上,武裝偵探社並非是真正的犯罪者,天人五衰另有其人。”占星術師道,“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夠冷靜地對待目前的狀況,不要被幕後黑手蒙蔽。”
台下一陣騷動。
站在風間和川身後的阪口安吾繃著臉,一言不發。
秋山仁太則走到投影儀邊,將手裡的資料傳到了光屏上。
占星術師看著台下眾人,溫聲道:“時間緊急,我就不再多做贅述,目前搜集到的證據各位可以自行查看——那麼,就讓我們開始投票吧?”
青年赭色的眸子裡帶著笑意:“同意組建反恐部隊後釋放武裝偵探社的成員,並全力尋找真正的犯人的人請舉手。”
“就算你這麼說,武裝偵探社殺害人質不是事實嗎?!”
“是啊……你這麼保證自己的話是對的。”
“為什麼要釋放武裝偵探社的犯人?!”
大概是因為風間和川舉止還算得體,極具親和力的緣故,台下的人雖然沒多少人肯聽他的話,但好歹沒有覺得這個相貌好看的年輕人是個精神病。
“你說不是就不是嗎?!犯人明明就是武裝偵探社,這種恐怖組織一定要消滅!”
“就是!我是不會投票的,這裡也不會有任何人投票。”
眾人議論紛紛,環顧四方,確實是沒有任何人為風間和川的提議透出一個讚成票。
畢竟武裝偵探社犯下罪行的事人儘皆知,他們總不會因為一個忽然冒出來的人就改變自己的想法。這是麵對國際異能犯罪組織的戰鬥,是戰爭!可不是兒戲。
“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嗎?真是可笑!什麼鬼提案,我反對!”前排一個人大聲道。
他身邊的人也都一副笑嘻嘻地表情看著台上的風間和川。
對方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愚蠢至極,沒有半點煽動性,作為演講而言實在是失敗至極。
然而,被他們投以戲謔目光的占星術師卻沒有絲毫動容。
“‘反對’?”青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輕聲重複這句話,看向台下,溫和道:“我想諸位大概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我是說,諸位現在可以開始投票了——直到投出我滿意的結果為止,任何人都不許離開這間會議室。”
占星術師說著,做了個手勢,而後一直守在門邊的幾位警備員掏出了手丨槍,做出備戰的姿態,將大門封死。
秋山仁太和阪口安吾也掏出槍,指向幾個想要上台製服風間和川的男人。
原本嘲笑他的那個男人震怒:“你這是什麼意思?!”
會場也逐漸起了騷動。
“槍?!這是橫濱的待客之道嗎?!”
“如各位所見,現在會場已經被我封鎖了。
“——而且我勸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誰也無法保證您口袋裡的炸丨彈會不會被引爆。”占星術師微笑著看著那個男人,仿佛真的是誠懇地給出建議一般。
原本因為他發言而引發的騷亂,在這一刻變成憤怒了。
“炸丨彈?!!!”
“你想乾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你以為我們都是什麼人?會隨便任你擺布?!”
“請大家稍安勿躁,”占星術師笑著說,“諸位都是各領域的精英,我自然很清楚這一點。”
他頓了兩秒:“我想想,抱歉,我似乎還沒做過自我介紹。”
風間和川一邊說著,一邊越過演講台,站到正前方。
這時候,台下才陸陸續續有人低聲遲疑。
“好像有點眼熟……?”
“等等,這好像是那個占星術師?!”
風間和川接著道:“我的名字是風間和川,想必諸位身為各個領域的高層,一定聽過我的名字。”
“我所持有的異能力名為‘占星魔術’,如諸位得到的情報所說,這種異能能夠影響命運——”他比了一個很小的距離,笑著說,“雖然影響的程度很輕微,但在查閱過各位的資料後,想要讓某種特殊的貨幣進入大家的錢夾還是很輕易就能做到的。”
原本還隻是冷眼看戲的一部分人終於變了臉色,慌張地檢查著自己身上的口袋和前包。
最終驚恐地掏出了不知何時,不知在哪裡、從誰手裡收到的硬幣。
彼時不起眼的零花錢在這一刻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催命符。
風間和川手裡也捏著一枚硬幣,放在眼前,悠然道:“對,沒錯,這就是福地閣下之前向大家介紹過的,隻要接受信號就會爆炸的貨幣。
“不巧,我手裡剛好有能夠發射信號的發訊器在。外麵的屏蔽儀已經全部被我的人破壞,因此隻要啟動發信器,這座會場裡的所以硬幣都會在瞬間被引爆。”
他話音落下,會場裡已經被咒罵、和恐慌的聲音填滿。
台上的占星術師仍舊是一派從容,溫和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放我出去、你到底想乾什麼?!”
“你瘋了嗎?!”
“請安靜。”風間和川道。
青年的聲音溫和,隻是經過剛剛的發言,再溫和、此刻也隻能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儘管占星術師的舉止仍舊優雅,但在眾人眼裡,他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了。
大概是忌憚這個瘋子引爆炸彈,場下瞬間鴉雀無聲。
風間和川笑了笑,似乎對目前的情況還算滿意:“不用太過緊張,如我之前所說,我來這裡不過是想讓大家對我提案做出表態而已。
“這隻是一場民主,且友好的投票,不是嗎?”
台下仍舊一片死寂——當然更多的是敢怒不敢言。
“很好。”
風間和川看了眼身後的時間,而後將目光轉向眾人,赭色的眸子裡笑意不及眼底:“看來諸位已經很清楚現在的情況了。那麼,就讓我們開始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