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陸承,陸團長,我正要給你打電話,你讓我打聽的關於張家的事情,我已經打聽出來了。”電話那邊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陸承道:“嗯,你再幫我做一件事,把張家人,以及張家一些親朋好友的筆跡幫我弄到手。”
“行,沒問題。你要核對舉報信的筆跡?”對方也想起了私下舉報不被采納的報道,所以料定陸承拿到舉報信了。
陸承:“嗯。”
“對了,我按照你的意思,把幾個人下放的地方安排到了高山坳生產大隊,就麻煩你拜托嫂子的家人照拂一下。”
陸承:“我們之間說什麼麻煩?”他在高山坳生產大隊住了好幾天,足夠他了解林爺爺在高山坳生產大隊的威望了。再加上林爺爺的品德,所以他對林爺爺很放心。離開高山坳生產大隊前,他私下和林爺爺聊過,也說了請他幫忙照拂一些下放的人的事情。林爺爺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哈哈哈……”電話那頭的人哈哈大笑,“兄弟,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不過眼下這情況,恐怕最近幾年也沒有機會見到了,以後有機會,好好的吃頓飯喝頓酒。”
陸承:“一言為定。”
接著,對方和陸承又說了一些調查到的關於張家的情況之後,才結束了通話。
通話結束後,陸承想著對方說的一些話,張家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從張爺爺張奶奶開始都被下放了,張家幾房都離婚了,男人下放了,女人帶著子女搬到了另外的地方,張家明麵上的家產都被沒收了。
陸承對這個結果很意外,張家也曾經風光一時,他以為以張家的地位,不至於會落到這個地步,所以,是張家內部出現了叛徒嗎?又或者,張家的對手聯合起來,把張家的羹都分了。
不過這些,陸承都不在意。他生不出痛快的感覺,也不會落井下石。但不可否認,張家這個結果,他是無動於衷的。
“在想什麼呢?”屈政委拿著舉報信來的時候,見陸承在沉思。
“沒什麼。”陸承自然知道屈政委來了,就因為知道是誰,所以才繼續想事情。“舉報信拿來了?”
屈政委把舉報信給他:“是這封,從字跡上看不出端倪,你看看這字跡你認識嗎?”
陸承接過舉報信:“這信應該是女同誌寫的。”
“哦?”屈政委挑了挑眉,“你也聞到了這信上飄出來的香味?”
“嗯。”陸承道,“我聞到了香味,一般情況下,隻有女同誌才會有香味。”
“可這香味有點久了吧?”屈政委道,“和麵油的香味又有些不同。”
“是香水。”陸承道。說著,他拿起信封也聞了一下,“信紙上有香味、信封上也有香味。”按理說,香水的味道不會留下那麼久,但是對方把沾上香水的信紙裝進了信封裡,等於是把信紙封閉了,所以香味留的久了些。再加上就算後來香味散了,但是還有一些餘味在。
這換成旁人,如屈政委這般的大老爺們,沒有接觸過香水,所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可陸承不是,他出生的張家原來是雄霸一方的存在,在建國前,香水這種東西是世家、是有錢人家玩兒的,或許也是身份的一種象征吧。他外祖父家陸家是書香門第之家,他外祖父從事外交事業,陸家人對香水這種東西自然是了解的。就算是現在的陸承姨母,她手中也是有當年留下的香水的。即便保質期已經過了,但是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有些東西可以沒有保質期一說的。
陸承這樣一說,屈政委倒是想起來了香水這種東西的存在。不過:“說起來,我這個大老粗還沒聞過香水味。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有可能。看樣子改天得去百貨大樓聞聞香水,不然我都不知道還有香水味這種東西的存在。”
陸承:“百貨大樓未必有香水。”現在時局這麼嚴謹,百貨大樓有沒有香水還不知道呢。“不過我媳婦手中有一瓶香水,我可以去拿來聞聞看。雖然香水的味道不一樣,但是香水和麵油的香味是不一樣的,這種信紙的味道可以歸納到香水的味道上。”
屈政委一聽,忙道:“可以可以,你現在去?”
陸承道:“好。”於是,陸承回了家一趟,把林輕輕的那瓶香水拿了出來。
屈政委在部隊門口等著他呢,想在第一時間見識一下香水的香味,見陸承回來了,他趕忙上前:“讓我聞聞。”
陸承拿出香水:“你伸手,我給你噴一點。”
屈政委伸出手:“這還這麼講究?”
陸承沒說話,直接給他在手上噴了一些。
屈政委很是新奇的聞了一下:“我這個大老粗今天也……也噴了一回香水,說出去還挺有麵子的。不過這味道確實和麵油的香味不一樣,這個的香味更……更濃一些,也更加清晰一些。”
怎麼形容呢?聞過麵油和香水之後,是很容易能夠區分出來的,麵油的餘香不會散開,但是香水會。
“怎麼樣?這信紙的味道像香水的味道嗎?”陸承一邊問,一邊把香水藏進了衣兜裡,這是他媳婦很喜歡的香水,他可不能灑了。
“確實有些像。”但是也不絕對,畢竟兩種香味不同,屈政委也不肯定。“不過,不管是不是香水的味道,從這香味上可以基本確定,這應該是女人寫的舉報信。”隻是是不是間諜特務,這就不確定了。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屈政委就回去了。
陸承回到辦公室,又看了一下舉報,舉報信的字跡看不出什麼,陸承也不會武斷的決定這是男人寫的還是女人的寫的,但是這香味卻出賣了這封信的幕後人,肯定是女同誌。
至少,寫好信的人最後把這封信交給了一個女人,是女人看了信後,估計心情大好,所以沒有把信放好就去噴了香水,然後信上沾了香水。
會是誰呢?陸承決定等兄弟寄來了筆跡再核對。
到中午的時候,陸承照樣去接林輕輕。林輕輕出來的時候,察覺到陸承今天的心情特彆好,至少他嘴角帶著笑容。林輕輕好奇的問:“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
陸承道:“三件事情,要不要猜猜?”
林輕輕道:“不要了,這次一點頭緒都沒有,肯定猜不到,你直接跟我說吧。”
陸承輕笑了聲:“第一件事是因為上麵不再接受匿名舉報了,所以舉報我的那份匿名舉報信作廢了,於是屈政委把舉報信給我了。”
聽到這裡,林輕輕明白了:“你從舉報信中找到了線索?”
陸承搖頭:“不算是線索,因為從字跡上看不出什麼,不過信上有香水的味道,所以我懷疑是女人在幕後指使。”
林輕輕一聽:“十有**是張家後麵進的那位。”
沒有指名道姓,不過陸承知道她說的是誰:“我已經叫於信幫我調查那邊人的筆跡了,於信是我的大學同學,今天我打電話給於信的時候,他和我說了張家現在的情況……這是第一件事。”
林輕輕一聽,便更加確定了這舉報信是張世霖的一婚妻子寫的,不過聽到張家現在的結局,她還是高興的,她性格不如陸承沉穩,她開心的神情都表現在臉上了:“之前許同誌說,老天還是長眼睛的,我也覺得是。”
看著她高興的樣子,陸承心裡覺得很溫暖,因為他知道,她是在關心他。
林輕輕:“那第三件事情呢?”
“你利用這封舉報信向屈政委反應了間諜特務的事情,屈政委向上麵反映了之後,引起了領導們的注意,於是,匿名舉報信不被采納之後,很多被秘密審訊的人也被放了。”陸承道。
林輕輕鬆了一口氣:“這確實是好事,也避免了一些傷亡。”
“對了,今天於信還跟我說了一件事,我們的一些熟人已經安排好下放去高山坳了。”陸承說的這件事林輕輕之前就知道,因為陸承和她說過。
林輕輕自己也覺得把一些重要的人下放到高山坳很好,有林爺爺暗中照顧著他們,她還是很放心的。林爺爺的膽識和睿智,是她認識的人之中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他很低調。
於信的筆跡調查還是很快的,在一個月後,陸承收到了筆跡。但因為筆跡比較多,陸承又不能交給彆人來對照,所以夫妻倆晚飯過後,連散步消食都沒有去,直接進了屋子對照筆跡。這事兒讓陸海詞一頭懵,但陸海詞隻以為爸爸媽媽要準備生小弟弟小妹妹呢。
“天啊,這麼多筆跡,也虧得於信同誌去收集。”林輕輕看到從信封裡倒出來的筆跡,被震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