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不知道殷策對他女兒這般寵愛?先前婚約還在時,他也沒看出殷策對嬌嬌有多上心,怎麼他進了一趟牢獄,一切就變了個模樣?
焦老將軍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帶回聖旨回府,在女兒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嬌羞。
他突然就明白了。
這兩人或許是患難見真情,在宮裡就已經培養出感情了。
焦老將軍欣慰極了,若非意外,他也不願意見到女兒孤獨終老。
他到底還是個傳統社會的大家長,更希望女兒能夠從一而終,與聖上做對恩愛夫妻再好不過。
焦嬌頂著父親欣慰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閨房。
剛進去,她就把聖旨隨手一扔,撲到了床上。
這才過了一天啊!它的動作怎麼能這麼迅速!
父親該不會以為她和“殷策”兩廂情悅吧?
那也太惡心了!
等她終於從羞惱的情緒中走出來,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條待在宮裡的妖蟒。
也不知道它現在怎麼樣了,今日登基,應該沒鬨出什麼亂子吧?
人心複雜,也不知道這條妖蟒能不能把握......焦嬌又有些後悔提議讓它假扮皇帝了。
這種複雜的心情反複地折磨著她,直到夜深人靜,才迷迷糊糊地睡下。
將軍府守衛森嚴,女眷後院內還有不少丫鬟守夜,按理說應該十分安全。
但某些心懷不軌之蛇還是偷偷地溜了進來。
妖蟒迷昏屋外的人,悄然打開房間的窗戶,翻進去後,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雌性。
春夏交替之際,夜裡氣溫不算太低,焦嬌隻蓋著一床薄被。
白皙的雙足放置在薄被之外,在昏暗的燭光照耀下,仿佛溫潤的瓷玉。
“登徒子”呼吸一滯,渾身更加躁動,它幾乎是本能地握住了那雙小巧的足,順勢攀上C。
焦嬌還在沉睡,絲毫不知房內已經混進了其他人。
“嬌嬌。”
妖蟒哪怕成為皇帝,也還是那隻色/欲熏心的蠢蛇,隻要碰到自己的雌性,就不由自主地陷入癡迷。
養心殿裡的奏折已經堆到了半人高。
但它完全沒有處理的心思,一心等著黑夜的來臨。
在淺薄的求偶經曆中,它隻知道夜裡是最能得逞的時間。
“唔!”
焦嬌發出了痛苦的聲音,她下意識揪住身前那顆作亂的腦袋,半夢半醒間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鬼祟”。
妖蟒忍了許久,哪裡還願意退讓。
作為一條隻知道睡懶覺曬太陽找獵物的野獸,它能在白日起那麼早,還必須打起精神糊弄一眾螻蟻,就已經夠累了。
若是夜裡還嘗不到甜頭,那這皇帝也沒什麼好當的。
它癡迷地低著頭,仿佛回到了盤旋百年的深山老林裡,找到了一顆野生的桃子樹。
等啊等啊,等到桃樹結果,粉嫩的野桃長成了最飽滿的果實。
妖蟒是個肉食動物,可偶爾也想嘗一嘗水果解解膩。
深山老林裡,就隻有這顆桃樹最得它喜愛,樹乾被它牢牢地攀住,猙獰的蛇頭高高地抬起,就要去咬枝頭上掛著的蜜桃。
“不要!”
焦嬌胡亂地揮打著,睡得再沉,此刻也總得醒過來。
造成“鬼壓床”的罪魁禍首警惕地抬起頭,鬆開銜在嘴邊的野桃,很快就想起了雌性昨日的警告。
——“這七日內,你不許頂著這張臉來見我!”
——“你若是不聽,我也不與你成婚了!”
它有些心虛,但在這些時日的熏陶下,早已不是原先那條知識淺薄的林間野獸。
妖蟒想了一天,想出了萬全之策。
它在焦嬌睜開眼之前,從身上掏出一塊黑紗,溫柔卻又強勢地蒙住了她的雙眼。
焦嬌剛醒,睜開眼看到的,又是一片黑暗。
她下意識抬起手,在臉上摸到了被綁住的黑紗。
是在做夢嗎?
可下一秒,作惡多端的野獸就讓她明白,這一切並不是做夢。
她的閨房裡偷溜進了一個“登徒子”!
“誰?!”
焦嬌掙紮起來,心裡又是害怕又是憤怒,雙腳狠狠地踹著多出來的男人。
“這裡是將軍府!你敢!”
“你若是不知悔改,我便叫父親把你捉了,剝皮抽骨!”
“登徒子”不僅敢,它還再次銜住了野桃。
焦嬌發出一聲哭喊:“滾開!你給我滾開!”
“來人!救命......唔!”
她的求救聲被捂在掌下,妖蟒有些擔心她的聲音招來那個老匹夫。
“嬌嬌。”
“你答應我的,日日要與我親熱。”
“你還說過,要買一處彆院,等我溜進去尋你。”
它難耐極了,伏在嬌嬌的耳邊,不停地哄誘。
“嬌嬌,嬌嬌,莫叫。”
“是你!”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焦嬌的心猛地落下,安定了一秒後,就又氣惱起來。
“不是說好了,這幾日不要見了!”
“你溜進來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扮作登徒子,來嚇我!”
她不再掙紮,雙手也得到解放,抬起手就要解開麵上的黑紗。
妖蟒強勢地摁住她的手,阻止她解開。
“不能摘。”
黑紗不算輕薄,但也能隱隱約約地看到近在遲尺的男子,隻是看不清他的麵貌。
焦嬌抿唇:“為何不能摘?”
“摘了,你就看到這張臉了。”
妖蟒很誠實,腦子卻是一根筋,隻是在某些時刻異常地管用。
它不能不見自己的雌性。
那麼隻能反過來,讓他的雌性看不見他。
它再次循循哄誘:“你隻當這是我。”
“沒有旁人。”
“都是我。”